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臉上貼金
周亮輕輕一哼,昂揚著脖子道:「那我奉勸你,摸一摸項上人頭!」
「何出此言呢?」土匪目光閃爍的問道:「我可是首領最看重的十大堂主之一。」
周亮不以為然道:「很遺憾,我師傅君子劍已經給首領求過情,你敢動他們爺孫一下,就是公然違抗你們首領的意思!」
聞言,土匪笑了笑。
其神情里全無半點畏懼和擔憂,淡淡一笑道:「君子劍,你還有話要說嗎?」
嗯?
村民們均是一驚,土匪和誰說話呢?
嘩啦——
只聽不遠處草叢裡,走出一位腰間斜挎長劍,身著青松水墨長衫,五官端正,充滿正氣的英武中年。
他一身凌厲的劍氣,尚未靠近就給村民們如芒在背之感。
屬於一眼就知道,絕非凡人的類型。
「師傅!」直到周亮驚呼一聲,道出其身份。
原來他就是周亮的那位師尊,君子劍!
只不過,君子劍並沒有周亮想象的那般,能夠震懾土匪。
反而是,他來到那名抱臂而立的土匪身旁,恭敬的哈著腰,面帶惶恐,道:「大人,請給我解釋的機會。」
他卑躬屈膝的姿態,令周亮愣住,旋即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仔細看之下,他才發現,君子劍的右手掌竟然被白布包裹,上面全都染血。
「十息。」土匪淡淡道。
君子劍立刻大步來到周亮面前,望著毫無笑意,滿臉冷色的他,後者打了一個寒顫,僵硬道:「師傅!」
剛喊出口,換來的是一個大大的耳巴子。
君子劍抬手就是一掌,抽在周亮的臉上。
周亮充其量只是一個山野村夫,君子劍則是縣城武道第一宗師。
一巴掌下去,可不僅僅是臉疼。
周亮的嘴巴、耳朵里全是血,臉上的皮膚大片被磨掉,鮮血大片大片的往外滲透。
「誰是你師傅?」君子劍冷然暴喝:「忘恩負義的鄉巴佬!老夫好心好意送你一本入門修鍊秘典,你卻以老夫弟子名義,壞我名聲!」
這一巴掌,可把周亮給打蒙圈,忙道:「師傅,您說了要收我為弟子啊!」
君子劍冷道:「前提是什麼?」
「前提」周亮陡然心虛,前提是他能夠將地聞要領修鍊圓滿,方有資格成為他弟子。
「我贈送過地聞要領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就沒有一個像你這樣膽大包天,仗著我的名聲胡作非為!」君子劍氣恨道。
村民們失望不已。
感情鬧了半天,是周亮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當做君子劍的弟子。
其實,人家壓根就是贈送一本書而已。
周亮不僅臉孔生疼,還顏面無光,嘴唇蠕動道:「我我沒有胡作非為。」
「還說沒有?」君子劍暴怒,又是一巴掌,這下直接把周亮給抽翻在地。
他不解氣的一腳踩在他胸膛,咆哮道:「你仗著我的名聲,對先前來的大人們都說了什麼?」
其所指的大人,顯然是上一批土匪。
周亮哆嗦道:「我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們,您向首領求過情,放過了三窟爺一家。」
砰——
這句話彷彿火星,徹底把君子劍的火藥桶點炸。
一怒之下,直接踩爆周亮一條腿:「小畜生!還說沒有害我?」
他揚了揚自己的右手,將包紮取下,露出觸目驚心的手掌。
本有五根手指的手掌,只剩下三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拇指全都被整整齊齊的砍掉!
「因為你個畜生一句話,害我丟了兩根手指!」
原來,早在攻打下來縣城的時候,大首領就公開發話,任何人不得干擾他們的行動。
違者,嚴懲不貸!
君子劍作為縣城裡武道最強者,卻教出一個阻礙土匪們的弟子,他焉能有好下場?
周亮臉色煞白,不住的倒抽涼氣。
望著盛怒的君子劍,周亮一片陌生,當初君子劍不是和顏悅色,不是以禮相待,不是謙謙君子嗎?
現在的樣子,好陌生,讓他好害怕!
強忍劇痛,周亮道:「可是,你答應了,幫我向首領說情啊!」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提出請求后,君子劍並沒有拒絕,而是含著笑點頭,說沒問題。
啪——
其另一條腿被活活踩爆,因為著急撇清關係,君子劍已然口不擇言:「撒爆尿照照自己,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親自為你求情?」
「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鄉巴佬而已!」
君子劍覺得自己還挺委屈。
他不過是發現周亮有點修鍊的天賦,便隨手贈送一本秘典。
對方的請求,君子劍模糊的說「沒問題」,可在正常的社交人都能品味到,這是敷衍之詞。
偏偏周亮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山野村夫,根本體味不出意思。
真以為君子劍說的沒問題,是真的沒問題。
而且,未經證實的情況下,就貿然向土匪說,已經說過情。
君子劍可謂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試問他豈能不怒?
「死東西,老子斃了你!」君子劍一邊是痛失手指的仇恨,一邊是為證明給土匪們看,立刻就痛下殺手。
那旁觀看戲的土匪,淡淡道:「慢著!」
他親自走上來,詢注視著周亮的眼睛:「把前因後果再說一次。」
其本人要親自確認一次事情真假。
首領可是交代過,如果君子劍真的攙和進來,立刻提頭去見。
周亮面對土匪,失去了君子劍這個師傅的依靠,變得還不如普通村民,瑟瑟發抖的將事情本末全部道出。
基本上和剛才所說一樣,並無太大差別。
確定他沒有撒謊,土匪才起身,向君子劍一笑:「原來是誤會,我這就回去向首領復命。」
君子劍長鬆一口氣,一顆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
他又看了眼村民們,道:「那他們如何處理?」
土匪看也未看,淡淡道:「我只是奉命來調查事情的,就不多事了,告辭。」
說完,招來一隻飛禽,破空而去。
眼見他們離開,君子劍的心徹底放下,但余怒未消。
他冷冷盯著周亮,面沉入水:「老夫縱橫一生,大小惡戰百餘場,不曾損傷分毫,卻唯獨被你害掉兩根手指頭!」
「把你剁碎喂狗,都不解老夫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