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談心
寧覽聽著周婭的話,心裏感慨良多;這一路走來,當初的自己,何嚐不是如此呢?對於武者的世界充滿著好奇和向往,但是走到今天,忽然覺得;武者隻是一些超越於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而已,除了掌控著較為強大的力量以外,其它的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
一樣有著生死的界限,一樣有著生活當中的酸甜苦辣,隻是這個過程,比普通人的長一些而已。
“嗬嗬,周婭,什麽世界不能觸碰呢?隻是人各有量力,沒有達到一個層次的時候,對於那個層次的好奇和向往揮之不去而已;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麽神秘,每個人都有著自己喜歡的生活,何必去在意那些你不了解的呢?”
周婭早就知道寧覽不會告訴她什麽,若是寧覽想說,也沒有必要拖到現在才告訴她了。她摟著自己的膝蓋,默默的注視著前方的月色。
“寧覽,當初我在我爸爸的軍區裏麵,遠遠的就看到你,隻是當時你不知道而已;當時的你,意氣風發,和那些隊員有說有笑的;感覺你比較真實。但是那次見你之後,忽然發現,以前的你不複存在了,那種簡單的性格完全沒有,變得深邃、神秘,讓人無法看透,你說,人真的可以變得那麽徹底嗎?”
周婭有點迷茫,人真的可以變得那麽徹底嗎?他父親以前對寧覽的評價無數次回蕩在腦海裏麵,但是卻成為一句空談;因為那樣的評價根本無法與現在的寧覽匹配起來;或者說,他們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這樣的話,以前寧覽冒充寧遠忠的兒子的時候,也曾經感受過、聽到過;說實話,對於自己的變化,寧覽還真是感覺不可思議;自從知道自己被天庭的控製、監視,而後無意當中走上武者之路,自己從以前那種恃才傲物、衝動、做事不計後果的性格,變成後來的精於計算、處事果斷、老道和變得城府深沉。
有時候,寧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突然改換了性子,變得如此麵目全非。
“人是會變的,隻是變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如果你有一天遇到我所遇到的磨難,也許你也會變得和我一樣;人出生下來就是那樣一張白紙,世界在不停的影響著你,在你的畫幕上添加著各式各樣的顏色和風景,有時候是自願的,有時候卻是無奈的;但是無論怎麽樣,人還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嗎?”
周婭聞言,抬起頭來看著寧覽;而寧覽卻看著月亮,目光當中,透著許多無奈和沉溺;不知怎麽的,周婭感覺此時的寧覽,好似孤獨得世間隻剩下他一個人一樣,顯得那麽落寂,連在他身邊,都能被那股落寞渲染。
“現在,他的心裏一定很苦吧!”
寧覽心裏確實很苦,但是這種苦,卻不足為外人道也;身世淒涼之苦,莫名其妙為天庭所注視之苦;無可掌控自己生活之苦……。但是,他能對人說嗎?可以說嗎?
不能!
這就是武者的寂寞;無數的人羨慕著強大的武者,殊不知武者有時候也羨慕著一無所知的普通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周婭忽然失笑著道;“寧覽,你知道我為什麽那樣的家世,會選擇去做警察嗎?”
寧覽回過神來,看著周婭像似想到什麽好像的事情一樣,忍不住笑的表情;不得不說,這樣子的周婭,顯得很有魅力,仿佛冷月之下的一股淡淡的溫暖,讓人忍不住擁抱上去。
周婭見寧覽不說話,便自顧自的說道;“當時啊!我其實是很不喜歡舞槍弄棒的,雖然從小就是個男孩子的脾氣,一點也不像女孩子;但是相對於警察而言,我更喜歡考古,感覺在古物裏麵尋找著曆史的真相,是令人最激動的事情。”
周婭說到這裏,忽然翹起小嘴,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我本來高考的時候準備報考考古專業的,可是你不知道;我那個奇葩老媽說,隔壁誰誰誰家的女兒都快嫁人了,讓我趕緊帶個男朋友回來看看。我爺爺當時就對這話起了心思了,聯係著一個他以前的老戰友,要給我和他那個老戰友的孫子定娃娃親。”
寧覽無語,為什麽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都喜歡弄這麽一套,當時的他就同錢應堂幹過這樣的事情;敢情定親這種事情,是華夏的傳統啊!
“那你怎麽辦呢?”
周婭很生氣的回答道;“我當然是拒絕了,但是全家人都樂見其成,我的那點拒絕根本沒人會在意;連定親日子都直接選好了,當時我氣的直接放火把我爺爺書房給燒了。”
“哈?”寧覽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個小丫頭,真沒看出來啊!連她爺爺的書房都敢燒,還真一點兒也不像女孩子。
“然後呢?”
周婭突然嘿嘿笑起來;“然後我就離家出走,懶得呆在家裏,並且把高考的所報的考古專業改成了警官學校,而且還順利的被錄取了;嘿嘿,你是不知道,當時我爺爺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臉色有多精彩啊!哼,誰讓他自作主張的,這還沒完呢,畢業之後直接申請調到最危險、最累的緝毒警去;嘿嘿,果然,他們再也沒有給我再提說親的事情了。”
“為什麽?”寧覽不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
周婭白了他一眼;“你笨啊!要是你的老婆整天跟著一幫大男人混在一起,還與一些凶殘可惡的毒梟經常接觸,你會娶這樣的老婆嗎?”
“額,”寧覽想了想,還真是如此;但不說這姑娘的脾氣如何,就這樣的環境裏麵,小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的;誰也不想還沒結婚幾天,要不被帶了綠帽,要不被變成二婚人員,這樣的老婆,還真沒幾個人敢娶呢。
周婭說到這裏,咬牙切齒的,像似恨極了什麽東西似的。
“哼,老娘這輩子還真就不嫁人了;光棍有什麽不好的,那些個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能入老娘法眼的,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