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林夕暖挽著祁墨堯的手臂一步步登上遊輪,挽著祁墨堯的手開始收緊。


  “怎麽了?”祁墨堯敏銳的察覺到了林夕暖的異常停下了腳步。


  “沒什麽,就是可能有點暈船吧。”林夕暖扯出來一個笑容。“祁總放心,沒有大礙,不會有什麽影響。”


  她不知道內心莫名其妙的恐懼感是來源於海洋,還是來源於什麽。


  很奇怪的感覺。


  “那就好。”祁墨堯也不多言,收回視線繼續一步步邁上郵輪。


  幾個高大的穿著燕尾服的高大侍者站在登船口的位置,一直跟在祁墨堯身旁一個沒說話的助理拿出了一封黑底暗紋上麵的邀請函,上麵的文字都是燙金的字體。


  “祁總,感謝您賞臉來參加這次的宴會。”一個年輕的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接過了邀請函畢恭畢敬的說,“請。”


  遊輪上已經來了不少賓客,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觥籌交錯,巨大的水晶燈和無數的壁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如同白日,隨眼可見華服和珠寶,四周角落白色大理石柱上放著紅到發黑的玫瑰散發出一種危險而詭異的美麗。空氣中彌漫著花香酒香香水味和銅臭味,還有糜爛到骨子裏的紙醉金迷。


  大廳的一角,演奏家們正在演奏悠揚的樂章,流淌在空氣中都被染上了浮華。


  這就是真正的有錢人的宴會。


  “今天這個宴會的主題是什麽?”林夕暖壓低了聲音問。


  “你無需知曉,你隻要做好剛才我跟你說的事就好。”祁墨堯語氣淡漠的說。


  林夕暖撇了撇嘴,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嗎?


  不過也是她自己心大,來之前沒有問清楚到底是要做什麽。


  “哦。”林夕暖應了聲,怎麽著,難不成還是怕她知曉些什麽商業機密到時候透露給燕驍?

  既然有這樣的顧慮,當初何必選擇帶她來。


  “跟上我的步伐。”祁墨堯說道。


  林夕暖一手挽著祁墨堯的手臂,一手提著自己的裙擺,嘴唇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林夕暖雖然不知道這場遊輪晚宴的主題是什麽,也不知道主人家是誰,但是從大廳中那些熟悉的麵孔可以猜的出,這主人家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人群中多得是各類新聞上常出現的麵孔,自然也不乏娛樂圈中的前輩和大佬。


  林夕暖在人群中還眼尖的發現了星藝的總裁顏燼,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林夕暖在不著聲色的打量著眾人,自然從林夕暖和祁墨堯踏進這宴會大廳的一刻,就有不少人的目光匯集在他們身上。


  眾人打量著這對俊郎靚女。


  男人高大的身軀被包裹在高級定製的西裝中,英俊的五官嘴角淺淺的笑容一眼便足以深陷,但他從內散發出來的沉穩和淩厲,像個年輕的君王一般叫人不敢再多看他一眼,隻想匍匐跪下恭迎聖駕。


  而男人身邊的這位女人,穿著一襲淡紫色的公主裙,複古而華麗。膚白勝雪,身上大顆的鑽石首飾都掩蓋不住她容貌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嘴角掛著和身邊男人相同弧度的微笑,端莊而得體。


  她的身材高挑,站在這樣氣場強大的男人身邊絲毫沒有被這個男人的氣場所鎮壓,居然還顯出了一種勢均力敵之感,讓人不由得想探究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身份。


  “這位就是現在祁家的家主嗎?那他身邊的那位女士就是邵家的大小姐邵靜姝嗎?不過邵家大小姐不是聽說已經28、9了嗎?怎麽看上去這麽年輕簡直像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難不成是保養有加?”


  說話的年輕人不是寧城的商人,隻是之前在宴會上遠遠的見過祁墨堯一眼,不由得和身旁的人私語。


  一位胖胖的年長富商站在一旁也打量了一眼林夕暖說“這位是誰我是不知道,但是這肯定不是邵家千金,邵家千金小時候我見過她一麵,不長這樣。”


  “那這是哪家的大小姐?”這倒是讓人不由得探尋。


  如果是哪家的大小姐,那是不是說明祁家和邵家的聯姻要就此終止?

  祁家主和那位邵家大小姐訂婚已經三年了,而且那位邵家大小姐聽說都是要奔三的人了,但祁家主還沒有要娶的意思,其實現在很多人都在猜想,祁家和邵家之間的聯姻是不是就要破滅了。


  此時祁家主帶了一位身份成謎的妙齡女子來,實在讓人不由得多想。


  富商身旁一個模樣和他五分像的油膩年輕男人開了口說“這不見的是哪家的千金吧,我看她好像是一個女明星,宸海的女明星,叫做林夕暖的。”


  “女明星?不會吧?”一開始說話的那位年輕商人實在頗為意外。


  這毫不被祁總壓製住的氣場,難道就隻是個女明星?


