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利益永恆
夏輕塵亦道出自己的條件——替他殺掉西淵魔尼。
當西淵魔尼設計，讓女屍害他時，夏輕塵已然起了殺心。
只不過，他想殺掉西淵魔尼難度太大，恰好北淵劍尊有求於他。
於是，雙方冰釋前嫌，達成交易。
一個療傷，一個殺人。
「夏公子不僅為我徹底根除詛咒，還教授我一些方法，減少肢體重生后帶來的實力銳減。」西淵魔尼握著冰劍，嘴角一勾。
「不得不說，夏公子學識淵博，我心悅誠服，按照他的方法，我實力幾乎沒有大降。」
「甚至，比輕微詛咒的東淵帝主，受到的影響還要小。」
「你說，這個交易划不划得來？」
西淵魔尼眼前漸漸模糊，腦海中滿是不甘的怒焰，她搖著頭：「不！你們恩怨已經那麼深，怎麼會達成貿易？」
北淵劍尊微微一笑：「說實話，我也沒有指望夏公子能來，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畢竟，夏輕塵和其公開對峙，表現得異常冷傲。
「沒想到，夏公子比我想象中更為老練和成熟。」北淵劍尊目露一絲欣賞：「他說過一句話，徹底化解了我們恩怨，我記憶尤深。」
西淵魔尼怎麼願意相信，僅僅一句話，就令二人從敵人，變成了朋友。
「什麼話？」
北淵劍尊一臉品味之色，一字一句道：「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敵人的關係會變，唯獨利益不會。
當雙方擁有共同利益時，敵對關係可瞬間移位。
何況，夏輕塵和北淵劍尊之間的矛盾，並不算如何深厚。
他們之間頂多是口角之爭，並未觸及到生命安全、核心利益等等。
反倒是西淵魔尼，數次想害死夏輕塵，這才是真正的深仇大恨。
「永恆敵人利益」西淵魔尼念叨著，露出一縷自嘲之色：「想不到我沒有輸給月尊，沒有輸給梵天聖子，而是輸給一個少年」
她眼前漸漸黑暗，身體軟倒在地。
彌留之際，她嘴唇輕輕翕動：「真不甘心吶」
算天算地，最終卻沒能算過夏輕塵，死在他的算計之中。
對於一生玩弄算計的西淵魔尼而言，這樣的死，是最大的諷刺。
鏗鏘——
北淵劍尊插劍入鞘，道：「夏公子，往後還請多指教。」
夏輕塵道：「多謝了！」
事態平息，夏輕塵抱起天恨臣和雲畫心，舉目北望。
月尊死，紅鳶亡。
當年的恩怨，可以徹底告一段落吧？
怎料，夏輕塵隨意的一眼，卻令其瞳孔劇縮！
只見滿地岩漿的山脈廢墟里，竟有一個渾身衣衫襤褸，一瘸一拐的披頭散髮女子，如從地獄里走出。
她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向著夏輕塵等人筆直而來。
夏輕塵頓覺腳底涼氣森森，渾身汗毛倒豎。
一股重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再看北淵劍尊，身為大月位強者的他，看到來者的一刻，竟渾身僵硬，忍不住哆嗦起來。
那是低層次生靈，源自靈魂本能對高層次生靈的恐懼。
「那是月尊嗎？」北淵劍尊情不自禁咽一口唾沫，忍不住顫聲道：「她突破日境了！」
什麼？
夏輕塵臉色沉下來。
無情上古訣圓滿時，她便有突破的徵兆。
而後山腹崩塌，非但沒有將其置於死地，反倒是給其置死地而後生的機會。
爆炸的衝擊波，將月尊生命毀滅得近乎凋零。
可正因如此，反而激發無情上古訣的威力，令其生命重新煥發不說，還終於衝破束縛，達到日境級別！
不過，其身體內的力量極為混亂，根本無法控制。
應該是臨時突破，過於匆忙，無暇調理體內的情況。
給其十天半月時間，穩固修為，將成為真正的日境強者。
「走！」夏輕塵輕喝一聲，向著涼境西北方狂奔而去。
北淵劍尊猶豫了一下。
所有的強者都聚集在東部海岸線，夏輕塵前去那裡的話，生存希望會大很多。
不知道去西北方向幹什麼。
「送我一程！」夏輕塵回首道。
日境強者面前，所謂的月境強者，全都如螞蟻弱小，根本算不得什麼。
北淵劍尊遲疑片刻，便一躍而上，抓著夏輕塵三人，劃破雲空，沖向西北方向。
廢墟里，月尊滿面蓬蒿的行走在岩漿里。
她雙眼滿是血絲，注視著北淵劍尊的離去，口中輕輕吐出一口黑色氣流。
那是突破后，體內雜質化作氣流排出體外。
某種意義而言，這是一種體質的進化！
月尊現在的體質，已經超脫了月境理解的範疇。
她邁開腳步，本是尋常的一步，可驚奇的是，她卻瞬間邁出數百里的距離。
可從始至終，她只是輕描淡寫的邁出一步而已。
這，就是日境和月境的區別。
如果月境是凌空虛渡，那麼日境，便是縮地成寸！
慶幸的是，月尊尚無法掌握剛剛突破的身體，因此縮地成寸運用得極不熟練，速度反而不如大月位巔峰時期。
這給北淵劍尊拉開距離的機會。
「小子，我可能帶不了你多長時間。」北淵劍尊如芒在背。
他能感受到，自己雖然遠離月尊，卻始終被一股龐大的意識牢牢鎖定。
再不和夏輕塵分開，必受牽連。
「再給我一點時間。」夏輕塵微微咬牙，當場同時給雲畫心和天恨臣療傷。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半個時辰后。
彼此的距離又拉開一步，可鎖定依舊在。
一個時辰后。
距離進一步拉開，可還是被鎖定。
直到兩個時辰后！
北淵劍尊眼皮陡然跳動，隱隱感覺到危險的迫近。
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
漸漸熟悉縮地成寸的月尊，開始發力追上來了。
北淵劍尊驚出一背的冷汗，急喝道：「好了沒有？」
此時，雲畫心和天恨臣的傷勢，只能算是勉強穩住，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把他們交給不死醫，請他出手。」夏輕塵道：「然後，放下我吧！」
他深吸一口氣，扭頭望向身後，決定獨自面對日境級別的存在！
（明早十點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