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安然心思重重,接到小月傳信
漆黑的天空籠罩著大地,連月亮都沒有露出頭來,沒有一絲光亮,讓人自然而然的覺得喘不過氣來,渾身壓抑,不自覺的就有不愉快的事情湧上心頭。
安然坐在土堆上麵,雙手環住雙腿,不知道想些什麽,眼睛無神,看向遠方。
一陣風襲來,吹散了樹上的落葉,颯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響亮,樹葉隨著風轉了幾個圈,落在地上,又被席卷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帶到什麽地方去。
安然回過神來,憂傷的看著麵前的一幕,撿起一片落葉放在手上端詳,垂眸望著腳底下,手將樹葉扯成一塊一塊。
“怎麽坐在這裏。”
聽到景旬的聲音,安然猛然抬起頭,回頭朝後麵看過去,就看到景旬站在自己的身後,不斷的朝自己走過來,安然給景旬挪了一個地方,景旬坐在她的身邊,將手上帶過來的披風披在安然的身上。
“天氣越來越冷了,下次出來的話多穿些,不然回頭得了風寒,怎麽辦?”
安然衝著景旬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頭靠在景旬的肩膀上,像是將自己心裏的所有壓力也都交付到了景旬的身上一樣。
“這不是還有你呢嗎!”
景旬聽到安然的話,無奈的笑了笑,很少見到安然如此小孩子需要人依賴的一麵,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重量之後,景旬反倒開心,他是很怕安然什麽事情都自己一直藏在心中的,反倒這樣肆無忌憚,將全部重量放心的靠在自己肩上的時候,景旬的心裏有了些許的開心。
“你啊!”
景旬也不再說什麽,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依偎在一起,景旬知道,這些日子,安然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多了,一個接連著一個,有時候應該讓她放鬆一下了。
“安然,不如我們過些日子出去轉一轉吧!”
景旬心裏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既然抓住了,便也沒有讓她躲過去,這屆和安然說了出來。
“可以嗎,現在邊關戰事吃緊,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是沒有辦法打完的吧!”
安然聽到景旬的話,眼睛從黯淡到綻放著光芒,又從光芒變成了失落,她看著景旬,體貼道:“你不用說這種話逗我開心的,我知道,如今邊關戰事吃緊,還是先顧好這裏再說吧!”
景旬心疼的看著安然,明明自己已經這樣,還在顧忌著她的事情,明明聽到出去走走是那麽開心,可還是為了大局忍下來,這樣的女子,他又怎麽可以辜負,他又怎麽可以不好好愛護呢!
“無妨的,其實也算是勘察一下百姓的生活,再說,宋鈞亭已經醒過來,在隔一陣子應該就會痊愈的,到時候這裏有他鎮守足以,我看你心情也不怎麽好,倒不如出去走走,也說不定會有什麽好辦法,就可以讓牧族退兵了。”
聽到景旬的說法,安然終於開心的點點頭,眼睛裏閃爍著淚光,卻一直沒有掉下來。
“我見到宋鈞亭了。”
安然不知道怎麽,就將自己看到過宋鈞亭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想到了宋鈞亭當時的語氣,心中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宋鈞亭和左娉婷,我覺得左娉婷其實是在乎宋鈞亭的,當時她可以舍下自己的性命為了救宋鈞亭一命,就可以看得出宋鈞亭在她心裏的地位,要不然我們撮合撮合他們兩個算了,不然她這麽一直對你虎視眈眈的,我可不放心。”
景旬不懷好意的看著安然,伸出手捏住安然的臉蛋,隨意柔圓捏扁,好不開心。
“你這個小丫頭,是不是整天吃不下咽,夜不能寐啊!”
安然給了景旬一個白眼,嘴裏哼哼道:“那可不是,俗話說得好,側臥之榻,豈容他人安睡呢!”
景旬暢然一笑,手覆在安然的頭上,不斷的揉搓,另一隻手握住安然白嫩纖細的手指,安然的指尖發冷,景旬用手牢牢的包裹住安然的手,用自己的溫度給她溫暖。
“我家的小丫頭還真是霸道啊,本王聞著這裏怎麽這樣酸呢!”
安然臉上掛著忍俊不禁的笑意,臉上羞紅成一片,聲音也都是軟軟的,讓人聽了心裏都覺得酥麻成一片。
“你,你討厭,就會打趣我,不理你了。”
景旬將安然摟在懷裏,絲絲涼風傳過來,卻依舊吹不散兩個人心間的那股子熱氣,安然往景旬的懷裏蹭了蹭,像是一個貓咪一樣貪戀景旬懷中的溫暖,一定也不願意走開。
“好了,乖,本王若是真的對娉婷郡主真的沒有半分肖想,隻不過她和宋鈞亭與本王從小一起長大,有些情分在而已,若是能將他們兩個湊成一對,倒也是好事一件。”
安然窩在景旬的懷中,不肯出來,聽著景旬和自己認真解釋,心裏的不如意也都盡數消散了。
“那個是不是你的鴿子啊!”
景旬看著遠處飛過來的鴿子,雪白一身與黑夜分明,振翅停留在了離著景旬不遠的一處地方,警惕的提防著景旬。
“什麽啊!”
安然從景旬的懷裏探出一個頭來,神思恍惚,沒有反應過來景旬說的話,又反問了一句。
“鴿子,這個應該是你的信鴿,估計是京城那邊有消息傳過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景旬將安然拉了出來,給她指著一旁的鴿子解釋道。
“你為什麽不去呢!”
安然犯懶,像是一灘水一樣賴在景旬的身上,聲音也慵軟了不少,像是撒嬌的意味,就是不願意起身。
“怎麽這樣懶,你這鴿子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他既然不熟悉我的味道,我就是上前,也會驚動了她的,倒時候飛跑了,豈不是什麽也不知道了。”
景旬寵溺的看著安然,雖然嘴上說著她,但是卻沒有一點嫌棄的模樣。
安然不滿的掙紮了一聲,爬起來,抓住那乳白的鴿子,從他的腿上拿出信紙,打開之後仔細端詳,不斷地看著,眉頭輕蹙,看的景旬都不由得站起身來。
“怎麽說的?”
安然將信收起來,不給景旬看,“沒事,不過是小月在府中思念我,所以才送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