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死了嗎?
因為出了之前的事情,顧青蘿這些日子消停了,書也不寫了,任由茶館的老闆著急,她也沒有心情了。
之前是想看看她離了這容府自己能不能存活,再有就是為了實施她的計劃。現在,她還沒有跑出去就被抓回來了,她也不想再試了。
她每天都過的渾渾噩噩的,感覺自己的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那天晚上大太監頭子的話還一直在她的耳邊縈繞著,如果她敢再跑,那被抓住絕對就只有一個死字了。
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前,她打死是不敢跑了,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命要緊。
正在顧青蘿渾渾噩噩的度日子的時候,白芷卻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小姐,小姐,千戶大人回來了!」
「什麼?」顧青蘿本來還軟趴趴的身體一下子就來勁兒了,她想過到時候見到容奕怎麼辦,可是卻沒有想過來的這麼快。
她感到自己的心咚咚咚的在直跳。
「別怕,那大太監頭子不是說了嗎?容奕不知道的,容奕不知道的!」
顧青蘿不停的在給自己打氣,絲毫都沒有聽到白芷的話,直到她到了前院才發現不對。
因為容奕竟然是被人抬著回來的,他一向好看的眼此刻正緊緊的閉著,那模樣宛如死人一般。
顧青蘿的腳步頓了頓,隨即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怎麼回事?」
顧青蘿看著躺在擔架上的容奕,不敢去摸他的手,她害怕容奕的手是冷的,她突然感到很害怕。
沒有人回答顧青蘿的話,萬全那張白白胖胖的臉此刻儘是陰狠,「太醫呢?怎麼還沒有過來!」
萬全的話音剛落,太醫院首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萬全一把將他擰了過來,「快,快看看千戶!」
一行人全都湧向了前院,顧青蘿愣愣的看著容奕被抬走,容奕是要死了嗎?
顧青蘿的心裡湧起了巨大的恐慌。
白芷從來沒有見到自家小姐的臉色這麼難看過,她忍不住拉了拉顧青蘿,「小姐?」
顧青蘿沒有回答她的話,她彷彿回過神一般,連忙跟上那群人。
太醫院首正在房間里為容奕診治著,她跟了進去,萬全見是她,眼裡有些反感,卻終究還是沒有阻攔她,然後她便親眼看到了容奕那及至腰腹的刀傷,那血淋淋的傷口,顧青蘿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顧青蘿獃獃的站在那裡,看著太醫給容奕上藥包紮,開方子,半響,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容奕,他怎麼樣?」
顧青蘿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回夫人的話,千戶大人這次受傷極重,還好千戶大人底子好,不然這次怕是……」
看顧青蘿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太醫便沒有再說下去,他改口道,「這幾天要特別的注意著,千戶大人的身體可要好好的調養。」
「知道了,謝謝太醫了!「
過了好久,顧青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萬全,送太醫出去!」
萬全聞言看了一眼顧青蘿,發現她眼裡的擔憂不似作假的時候,他才點了點頭,「是,夫人!」
等到萬全等人都退出去了,房間里只有自己和容奕兩個人的時候,顧青蘿才坐到了容奕的床邊。
看著容奕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顧青蘿說不清自己此時內心的複雜。
當看到容奕滿身是血的回來的時候,她內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是真的害怕容奕死掉的。
以前容奕嚇唬她的時候,她還想過讓容奕去死,可是當真的看到容奕受傷的時候,她卻是擔心和害怕。
她此刻無法再騙自己了,她竟然真的擔心這個死太監了。
她暫時還理不清自己對容奕到底屬於哪種在意,反正她將容奕放在心上了,不管是出於朋友還是其他。
想到容奕一次次的救過她,顧青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
她拿起手邊的帕子,在容奕的額頭上擦了擦,又看了一眼容奕身上的傷痕,有些憂心忡忡的說道,「可千萬別發燒啊!「
她在現代呆過,自然知道這傷口最怕的就是感染,現在又是盛夏。
不知道是該說顧青蘿烏鴉嘴好,還是容奕運氣不好,當天晚上,容奕真的開始發燒了。
顧青蘿因為白天守了一天,晚上正在自己的房間補眠,卻隱約聽到有人說話,她翻身起來,叫來了白芷才知道原來容奕真的發燒了。
顧青蘿心裡一咯噔,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了容奕的房間里,果然見容奕一張臉潮紅。
「什麼時候的事情?」
顧青蘿緊張的問道,她摸了摸容奕的臉,那熱度簡直可以烤肉了。
「一刻鐘之前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
萬全也是十分的緊張。
「來不及了,去拿些酒過來!「
等到太醫過來,估計容奕都要被燒廢了。
見到萬全沒有動,顧青蘿又忍不住吼了一聲,「還愣著幹嘛,快去啊!」
萬全聞言回過神連忙下去了。
萬全很快拿來了酒,顧青蘿將帕子浸在酒里,然後給容奕擦拭身體。
萬全有些懷疑的看著顧青蘿,這樣有用嗎?
還別說,不一會兒,容奕的身體果然沒有那麼熱了,而此時太醫也過來了,聽到顧青蘿用的法子,連連點頭,「夫人果然博學!」
博學個屁,這不過一個常識罷了!
顧青蘿也懶得和太醫廢話,讓他接手,自己在一邊休息。
過了半個時辰,容奕的燒終於退了。
怕容奕半夜還會發燒,顧青蘿有些不放心,乾脆讓萬全他們都下去,自己在那兒守著。
一直撐到天明的時候,發現容奕沒有再反覆的跡象,顧青蘿才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就在顧青蘿睡下不久,床上的容奕就睜開了眼睛。
看著靠在床頭睡著的顧青蘿,他的眼裡一片柔軟。
昨天雖然他傷的很嚴重,可是卻不是沒有意識的,中間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看著自己的傷口,容奕的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他這次下了這麼重的血本,當然也不能讓那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