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心老婆跑了

  十分鐘后。


  寬大高檔的圓形餐桌上，坐著三個人。


  林老夫人不停地給坐在她旁邊的張之月夾菜。


  盛情難卻，張之月連聲感謝，不忘提醒老太太自己也要吃。


  一老一少邊吃邊聊，相互夾菜，一個負責吃葷菜，一個負責吃素食，氣氛愉快輕鬆。


  林英正低頭默默地瞥了眼自己的跟前的碗，只有白米飯，沒有一根菜。


  他還沒來得及動筷子，其他兩個人已經吃得有滋有味。


  大少爺抬起眸子，斜斜地瞄了眼同桌的兩個女人。


  為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再說，想吃什麼不會自己動手嗎？夾來夾去一點都不衛生。


  悶聲吃完一頓飯，林英正全程一言不發。


  林老夫人和恩人驚喜相逢，告訴張之月自己的腿休息幾天就好了。


  兩個人越聊越開心，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林老夫人這才把臉轉向早就放下筷子的林英正。


  老太太眼裡全是期待。


  「正兒，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噗通」一聲，吃飽喝足地張之月又一次華麗麗地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林英正看得眼角直抽搐。


  看在她救了自己又幫了母親的份上，他是不是該送她去做檢查，看下這人究竟哪裡出問題了？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見到她摔倒。


  林老夫人坐在輪椅上，想幫忙有心無意，心疼地看著張之月從地上爬起來。


  「沒事吧？」


  「沒事。」張之月訕訕一笑，「地上很軟。」


  林宅鋪滿了厚厚的羊毛地毯，真的不疼，就是太丟臉。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


  老太太忽的臉一轉，瞪了眼紋絲不動的兒子。


  「之月摔倒了，你怎麼坐在這裡都不去扶一下？都快結婚了，一點都不積極主動，小心老婆跑了！」


  張之月身子一抖，差點又沒坐穩，求助般的眼神投向林英正。


  說好的只是客串演出，僅此一次。吃完這頓飯就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為什麼老太太的節奏跳躍這麼大。


  從問什麼時候結婚，到快結婚、老婆，這是神馬情況？


  面對母親的指責和張之月的注目，林英正垂眸，旋即看向母親。


  「母親，您答應過我，來晉城之後就接受手術。如今人也見了，您先把身體養好了，再給我們選結婚的日子。」


  兒子有意轉移話題，林老夫人哪裡看不出來，慈祥的面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結婚？我就怕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這一天了。」林老夫人嘆口氣又道，「夜兒，我知道你想讓我安心治病，所以今天讓小丫頭陪著你演了這麼一場戲，可是你們倆看對方的眼神騙不了我。」


  縱橫江湖幾十載，她現在身體不好但腦子還沒糊塗。


  小丫頭就像一張白紙，心思都寫在臉上，看自己兒子的眼裡沒有愛慕之情。


  林英正劍眉緊蹙，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立即解釋。


  這是兒子第一次對自己撒謊，林老夫人沒有怪他的意思。


  「我知道我的病不能再拖下去，可是手術萬一不成功，再也醒不過來了。」


  「母親.……」


  林英正的話未說出口完，林老夫人抬手示意他不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