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旬將安然自己丟下之後,自己一個人跑到孤山上去吹冷風,一個人站在山上,俯仰山川,心中卻覺得無比孤單,沒有人能夠理解景旬心中的忐忑,他不知道安然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他一方麵期盼著安然想的透徹之後,來找自己,告訴自己,她一直愛的都是自己,但是一方麵他又害怕安然想透徹之後,發現根本不愛自己,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若是安然真的走了,他不敢多想。
“主子,風大,您身子虛,要不然下去吧!”
方覃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的,手裏拎著一件大氅,遞到景旬眼前,景旬卻遲遲沒有接過來的舉動。
“主子,您就算是和王妃慪氣,也不應當這樣折磨自己啊!”
方覃歎了一口氣,心中無奈,這王爺看著成熟穩重,但是在王妃麵前不過是一個孩童心智,生氣也隻會折磨自己,卻不肯和王妃溝通一下。
“你如今怎麽這樣囉嗦。”
景旬眼睛輕輕的撇過方覃,聲音回蕩在山川之上,麵上滿是嫌棄的表情,讓方覃十分受傷,方覃直接將大氅披在景旬身上,默不作聲的退了下去。
“哎!”
景旬歎了一口氣,他仿佛變了不少,從前他覺得一切如棋,萬物是子,但是如今他置身於和安然的棋盤中,卻不知道如何落子,他寧可自己受傷,也想保安然安全。
“不冷嗎?”
忽然,安然的聲音擾亂了景旬的思緒,他猛地回過頭,看到站在他身後的安然,正沒心沒肺的看著自己笑,心頭湧上一股酸澀和開心。
“怎麽見到我這幅樣子,你不開心?”
安然上前走了幾步,撲過去摟住景旬,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中,溫暖的胸膛讓安然舍不得離開,就這樣一直摟著景旬也不出聲。
“你想清楚了?”
景旬也沉默了一會,摟住安然,但是他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畢竟,他不希望到了最後安然才發現自己愛的不是他,趁著現在陷入的不深,及時拔出來對誰都不是一件壞事。
“嗯。”
安然趴在景旬的胸前,聲音都變得軟糯了不少,帶著尾音,好像哭了一般。
景旬拉開安然,安然便用自己的手擋住臉,景旬再去拉安然的手,她便扭過去,反正就是不想讓景旬看到她此時的臉。
“你怎麽哭了。”
景旬也不再強迫安然,反倒是大手一攬將安然攬在懷中,他就是這樣沒出息,隻要安然一哭,他便忍不住心疼,忍不住的去安慰她。
“我想好了,我喜歡的就是你,我的心裏明明白白,就隻裝著你一個人,你不許在傷我的心,不許再欺負我了,我愛你。”
安然的話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景旬的耳中,景旬攥緊的手終於鬆開了,望著自己懷中哭成淚人的安然,大手覆蓋在安然的頭頂,輕輕地揉搓,希望這樣可以安慰到她。
“本王的王妃何時這樣愛哭鼻子了。”
安然聽到景旬的打趣,從他的懷裏掙脫開,瞪著他,正準惱怒離開的時候,被景旬一把拉到跟前,低頭看著安然,溫熱的嘴蓋住安然的唇,一點點摩擦,像是要化開一塊甜美的糖一般,輕柔萬分。
“你,不要臉。”
等到景旬離開安然的唇之後,安然全身都已經沒了力氣,嬌嗔的罵了一句,被景旬抱起來,朝山下麵走去。
“你放我下來,被人見到了不好。”
安然驚呼著想要掙紮,可是景旬卻絲毫不在乎,安然實在沒有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景旬,手臂居然也如此有力氣,抱了自己一路,根本沒有一點吃力。
“你……”
景旬將安然放在床榻上,看著安然,眼神中充斥著愛意,喉結上下滾動,而殷紅的嘴唇更是讓人覺得魅惑至極。
安然咽了口吐沫,根本說不出話來,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景旬,因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的胸膛更是惹人注目。
“本王的王妃,是不是要把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補回來了呢!”
景旬的聲音低沉隱忍,可是在安然聽起來卻該死的吸引人,安然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對於一個二十一世紀知識女性的靈魂來說,她總覺得這樣的進展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實在太快了。
“本王的魅力這麽小嗎,這種時候,本王的王妃居然還在愣神!”
景旬不滿的在安然的耳邊吹了口氣,惹得安然全身都顫栗起來,正在安然不知道如何反應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方覃的聲音。
“王爺,南華國的太子派人送來了一封信,應該是要和我們結盟。”
景旬歎了口氣,看著一臉壞笑的安然,在安然的鎖骨處輕輕咬了一口,憤憤說道:“今天便饒過你,不過總歸你是躲不過去的。”
安然起身幫景旬整理衣服,然後笑著送景旬出門,景旬看著自己的小嬌妻如此迫不及待趕自己離開,心中便憋悶著一口氣在懷中,出門看到方覃,冷冷的等瞪著他。
方覃清楚,便默默的垂下頭,心中委屈,又不是他想要過來打擾她們,而是南華國的太子。
“帶本王去會會送信來的人。”
方覃聽到這話如釋重負,直接小跑著給景旬帶路,生怕什麽時候惹到景旬,畢竟景旬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而欲求不滿的男人更可怕。
“王爺,到了,這人就在裏麵,不過他說隻有見到王爺才能夠將消息說出來。”
方覃依舊將頭垂得低低的,讓人覺得馬上就要掉下去了一樣,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逃避景旬的目光。
景旬點點頭,手見簾子挑開了一點,從外麵窺探裏麵,那人穿著一身白衣,整個人端坐在椅子上,就算是周圍沒有人,都沒有絲毫的鬆懈,好像一顆青鬆一般挺直,周身氣質雖看不到臉,卻讓人覺得絕對不會是個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