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老貓
“該動手了。”大街上一盞路燈之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帽簷遮蔽得嚴嚴實實的神秘人,摘下耳麥,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平山別墅。”
“好勒。”出租車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下。
酒吧中,路尹亮哭喪著臉。踉踉蹌蹌的在酒吧老板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
“瑪德,滾,老子看著你就生氣。”路尹亮一把甩開酒吧老板,可是這一動,牽動剛剛被打得傷勢,疼得嘶啞咧嘴。
“好好,路少,我馬山滾,馬上滾。”酒吧老板連忙跑開,現在這位爺正是氣頭上,自己還不識相的貼上去,那是找虐。心裏卻腹誹道;“剛剛怎麽不見你這麽橫,乖得像個孫子似的,哼,真是欠收拾。”
不過酒吧老板可不敢說,黑子他們不怕黃幫,但是他一個小酒吧老板,還惹不起,隻得裝孫子。
路尹亮忍著疼,拿出手機,撥通他父親路福的電話。
“爸,我在宜家酒吧被人打了。”
黃幫總部,路福正在會客大廳中,陪一個人說著什麽。此人五十來歲的年紀,神色平靜,眼神犀利,配以五寸左右的胡須,頗具威嚴,一看就是個上位者。
突然手機著響,路福本不打算接的,畢竟在麵前這人接電話,有點失禮;他可是明白這老人的來頭,要是給他留個好印象,說不定什麽時候飛黃騰達呢,路福相信,這樣的小地方,還不是他老人家一句話的問題。
隻是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路福猶豫了,是他兒子打來的;自今天早上起,黃幫就被警察重點照顧,若是平時,路福絕對會直接掛斷,這小子能有什麽事,大概是錢花光了,找他吧。但是現在,路福有點擔心,是不是路尹亮被警察逮住什麽把柄帶走了?
老人看著路福猶豫不決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接吧,不礙事。”
路福輕輕點點頭,按下接聽鍵。
“什麽?是什麽人這麽大膽?”路福聽到路尹亮的遭遇,怒不可遏,雖然在這省城,他黃幫算不上什麽頂尖勢力,但是也得給三分薄麵,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動自己兒子。
“是冰晨集團的人,爸,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路尹亮哭喪著說道;他不知道那個趙冰冰的男朋友是誰,但是隻要找上冰晨集團,那人還不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嗎?
老人的耳力很好,況且路福離近在咫尺,電話裏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當老人聽到‘冰晨集團’這四個字的時候,好似觸動了某條神經,臉色立馬一變。
“讓他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路福發現這老人的態度改變,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追問,而是對著電話道;“亮子,你把今天事情的給我細細的說一遍,一點也不要遺漏。”
路尹亮添油加醋的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說得黑子是多麽凶神惡煞,自己是多麽的無辜,喝杯酒緩解緩解緊張的氣氛就被莫名其妙的打了,還丟失了這些年來收集的寶物,那可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的啊。
“爸,現在他們估計是去平山別墅取東西去了,你趕緊派人去,將他們抓回來。”路尹亮鼓動著路福。
“拍”老人聽說路尹亮這麽一說,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幾應聲而碎,翻飛的木屑布滿整個大廳。
老人是個高手,這點路福知道,但是卻不知道,老人如此厲害。這可是上好的楠木做的茶幾,硬度就是刀砍不一定能夠砍得斷,沒想到老人負氣一掌,便劈得支離破碎。
“這是內功,絕對是。”
路福心裏火熱,若是討好了這老人,學得這一手,那這省城還不是自己的天下?
但是老人的怒吼聲,將路福的美夢打碎了。
“胡鬧,路福,你生的好兒子。立馬備車,我們趕緊去平山別墅,要是晚了,那東西被取走,就來不及了。”
路福不明所以,什麽東西被取走?自己兒子的東西嗎?那些東西路福也了解,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麽貨色,他還不清楚,那裏能有什麽東西讓老人這麽在意?
“田老,這都入夜了,沒必要讓你老奔波勞累,我派些人去……”路福討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怒吼聲打斷了。
“給我滾,趕緊備車去平山,要是耽擱了,我親手捏碎你的腦袋。”
路福被老人嚇蒙了,知道事情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連聲應道趕緊跑出去備車;他可是很清楚這幫人的行事,說不定真的因為自己耽擱誤了事,那麽老人的話絕對實現,黃幫絕對能在一夜之間成為過去式。
看著路福急急忙忙跑出去,老人這才稍微平複心中怒氣。
“冰晨集團,寧覽的人。難道寧覽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躲起來了?難道他已經發現這一切,也發現那唐直刀的秘密,所以才會導演這一幕?希望不是我想的這樣,否則事情大條了。”
老人想著要是組織怪罪下來,那是什麽樣的場景,想想都覺得後怕;老人越想越心不安,也沒管路福是不是已經準備好車,急匆匆的跑下樓下。
平山別墅,老人和路福趕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完好無損,靜寂得連老鼠的吱吱聲都能聽到。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衝向路尹亮的藏寶室,那裏路福來過幾次,熟得很。可是等他們跑到藏寶室的時候,傻眼了。
裏麵的東西,什麽也沒少,像似根本沒人來過一樣。
路福看到此情此景,鬆了口氣。
“田老,你看,這裏好像根本沒人來過,沒丟什麽啊。你……”路福發現老人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睛直直看著前麵的一個空架子,雙手在發抖。
路福順著老人的目光所指望去,這才發現,一個看似擺放刀劍的架子上,空空如也;路福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難道是刀劍之類的東西?”
路福想著,但是現在是什麽東西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東西,真的不見了;他心裏有些發虛,田老會不會將責任推在他身上,剛剛老人的話還回蕩在耳邊,讓他想著一陣後怕,驚懼的瞅了瞅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