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風雨
隻見林子揚躬身回稟:“回陛下,臣舉薦虎威大將軍。”
季念傾看著殿前的一眾人,她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她看向了自己父親的神情,卻發現父親眉心微蹙,眼神似有狐疑之態。
就在林子揚言後,在季承言的右側起身站立了一位身材魁梧,穿著武將的朝服,皮膚黝黑,麵上帶著些許殺意的男子,季念傾看向他,竟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季念傾急速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臣,請命伐啟”
虎威將軍站在大殿之**手請命。
崇昭帝看著眼下站著的一眾熱,狐疑的看了看虎威大將軍所站的位置,在低眉尋思了片刻之後,道:“好,那就依眾位愛卿所言,命虎威大將軍帶領北崇三十萬精兵攻打啟國。”
大殿內的眾人聞言後,都紛紛起身施禮:“陛下英明”
這時啟昭帝的麵上才露出些許的滿意的笑意,站在大殿一旁的季承言不時的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兒,微微輕歎一聲,季念傾不解的看著父親,但好似父親並沒有想要什麽之意,她便隻能頷額不語。
出事之後,北昭帝也沒有什麽心思在進行宮宴,他頻頻扶額,麵露些許疲憊之色,皇後見狀神色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啟昭帝,隨後便下令匆匆結束了宮宴。
回府的一路上,武陽候季承言和夫人都沒有話,而同車的季念傾被這樣壓抑的氣氛弄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馬車到了武陽候府之後,季念傾迫不及待的對著自己的父親、母親施禮後,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季承言和夫人也在滿麵愁容之下回到了臥房之內。
“老爺”
季夫人一邊為林丞相寬衣,一邊道:“今日鎮國將軍突然暴斃,依我看此事並不簡單。”
武陽候季承言點零頭:“夫人所言正是,那鎮國將軍唐逸是久經沙場之人,更是對南燕國布兵計劃了如指掌,如今突然暴斃,陛下派出虎威將軍接替,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季夫人將武陽候季承言的衣服掛在了一旁的衣架之上,道:“那老爺,您打算如何?”
季承言聞言,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虎威將軍一直掌管北啟的北部邊陲,此次讓他忽去南方,他定是不知如何部署”
輕歎一聲後,武陽候季承言繼續道:“現在就要看陛下會派哪位皇子隨軍出征了。”
“陛下會派皇子隨軍出征?”
季夫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武陽候季承言,隻見其重重的點零頭:“依照當今陛下多疑的性子,定是會派皇子隨同出征,不然那三十萬精兵若是出現謀逆的行為,那京都城內的十萬禁衛軍自是不可能敵的過,到時別京都城不保,就連陛下的皇位都是搖搖欲墜。”
“如果派皇子隨同出征,那最起碼不會出現慈之事,若是我沒有料錯,陛下還會給隨同出征的皇子一封密旨,而這封密旨,定是如果虎威將軍出現不軌之時,隨同皇子可當場斬殺將領,控製局麵。”
季夫人猶豫了片刻後,問:“那老爺認為陛下會派哪位皇子隨行?”
季承言在屋內來回徘徊了幾步之後,搖了搖頭:“這···我倒是猜不到了,太子自是不可能隨軍出征,剩下的三位皇子,在陛下的心中雖分量不同,但此次伐燕是近年來北啟最為關鍵的一戰。”隨後,他目光堅毅的看著季夫人,道:“可若是我料的沒錯,這次派出的隨行皇子若是大勝歸來後,那陛下就極有可能······廢太子······”
又過了兩日,這兩日季念傾並未在國文堂內見到宣王北冥燁,她不知他在忙些什麽,但聽到四皇子北冥尋與其他人提起過,宣王北冥燁近幾日有大事要做,所以不能來國文堂聽講。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讓季念傾有些黯然,可雖然心中思念的緊,她也會理解,畢竟他是皇子,即便是在不受陛下的喜歡,那他也是北啟的皇子,自當為北崇盡心盡力。
日落時分,國文堂散學,季念傾帶著若鳶和若秋出了國文堂的大門,剛想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卻發現國文堂的門前站著一名身穿玄色錦袍的翩翩少年,他看著季念傾挑眉一笑,這樣好看的笑容讓季念傾驚喜之餘,頗為心動。
“你怎麽來了,不是你近幾日有事要忙嗎?”
見她跑至自己的身前,北冥燁莞爾一笑,伸出手輕輕的撫著她額間的碎發:“幾日不見,十分想念,便來看看。”
季念傾雙頰緋紅,嬌羞之態盡顯,雙目含情,唇角含笑:“那你可還要忙些時日嗎?”
北冥燁看著眼前的少女,輕歎一聲後,道:“傾兒,隨我去個地方。”完便拉著季念傾朝著另一旁走去;
身後的若鳶和若秋見狀也立即跟上,就連赤越也手持劍矢緊緊的跟在了她們幾饒身後,不敢懈怠。
傍晚,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琥珀色的薄紗,將與地,湖水與山川草木皆籠在一片餘暉的豔光之中,隨著微風而動的朵朵白雲在被這樣的夕陽映襯著往湖水之中投下婀娜的身影,徐徐微風拂過,波光粼粼中滲出那潺潺情意。
季念傾被北冥燁牽著來到了湖邊的亭中,兩人麵對著湖水而立,遠遠望去,仿若一對璧人再此傾訴綿綿情意,可季念傾卻發覺北冥燁的麵色上露出了些許糾結之色;
“我昨日入宮想向父皇請帥印”
北冥燁好似知道了季念傾在看他,他眸子清冷的望著湖麵,好似無一絲波瀾。
季念傾有些驚訝:“你什麽?”
“你要請旨出征,這是為什麽?”
麵對季念傾的問題,北冥燁輕歎一聲,側頭憐惜的看著他身邊的少女,悠悠然的道:“傾兒,你也知,我並極受父皇的喜愛,我此次出征也是為了幫父皇分憂,若是我此次出征得勝而歸,父皇定會在朝臣的建議下重新考慮太子的人選,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為了你能登上那至高無上之位,我不惜一切代價。再言,身為皇子不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我又怎配在你身邊守你一生,我也想讓你以我為傲。”
一席話讓季念傾心底驟生漣漪:“可是戰場上刀箭無眼,你怎麽可以·······”著眼淚不聽話的在眼中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流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