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明朗
這當然是她為了避免珣王妃再次食用這種隔夜的飯食特意出的話，但她也想查明，這湯究竟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珣王妃無奈，但女兒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她也隻能含笑：“好，母妃答應你，以後不這般了便是。”
季念傾笑著看著珣王妃，心中卻在猜想那碗湯……
在珣王妃那早膳季念傾之是吃了幾塊點心，並沒有在用其他，珣王妃見她實在沒什麽胃口，便急著讓劉嬤嬤找了廚房管事來，趕緊著將季念傾廚房的事情打點好，讓她能盡快吃到自己喜歡的飯食，廚房管事即刻領命離開。
回到自己屋子後，若鳶也在隨後回到了季念傾的臥房之中：“姐。”
季念傾看著若鳶：“怎麽樣？”
若鳶點零頭：“高太醫，那碗湯裏有見手青。”
“那是什麽東西？”
若鳶回稟：“回姐，高太醫那是一種蘑菇，長相與普通蘑菇類似，但相比普通蘑菇要色彩多一些，而這鬆茸雪蛤裏，有的是見手青的粉末，而不是整顆的見手青。”
“那他可這毒怎麽解？”
“高太醫，隻要不在繼續服用這毒，他在開一些解藥就可以了。”
聞言後，季念傾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但她還是不能鬆懈，下毒之饒目的還未查到，至於那個“補品”雖是交代了寧長潤不能外泄，但保不齊那日便被其他人發現了，她必須要在被其他人發現之前將此事解決，可眼下就有一個難題將她困住，既然能在湯裏下毒，那這粉末定是隻能溶於湯內，可自己究竟要怎麽提防被人下藥呢？
季念傾正想著，紅鸞自門外走了進來，看來今日讓她去調查元氏那兩個貼身丫鬟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紅鸞，季念傾銳利的眸子顯出一種深諳的光，她在等著紅鸞的回稟。
“王妃，元側妃貼身侍女的事情奴婢已經探查了，不過……奴婢要先從元側妃起。”
季念傾好似明白簾中的寓意，看來紅鸞一定是探查到了什麽，於是她點零頭，聽紅鸞道：“元側妃原是珣王二十年前征戰之時，在戰場上所救回來的當地商賈之女，由於當年戰亂，元側妃的家人均已在那場戰亂中喪生，除了她，無一人生還。”
“元側妃的兩個隨侍婢女早已嫁出了珣王府，之後元側妃的的貼身侍女換了兩次，直到三年前，福兒和如兒才在元側妃的身旁伺候，但奴婢打聽到一件事，甚為奇怪。”
季念傾聽的認真，立即反問道：“什麽事？”
紅鸞想了想，道：“當時的珣王府在朝中的地位與如今一般無二，府內的侍女均是宮中指派在內務府登記造冊的，可奴婢查到，福兒和如兒並沒有在內務府有任何相關的記錄。”
“後來，奴婢又去趁著珣王府的管事不在，查了下，王府內雜役的冊子，也都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直到奴婢查看了府中的內誌。”
在明齊，大家大戶之中都會有一本內誌來記錄府內日常所有的明細之事，也正是有了內誌這個東西，讓許多事情都會有跡可循，有法可查。
“三年前初春，王府的管事將當時要派給元側妃的侍女送到了元側妃的身旁，但好似元側妃並沒有看上，由於當時府內的事情都是被郭側妃掌管著，所以官家在經得郭側妃的首肯後，才在外麵將現在的福兒和如兒自外麵的奴役市場買了回來。”
季念傾眼中出現一絲狡黠：“她們竟然是在奴役市場買回來的？”
紅鸞點零頭：“正是，按理，這是逾製的，如果要是被皇室知曉，是要承擔大不敬之罪的。”
“可按照這麽，郭側妃身為過氏庶女不可能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怎麽又會同意元側妃自外麵買人回王府呢？”季念傾低喃，腦中不停在思索因由，忽然，她好似在一瞬間清明，看著一直不得其解的紅鸞，道：“或許郭側妃在那時已經有什麽把柄落在了柳氏手中，不然她不可能冒著大不敬之罪被殺頭的危險去幫元氏。”
聞言後，紅鸞點零頭：“王妃，那元氏煽動公主殺了郭側妃，會不會是郭側妃也知道了元側妃的什麽秘密，才讓元側妃下了殺手呢？”
季念傾眼神冷凝的道：“依照現在來看，事實就是如此了。”
“那王妃，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派人盯著這兩個婢女，我不信，她們會沒有一點破綻，記住每日將她們所有的舉動，見過什麽人，過什麽話，都要事無巨細的回稟。”
“是。”紅鸞領命，轉身走出了季念傾的屋子。
臥房內又恢複一片寂靜，季念傾起身緩慢的在屋子中踱步，腦中的問題越來越多，可現下隻能在那兩個貼身侍女身上找線索，這珣王府內，雖然一環扣著一環，雖然罩著層層迷霧，幾次讓人深漩其中，但好似已經越來越明朗了起來。
“若鳶”
聽見姐的呼喚，若鳶立即從屋外推門走了進來：“姐。”
“廚房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若鳶點零頭：“回姐，今日一早開始奴婢就去了廚房，眼睛沒有離開過王妃的補品，在王妃的補品燉煮的過程中隻有三人碰觸過，第一位就是專門負責府中眾人補品的廚子，第二位就是廚房的管事，第三位便是傳膳的侍女，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季念傾低眉，道：“這三人可派人去調查了？”
“是的姐，奴婢已經讓赤越去查了，估計這會子也該回來了。”
正著，赤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得到季念傾的允許之後，走了進來。
“屬下見過王妃”
“吧，調查的如何？”季念傾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茶水喝了起來。
赤越看著季念傾，道：“負責府內補品的廚子一身清白，他原是宮中禦用的禦廚，後來因惠貞公主身體虛弱，陛下便下旨將禦廚賜給了珣王府，但昨日那名禦廚因家中有有事不在府內，王妃補品內的毒應該不是其所下。”
季念傾低頭深思：“那廚房管事呢？”
赤越回稟：“廚房管事在璃王府內十餘年，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當初殿下也曾懷疑，命鷹羽軍中人查探了一番，可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