  “就算是個女明星跟在祁總身邊的人你也不能得罪,而且你忘了,祁總之前第一任未婚妻,那位已故的顧家大小姐,不也是進娛樂圈玩票嗎?”年長的富商教訓自家兒子。


  “爸,我知道的,別說是祁總的女伴了,就算是祁總身邊的一條狗,我們也是不能隨意得罪的。”年輕人沒忍住再往林夕暖的身上看了一眼,然後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討好的笑道。


  “你知道就好。”


  這宴會廳裏名流雲集,也有不少是寧城的名流見過祁墨堯也見過邵靜姝,更是好奇祁墨堯身邊的這個陌生的年輕女子是什麽身份。


  他們倒不是如同一般人那般的八卦,而是想要知道這代表的是不是祁家和邵家的聯姻即將終止,如果是這樣,那就代表著寧城乃至整個華國商界的天會要再變一變。


  他們得提早準備,以免到時候事情波詭雲譎被殃及池魚。


  不過拋開這些不說,眼前這個姑娘,倒是讓他們想起了之前顧家大小姐的氣度了,那才是真正的頂尖名媛,隻可惜顧家出事,佳人也已不在。


  “我隻需要你當個花瓶,不需要你擺出這樣的氣場。”祁墨堯開口道。


  “祁總,您覺對是我見過的,最難伺候的,沒有之一。”林夕暖又在心底裏翻了個白眼說道。


  果然沒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沒有對比也就顯示不出燕驍的好。


  相比之下燕驍比他好伺候多了好嗎。


  “燕驍都沒你事。”


  不過林夕暖抱怨歸抱怨,還是按照祁墨堯的要求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臉上掛著天真無害的笑容一眼看上去像是隻誤入狼群的小兔子一般,讓人突然產生剛才那個看起來和祁墨堯勢均力敵的女人,隻是他們眼花的錯覺。


  祁墨堯又看了她一眼,這下倒是沒有再挑出什麽毛病來。


  林夕暖心中想著,倒是沒想到他好這口。


  “祁總,真是許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聽聞祁氏財團在b國的項目大獲成功,真是恭喜了,敬您一杯。”一個四十歲左右年紀穿著亞麻色西裝的男人端著一杯香檳走了過來。


  穿著燕尾服的侍者端著酒從一旁經過,祁墨堯沒有伸手,而是向林夕暖使了個眼色。


  林夕暖認命的伸了手,從侍者手裏的托盤上端了一杯香檳,從鼻尖經過聞過確定裏麵沒有任何的東西之後,遞給了祁墨堯,不想看他們之間的虛與委蛇,轉頭看向了另一邊,顏燼真靠著白色大理石的台子站著,對她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中年男人離開之後,林夕暖感覺到自己的腰上一緊,低頭一看祁墨堯將手臂摟在了她的腰上“如此不專注,你在看哪裏?”


  “祁總,用不著這樣吧?”林夕暖眉頭一皺,側身一旋脫離開祁墨堯的環繞輕盈的像是一隻蝴蝶。


  林夕暖從一旁路過的侍者手中拿過一杯酒,偏頭看著他,笑起來有萬種風情“祁總,我敬您一杯。”


  “你到底是誰?”祁墨堯盯著林夕暖問道。


  “祁總,你的話真是有意思,我就是林夕暖。”林夕暖對祁墨堯說道。


  祁墨堯卻還是眯著眼睛危險的盯著林夕暖。


  “祁總,您都將我帶到了這個鴻門宴上了,您要是不放心我,趁船沒開我就先下去吧。”林夕暖說道。


  能讓她下船最好,她就可以直接回去睡覺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這裏還不知道會遇上些什麽明刀暗箭呢。


  明刀暗箭就算了,還要被這蛇精病時不時來一下一些奇怪的問題,心力交瘁的好不好。


  “想逃,不可能。”祁墨堯輕哼了一句,林夕暖就感覺下這船好像開始移動。


  “祁總,這邊也有不少的熟人,要是被人看見傳出去不好吧?”林夕暖皮笑肉不笑的問。


  她都可以預想到燕驍那個醋精知道這事之後會怎麽炸了,她還是提前想好怎麽順毛的事吧。


  “老板這樣下去我們可就真的太吸引人注目了。”跟在祁墨堯身後的聞風提醒。


  “祁家主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慶功宴上,我張某人有失遠迎啊。”一個穿著暗藍色中山裝五六十模樣的男子帶著幾個黑衣保鏢走了過來,身上的氣勢駭人,笑裏藏著刀。


  而且從他的身上,林夕暖還能感覺得出這是個練家子,還有,是手上沾過血的人。


  今晚這真是宴無好宴啊。


  “張董。”


  “這位是?”張震餘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林夕暖的身上。


  祁墨堯沒有回答,張震餘自然就明白了。


  不重要的人,是不會浪費他們的時間來介紹的。


  “既然祁家主來了,那就跟我們一起去三層坐一坐,林老也在上頭呢。”張震餘提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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