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震驚
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丫鬟的一隻手，已經與她的身體分離，鮮血瞬間噴在了她身後的牆壁之上，而那隻掉落的手，抽動的在地上，好似在做最後的掙紮，但僅僅抽動了兩下之後，便由剛剛的粉紅色，變成了慘白，在由慘白變成了蠟黃色。
這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讓私牢中的人都來不及看清她到底是怎樣動手的，坐在對麵的寧長潤被這樣狠毒的季念傾驚呆了，這少女有太多麵，甚至讓他都有些數不清了。
而若鳶、若秋、紅鸞、青羽四人，麵色上各有各的驚異，若鳶和若秋自是知道姐這般是為何，她們心中也在為這樣的姐叫好，而紅鸞和青羽，雖是聽了王妃家中的巨變，但在與王妃相處到現在，從來未見過王妃這般狠辣的模樣，在她們這些殺手的眼中，雖然這都不算什麽，可現在，這些發生在了瘦弱的季念傾身上，她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季念傾慢慢的走向了那隻被斬落掉的手旁，她將刀扔在了一旁，幽冷的看著地上的手，慢慢的俯下身去，用帕子，蓋住了那隻手，然後輕柔的將手拿了起來，走向了碳爐旁.……
被削下手的丫鬟驚恐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麽.……
珣王府的私牢內，燈火幽暗不明，甚至有些陰冷，好似這裏就如同地獄一般，陰氣森森，讓人感到不寒而栗，而在這私牢中的人，均被季念傾接下來的舉動所震驚，更加感到毛骨悚然。
季念傾將自地上拾起的斷手，拿到了燒的通紅的炭火之上，她陰冷的看著那名丫鬟，在她驚悚的眼神當中，唇角泛出冷笑的將她的那隻手，放在了碳爐之上的烤架處……
私牢之內的侍衛見此情景有的已經開始強忍著自己作嘔的感覺，硬撐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而在對麵的寧長潤，驚恐的看著這一切，有那麽一瞬間，他好似覺得他麵前的少女不是人，而是遊走在人間嗜血的鬼魂。
沒多久，那隻斷手在燒的通紅的碳爐之上便發出了“滋滋”冒油的聲音，私牢的空氣之中散發著烤肉的香氣，但……沒有任何在人在知道是什麽東西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靜而處之。
丫鬟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愕的失了魂，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麵上好似孩童般真的季念傾，此時麵對烤爐上自己的手，她已經感受不到來自她手臂前賭痛了。
季念傾一直盯著那被烤的手，沒多久好似熟透了一般，手的顏色已經微微有些焦糊，她拾起剛剛的那柄長刀，在炭火之中，用刀尖，將已經烤熟的手抬到了那丫鬟的麵前，特意放到了她的鼻尖之處；
“來，聞聞你自己的味道，是不是很好聞。”
丫鬟屏氣凝息，看著自己被烤熟的手，突然她側頭泛起了嘔吐，季念傾冷笑：“現在吐了也好，我這就將熟肉給你切來，你自己嚐嚐自己的味道吧。”
“你怎麽這般狠毒，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你會遭到譴的”丫鬟狠厲的話語在她的嘔吐後響起。
季念傾好似聰耳不聞一般，慢慢的在一旁的空桌子上，將她烤熟手中的肉，一點點的片了下來，隨後幽冷的道：“蛇蠍心腸？譴？”她拿著剛剛片好的熟肉走到了丫鬟的麵前，將肉拿到她的唇邊：“我還怕譴嗎？”
丫鬟在驚懼之時也在抗拒她遞過來的肉片，她從未見過如此形如鬼魅的少女，尤其是一副這般極冷的麵容，她對眼前少女的恐懼早已感到驚悚不已：“我……我.……你想知道什麽，我告訴你就是……”
聽著她的話，季念傾唇角勾笑：“好啊，那你便看吧，看你的，是不是我想聽到的。”麵上雖然笑著，但陰冷的口吻讓權戰心驚。
丫鬟在看著她把肉片拿開之後，深深的喘了幾口粗氣，才道：“我……我是北啟人。”
季念傾自然知道她是北啟人，所以在她這句話時絲毫沒有露出驚詫之意，反倒是一旁的寧長潤，在聽到丫鬟的話後立刻警覺了起來。
“我是北啟現在的文然太子安插在明齊的細作。”
季念傾回到了原本坐在元子軻對麵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道：“繼續下去。”
寧長潤看了看季念傾，她的麵上好似並不驚訝，看來她早已經知道了這丫鬟的身份，但她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正在狐疑的時候，丫鬟有開口道；
“我在珣王府之時幸得側妃元氏相助，才可免於勞役，她直接將我從五等丫鬟抬到了二等丫鬟，讓我一直待在她的院子裏，就這樣，我在珣王府待了四年。”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還是當你自己聰明絕頂呢。”季念傾的聲音讓丫鬟有些膽寒，知道她想聽什麽，於是繼續道：“珣王府的四年內我雖然偶然間得到過幾回情報，但都是極為細，毫無用處的，每每傳回北啟，殿下都會將我的情報丟放至一旁，所以，我根本對明齊不存在任何威脅。”
“你可還有什麽同黨？”寧長潤急於開口，他原以為這珣王府牢不可破，固若金湯，沒想到竟然會被一個北啟的細作混了進來，他簡直氣憤到了極點。
丫鬟強忍著痛意，道：“至少在我知道的看來，珣王府之內隻有我一名北啟國的細作。”
“那明齊的其他地方呢？”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劇烈的疼痛，丫鬟麵色蒼白，失血過多的她，唇上泛起了幹澀。
季念傾看著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水：“元側妃的補品，是怎麽回事？”
寧長潤吃驚的看著季念傾，他不理解為什麽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問元側妃的補品，然而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丫鬟強吞了吞口水，繼續道：“具體我也不知，隻是四年前我突然被從五等丫鬟抬到二等丫鬟後，有一日元側妃命我將那未成形的嬰孩放入砂鍋之中，交給廚房的管事，然後六個時辰之後在去取，那時正好是晚膳時分，元側妃每日都要食用那個東西。”
寧長潤現在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看著季念傾：“她……她剛才什麽，元氏……吃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