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清明
季念傾沒想到雲景湛會突然問出這句話,她看著他,他的麵上極為的平靜,並沒有一絲波瀾,她想了想,便道:“沒事,你的高太醫已經知道了珣王妃和我所中的毒,也開了藥方,現下隻要按時服用就無礙了。”
雲景湛拿起了身前的茶杯,送至唇邊:“嗯”
“珣王府在三年前自外麵的奴役市場買回了三個侍女,你可知曉?”季念傾問向雲景湛。
喝了一口茶之後,季念傾道:“我派人查過,沒有什麽發現。”
“可我,卻不這麽認為。”季念傾冷凝的開口:“我查到,當時官家所派給元氏的侍女,她都不滿意,而是讓官家去外麵的奴役市場買些新的回來,珣王府內的所有侍女都是在宮中登記造冊的,如果要在外麵買回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三年前正是王妃患有失意症之時,郭側妃管製府內,身為郭氏族人,她不可能不知道一旦這外麵買的奴役進到珣王府內服侍主子,會給珣王府帶來怎樣的災禍,她還是答應了元氏的要求,如果不是郭氏有什麽把柄在元氏手中,她是萬萬不可能冒險的。”
雲景湛放下茶杯,道:“那你也認為,郭氏再被元氏威脅之後,便派人盯緊了元氏,而就在前不久,郭氏發現了元氏的秘密,這才讓郭氏動了殺心,借了公主的手,殺了郭氏?”
與聰明人話就是如茨爽利,季念傾點頭“沒錯,既然兩人手中都握有秘密,而且都是致命的,那為何我們不將這些秘密查出來,給珣王府一個安寧呢?”
雲景湛失笑:“我查了幾年的事情,竟然能被你在一時之間查到這麽多,我該你聰明呢?還是該……”他故意頓了一下,眸子森冷的看著門口處的衛辛:“他們辦事不利呢?”
季念傾頷首:“這些事情不在珣王府內,是不可能查到的,自然不是殿下的人辦事不利,而是真的有些東西他們沒有辦法知道。”
“哦?”雲景湛挑眉:“本王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什麽不可能查到的。”
季念傾微笑:“那……殿下在知道這些以後,想要怎麽做呢?”
雲景湛看了看窗外的湖麵,一層銀光盡灑冰凍的湖麵之上,他流露出狡黠一笑.……
淨白茶居,姣雲的雅間內,溫暖如春,地上旁邊的碳爐之上,燃著紅彤彤的爐火,劈裏啪啦之聲不斷,好似繁星舞蹈,好似紅色的陰狠跳動。
雲景湛和季念傾對麵而坐,中間煮茶的水早已沸騰,水霧縹緲而升,等待著有人將其在碳爐之上提起,讓沸水在茶中盡情的歡愉。
“你不是已經想好,準備在今晚動手了嗎?”雲景湛的聲音很好聽,沉著又輕揚,好似山中幽泉一般。
季念傾笑言:“那殿下要不要參與呢?”
雲景湛失笑:“烤人手嗎?”
季念傾挑眉:“怎麽,覺得不好嗎?”
雲景湛憋唇而視:“好是好,不過下次別自己親自動手,你隻是下令的人,你想做的紅鸞和青羽都會幫你,甚至她們還可以讓你試一試別的。”
這番的言語,季念傾知道,紅鸞和青羽折磨饒手法,定是不會比自己差了,但她有些吃驚的道:“你剛剛的炤獄,是哪裏?”
就在季念傾話的時候,紅鸞和青羽正巧端著點心進來,在聽到季念傾炤獄的時候,很明顯神色有些慌張,而且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看著她們,季念傾的心中好似明白了這炤獄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雲景湛並沒有回答季念傾的話,而是拿著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眼中好似有浩瀚的星辰一般,閃爍著極其耀目的光芒。
片刻後,季念傾開口,打破了剛剛的寂靜:“那傳膳的侍女如果我沒猜錯,定是和元氏的貼身侍女是相識的,不定,還有什麽關聯。”
雲景湛看著季念傾:“你的沒錯,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不打草驚蛇呢?”
季念傾輕笑:“蛇,還有捕蛇人,不打草,怎麽捕蛇呢。”
看著季念傾的淡然的樣子,雲景湛道:“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那便依照你的計劃進行吧,需要什麽,對赤越。”
季念傾有些詫異:“怎麽,今晚你不來嗎?”
雲景湛笑了笑:“不了,今晚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季念傾低眉,沒有再什麽話,雅間內的氣氛再次尷尬了起來。
外麵本來還是晴空萬裏的湛藍色,忽然之間變得有些陰鬱,雪在其後飄落而下,在雅間之內望向遠處,漫飛雪猶如傾訴一般灑在了冰凍的湖麵之上,晶瑩的雪花彷如春的柳絮,輕而寒。
對坐的兩人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心中各有所思。
一個時辰後,雪停了,兩人走出了淨白茶居,就在季念傾準備登上馬車之時,雲景湛好似不在意的隨手丟了一個玉牌在季念傾的手中;
當她驚疑的看著手中之物時,聽到雲景湛越走越遠的聲音道:“這個送你。”
她看著手中的玉佩,這不大的玉佩上竟然雕刻著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而且竟然能把這隻鷹的羽毛都雕刻的栩栩如生,一絲一片都仿若迎風而動一般,鷹的雙眼銳利機敏,似在時時的巡視著周圍的獵物。
上車之後,紅鸞才看清季念傾手中的玉佩,她睜大了雙眼:“王妃,殿下竟然把這個玉佩給您了!”
聞言,季念傾不解的看著紅鸞,隻見紅鸞的眼睛一直看著她手中的玉佩,好似十分重要一般。
旁邊的青羽微微道:“王妃,這枚玉佩是殿下自貼身隨帶之物,從不輕易出現在外人手中,所以紅鸞才會如茨驚訝,還請王妃不要見怪。”
“貼身隨帶?”季念傾握著這枚玉佩,雖然觸手陰涼,可卻仿佛能感受到那玉之上來自他的溫度一般。
紅鸞用力的點零頭:“是的呢,王妃,你不知道,這枚玉佩不僅僅是殿下的貼身隨帶之物,它還可以號令整個鷹羽軍,隻要是鷹羽軍內的所有人,隻要見到此玉佩,就如同見到王爺是一樣的。”
聽著紅鸞激動的著,季念傾好像能感受到來自這枚玉佩的重量,她雖然還不知這鷹羽軍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力量的存在,但現在看紅鸞描述的如此興奮,她也可以想像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