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景旬昏迷,宴會眾人大亂
還沒有等到再說些什麽,景旬便覺得自己的心頭一緊,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一般,他喘不上起來,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血液裏麵流竄著,逐漸的靠近他的心髒。
宋鈞亭就坐在景旬的旁邊,他是最能夠感受景旬異樣的人,從最開始安蓮的歌舞一響起來,景旬就明顯的不對勁,知道歌舞結束,景旬終於像是徹底撐不住,昏倒過去。
“七王爺昏倒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麽一句話,眾人皆紛紛向景旬所在的地方投去目光,安然是最先跑過去的人,一時間宮宴也散成一團,慌亂、無措,眾人都心裏惶恐,不知道七王爺到底是怎麽回事。
“抬到離得近的宮殿去。”
皇後的一句話,點醒了眾人,幾個太監抬著景旬出去了,安然跟在旁邊,目光帶著焦急,景明雖然心裏擔憂,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隻能安撫大局,將眾人安撫之後,遣散回家,景明才急匆匆的去看景旬。
皇上還沒有進門就看到張太醫也喘著氣拎著東西朝禦書房趕過來,兩人交換眼神,張太醫從景明的身上看到了嚴重,一起進了大殿就看到貂子矗立在門口一邊候著景明,一邊不停地在朝裏麵望去,走進去一瞧,嚇得太醫四肢發軟,剛剛得勝歸來的七王爺如今正躺在榻上,守在一邊的是七王妃,湊近一看,七王爺臉色不是太好,而且雙眼緊閉。
“張太醫,去把脈吧。”
安然並沒有給太醫說什麽,為他騰出一個位置,讓他方便診脈,安然輕聲開口,雖然已經沒了之前的慌亂,但是聲音裏的擔憂還是顯而易見的,她雖然醫術上佳,但是對於景旬的事情,就已經亂了心神,沒辦法診治了。
“是。”
張太醫放下自己的東西,跪在硬榻前,拉過景旬的手腕,搭上他的脈搏,一言不發,隻是仔細的感受景旬的脈動,遲遲沒有開口,過了半晌才終於起身,臉色沉重,遲遲沒有開口。
“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真是要急死朕了。”
安然沒有開口,反倒是景明忍不住,他實在是受不了他們這樣什麽,他又沒什麽醫術,雖然自己對景旬又猜忌,但是總歸是親兄弟,終究是血濃於水。
“回皇上,恕老臣才疏學淺,實在不知道七王爺到底怎麽回事,請皇上責罰。”
張太醫低著頭,他行醫也有大半輩子了,卻實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說起來倒是十分慚愧。
安然聽了張太醫的話陷入沉思,想來景旬的病來的奇怪,而卻她也並不是怎麽信任宮中太醫的醫術,他們還比不上他們醫門的大夫呢,想來張太醫看不出來也十分正常,隻不過如今自己心神俱亂,還不如將景旬帶回去,細作打算。
“張太醫,你先回去吧,任何人問起都隻說七王爺來回奔波,所以身體吃不消,不要泄露半句。”
安然心中明白,張太醫肯定是救治不好景旬,所以想讓他回去穩住知道消息的眾人,畢竟就算貂子做得再好,請太醫來就肯定使朝局動蕩,如今在皇上的皇家宴會上鬧出這等事情來,實在有損皇家威嚴。
“你讓他回去,那景旬怎麽辦?”
待張太醫離開後,景明再也沒有辦法發忍住心中的疑問,畢竟太醫院就屬張太醫醫術最佳,現在連他都束手無策。
“皇上不要擔心,安然自問論醫術要比宮中的禦醫好得多,再加上我師傅和師兄,應該可以讓景旬蘇醒過來。”
安然看著慌亂的景明,盡力的先安撫住他的情緒,向景明說明了自己的想法,便帶著景旬離開了皇宮。
安然帶著景旬離開皇宮,坐在馬車上,安然輕挑開厚重車簾,外麵的冷風呼嘯而來。吹的安然直打冷顫,看著外麵已經漂浮出鵝毛大雪,越來越厚,把整個街道都蓋住了,銀裝素裹,安然擔心的將馬車上麵的毯子蓋在景旬的身上,生怕他受涼。
安然在馬車上已經為景旬診過脈了,心裏知道景旬沒有什麽性命之憂,心中倒也平靜了不少,派人將景旬抬回了屋內,就守在他的身邊。
安然看著景旬慘白的臉頰,伸出手用手帕擦拭著他的汗漬,看著他,眼睛中滿滿的都是擔心和焦慮,她就坐在景旬身前。
安然看著景旬的臉出了神,他的睫毛輕輕顫動,又長又密就好像是一把小號的刷子,微微向上彎曲,又像是舞動的蝴蝶煽動翅膀,也牽動了自己的心。
鬼使神差之下,安然居然伸出手附上景旬的臉,輕輕撥弄她的睫毛,和他細數著他們之間的過往。
過了大半夜,安然已經拄在景旬的床頭睡著了,而此時景旬悠悠的轉醒,看著自己身旁女子,眼睛帶著疑惑的表情,並沒有做什麽,反倒是凝眸,沉沉的看著她,帶著審視,那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安然是那種出塵脫俗的美,美得含蓄內斂,並不是那種一看就覺得豔麗的厚重的美,而是美得無聲,美得沉靜,她的美就仿佛經曆了歲月的沉澱,洗滌靈魂的美感,深入骨髓的那種氣質,如今她垂眸看著景旬,眼睛裏帶著濃濃的憂傷和擔心,一蹙眉就仿佛讓人心中生憐一般。
景旬像是絲毫都不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了,手扶住自己的額頭,這種自己沒有掌控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
小心翼翼的離開床榻,看著外邊的黑夜和月影,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嚴重。
幽暗的月光照在偌大的院落中,空空曠曠的夜晚中,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天氣又冷上了好幾分,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麵,傳出吱吱喳喳的聲音,涼風一陣陣襲來,吹動景旬的衣角,也吹去了他的情緒,景旬坐在亭子中,屏氣凝神聽著身旁的水流聲,從未有過的孤獨伴隨著呼嘯聲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