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事後
看著父皇和幾位皇兄走出了錦祥宮,雲芳染和雲芳汐也怯懦的跟在了身後。雲芳染看著氣氛有些不對,柳貴妃和雲景笙還有林蘭並沒有一塊出來,在看看前麵已經上龍攆的父皇,她悄悄的拉住了雲景傑的衣袖,道:“二哥,父皇怎麽處置的五哥還有莫家二姐啊?”
惠王雲景傑憋了雲芳染一眼,將她拉在自己袖口上的手拂下,道:“孩子家家打聽這些做什麽。”
意思就是不想了,也罷,雲芳染也沒有再問下去的衝動,隻是對著雲景傑做了一個鬼臉,可心中還是極度的好奇,這錦祥宮的偏殿內竟然出了這檔子事,那柳貴妃身為雲景笙的生母自然也是逃脫不了幹係的,現在她不知道,並不代表明日,後日她不知道。
雲芳汐微微的跟在雲芳染的身後,今日的事對她來講很是震撼,她是真的害怕。
早已經走遠的雲景湛和季念傾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了正殿旁的花園處,兩人並肩站在了池塘的旁邊,月光下好似一對璧人再此賞月,共鳴。
季念傾聽著雲景湛講完偏殿之內發生的事後,唇角露出了詭譎的笑容:“真是蠢。”
雲景湛挑眉,他知道她口中的是誰,也明白她為何這樣的,可他就是想聽她話,於是道:“看。”
站在月光下,季念傾的眸子陰冷:“雲景笙不會放過林蘭的,她以為嫁入靜王府就會有什麽好日子過,或許是她想多了。”
雲景湛勾唇一笑,他很是同意季念傾的話。
“施柔兒與雲景笙的情誼已經不短了,雲景笙若不是顧及自己的地位和柳氏一族想必今日就算拚盡全力也會救了施柔兒一命。那……”季念傾故意一頓,冷哼一聲,挑眉道:“既然施柔兒是雲景笙舍棄的一步棋,那林蘭嫁過去,隻要雲景笙見到林蘭就會想到今日施柔兒因什麽而死,對待林蘭不僅不會善待,還會棄之敝履,用之厭惡。陛下將林蘭嫁入靜王府想必是已經猜到了結局,既然不能明麵上處罰功臣之家那便暗地裏解決,這樣一來外人會陛下寬厚為懷,以仁施政,可背地裏,他卻足足的將人送入了火坑。既保住了自己皇室的名聲,又讓害自己的人死的無聲無息,這招借刀殺人,用的極好。”
聽著季念傾的話,雲景湛確是淡淡一笑。
夜裏的風漸漸而起,有些吹亂了季念傾的發絲,雲景湛伸出手,將她鬢間的碎發輕輕別於她的而後:“夜裏的風涼,先回殿內吧,這場宴會也快結束了。”
季念傾點零頭,確實夜裏的風涼意漸起,甚至有了些刺骨的感覺,可是這樣入夏的季節本不該有此涼意的冷風,或許也在知道此時的齊涼猶如這冷風一般的讓人措手不及。
當兩人回到大殿中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宮女傳話走水時的緊張。皇帝早已回到大殿正襟危坐,隻是身旁少了柳貴妃,雲景笙的位置一直是空空的,眼下也是依然如此。端王雲景現卻一直與布達爾的五王子亞力昆談笑風生,絲毫沒有被剛剛的事情所影響。
季念傾的視線不知不覺的看向了一旁不遠處的雲芳染,見她一直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見季念傾同煜王殿下一起回來,裴朗的目光也隨之看向了季念傾,剛剛雲景湛的話中明顯帶著警告之意,但他不知為何雙眸依舊貪戀的看著季念傾,好似在看一本驚奇的書一般,不到最後他是決然不知道結尾的一樣。
大殿內歌舞起伏,眾饒神色上也帶著些許的微醺,雲景湛眼神依舊清冷,不清楚他到底看向哪裏,更是不清楚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想起了輔國公府的聯姻,季念傾的眼神看向了坐在斜對麵的謝霆朗。她並不真實的了解謝霆朗的為人,但單看那名妾室就知道此人在府中對妾室何其的寵慣,顧方心嫁過去若是兩人舉案齊眉還好,可若是謝霆朗寵妾滅妻那雲景湛也不會任由其肆意妄為。
在一聲宣告後,送嫁宴結束,眾人在宮饒領路下走出了明齊的皇宮。
煜親王府的馬車就停在了宮門處,雲景湛扶著季念傾上了馬車,自己跟在了身後,可剛一上去,他便佯裝不穩的栽倒在了季念傾的懷裏。
見狀,季念傾一驚,但看著已經倒在了自己腿上的人,她也沒有在過多的阻攔,今夜他定是多飲了幾杯,醉了。
想著,便朝著車外道了一聲:“回府。”
而季念傾沒有注意到,躺在她腿上的人在此時唇角上揚出了一個極美的弧度。
馬車漸漸遠離的明齊的皇宮,這一夜季念傾累極了,可以的上是身心俱疲,眼下的她很想回去早早的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什麽都不想,什麽也不做。
煜親王府的門前,福叔同幾名下人早早的就站在了此處恭迎王爺和王妃回府,待看到馬車緩緩的在王府門前停下的時候,雲景湛自車內走了出來。
“老奴恭迎王爺。”
隨後看見的便是季念傾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跟在了雲景湛的身後,走出了馬車,貴叔一臉的不解,但也是笑笑道:“恭迎王妃。”
回到房間的一路上季念傾都是整個人氣鼓鼓的,而走在前的雲景湛雖然麵上冷峻,威嚴,可眼中卻不難看出他今日心情俱佳,因為心情很好,眸中散發出了星星點點的柔光,外人可能不懂,但自看著雲景湛長大的福叔卻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但是他沒有多言,隻是低著頭,悶悶的笑著。
其實剛剛季念傾在馬車裏就同雲景湛別扭起來,原因就是眼看快要到煜王府的時候她才發現雲景湛是裝醉躺在了她的膝頭上,本想著斥責他幾句,可是他卻用:“酒量本淺,迎風而醒”為由反駁了自己,這讓本就不飲酒的她更加惱怒,明明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可還是不出緣由,眼下她便隻能自己氣著自己。
剛進入房間,季念傾便氣急的將手用力的怕打在了屋中的桌子上,這一拍本想著泄氣,可沒想到手掌頓時傳來的疼痛讓她瞬間泛紅了眼,看著桌子,好似自喃自語的道:“就連你也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