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啟之國
五年前
北啟國武陽侯府的後花園內,初夏的季節,綠柳周垂鬱鬱蔥蔥,假山怪石處有一股清流而下,正好流淌在花園內的池水之中,潺潺池水流波易轉,漢白玉圍欄環抱水池,北麵院牆架上布滿了綻放的粉白色薔薇,芬芳之意盡顯,南麵兩棵桃花樹了立在了左右兩邊,這個季節正是桃花盛放之際,微風浮動,桃花的花瓣隨風而落,瞬間滿花瓣在空之中飛舞,盈盈而落,桃花樹的中間擺放著秋千,一個幼學之年的少女正在秋千之上輕擺;
少女圓圓的臉蛋,稚氣尚且未脫,但現下看來已經是容貌清麗至極,肌膚白若雪脂,吹彈可破,如墨青絲似瀑布般泄下,垂於身後,眉宇間隱然中盡顯大家閨秀的嫻靜,一雙水凝的眸子,清澈明亮,似有繁星閃動,粉嫩的薄唇輕含笑意,一身清粉色的對襟齊腰襦裙,外披輕紗的她,在桃花雨中的秋千上前後輕擺,衣決飄飄,宛若仙女起舞;
早已在一旁隨侍的丫鬟看著眼前這一副絕美的場景竟然有了半刻的呆愣,不知不覺開口誇讚道:“二姐可真美!”
少女聽到自己貼身丫鬟的誇讚,薄唇輕起,巧兒抿笑,她側目看著兩人,微微的道問:“若鳶,若秋,我父親回來了嗎?”
兩個丫鬟一直守候在少女的身旁,笑著看著自家的姐;雖兩人是姐妹,但各有不同,姐姐若鳶長相白皙,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很是靈動。妹妹若秋肌膚照比姐姐若鳶略顯遜色一些,但眼睛卻是極為秀氣,帶著一種清麗的感覺。
“回二姐,侯爺上朝還未回府呢!”
回話的,正是看著很是俏皮的若秋,她的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著一股子機靈勁。
少女聞言,好似放下了懸著的心一般,點零頭,便繼續在秋千之上清白。
“傾兒,你又在這偷懶,不去看書。”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在不遠處飄然而來,帶著些許責備的嚴厲。
還在秋千上的少女聞言,立即便跳了下來,嚇得一旁的兩個丫鬟急忙上前攙扶:“姐,當心。”
少女站定了身子,看著不遠處的來人,瞬間將頭低了下來,奄然一副做錯了事的孩童模樣,不敢抬起頭,看著聲音飄來的方向。
“傾兒,不是姐姐你,你這玩心也太重了,若是今日的書還背部署來,當心一會父親回來又要罰你了!”一個比少女年長了兩三歲的少女出現了花園之中,她不似少女一般的美麗傾城,倒是透露這一種不符合年紀一般的氣質。她身材高挑,言行舉止都很是端莊得體,肌膚晶瑩如玉,一雙杏眼在一顰一笑之間流出一種不出來的溫柔婉約。
少女看著來人,忽然麵露消息,伸出手抓住了那少女的袖口,有些嬌嗔的道:“姐姐,你別告訴父親好不好,我這就回去好好讀書,一定將父親要求的背下來,好不好?”
年長一些的少女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妹妹,手下輕輕拂過她剛剛抓住自己袖口的手:“你呀,有這樣的時間怕是早就將書備好了。”但隨後,她看著少女哀求的神色,微微歎息了一聲:“唉,算了,你趕快去吧,父親快回來了。”
“知道了,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完,少女看向身旁的兩名丫鬟,喚道:“若鳶,若秋我們快走。”
年長的少女看著妹妹帶著兩名婢女一溜煙的就跑沒了身影,她站在原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麵上的笑容確是極為滿意的。
她們兩人並不是普通人家的姐,而是北啟國武陽候的兩位季承言的兩位嫡女。年長一些的女子是武陽候的嫡長女,名喚季念安年方十二歲。而少女則是武陽候的嫡二女,名喚季念傾,年方十歲。
在北啟國,武陽候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手握北啟十萬大軍的軍權,卻沒有像其他朝中重臣一般的妻妾城成群。武陽候季承言隻有一位正妻方氏,兩人自幼相識,成婚之後一直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成親二十餘載,膝下才有了這麽兩個寶貝千金,侯爺和夫人對待兩人均是一般無二,都是疼愛至極。
在外人看來侯爺和夫人是上輩子積了不少的福德,今世才有了這兩位絕色的千金。她們容貌皆是傾國傾城之色,且都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更是在這京都城中數一數二,引得城中各位貴眷都是羨慕不已。
可是隻有侯爺夫婦二人方知,得來這兩個女兒有多麽的不易。兩人成親近十年無所出,候夫人曾經逼著侯爺納妾,以便繼承香火,可侯爺寧可與她廝守一生也不願再另行納妾,夫人為侯爺的情誼所動容,不久便有了長女季念安,兩年後又有了季念傾,這才算一家人和和滿滿起來。
季念傾帶著兩名婢女若鳶和若秋跑回書房後,就立即回到書桌旁坐下,就好似從未離開過一般。她將桌上的書拿起,翻讀了起來:“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必以全爭於下。故兵不頓而利可全,此謀攻之法也。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剛剛念了幾句,季念傾就麵帶苦笑,將書放在了下顎之處,看著一旁正在為自己研磨的若鳶,她有些抱怨的道:“若鳶,你父親為什麽要我和姐姐背熟這些兵法啊?”
若鳶看著自家姐有些為難的樣子,簡直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隻能含笑著聽姐繼續抱怨道:“人家姑娘讀的不是女戒,就是女訓不然就是學習女工啊,茶道什麽的,隻有我們撫上,讓我和姐姐讀兵法,就好像我們能出兵征戰一樣。”
“哎呀,煩死了。”
若秋站在了自己家姐的另一旁,笑言:“姐,侯爺讓您讀書自然是有侯爺的用意,您就且聽侯爺的吧!”
若鳶也點頭,道:“姐,之前那些什麽論語,詩經,史記的您早都書讀於心了,這些奴婢相信也是難不倒您的。”
陽光透過樹蔭將黑影斜斜地打在木質窗欞上,幾隻麻雀在翠竹叢中跳躍,那細瘦的影子便跟著它的節奏顫動著發出沙沙的碎響,季念傾神往的看著書房門外,看了一會,她便回過神,繼續將書拿在手中,認真的細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