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可以三心二意
“師妹,不好了。”
還沒等安然發出抗議,就從外麵傳來了陸離的聲音,他的聲音十分慌張急促,像是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是師兄。”
安然看了一眼景旬,馬上將手中的筷子扔在桌子上,跑了出去,隻見到陸離朝自己這裏跑過來,一向注重儀態的陸離,滿身大汗,頭發有些淩亂,呼吸急促不穩。
“師兄,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為什麽這麽慌張。”
安然自然的用手拍打著陸離的後背,為他順氣,這些都是從小的習慣,小時候陸離有一些新奇玩意就跑過來送給她。
“我,我剛才,我剛才吃完飯,回去,但是,但是卻,卻看到……”
安然聽得著急,陸離本來若隻是跑過來,是不會這樣的,可是他說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他便磕巴起來。
“到底怎麽啦!”
在安然期盼的眼神中,陸離喘了口氣,終於將話說了出來:“我剛才吃完飯,回去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師父。”
這是輪到安然驚恐起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你說什麽,師父不見了,這怎麽可能呢!”
安然隨著陸離一路小跑來到停放陸之屍體的營帳中,卻發現榻上已經空空如也,什麽都見不到了,安然慌張的看向陸離,聲音帶著幾分哭腔:“師兄,怎麽辦啊,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師父沒有死嗎?”
想到這種可能,安然的心忽然緊張起來,若是師父真的沒有死呢!
“不可能,我當時去的時候師父已經斷氣了,一定是有人偷走了師父的屍體。”
陸離一口否定了這種可能,也將安然逐漸激動的心瞬間潑了一盆涼水上去,一下子從頭涼到腳。
“難道是安蓮做的嗎?”
安然怎麽想也就隻想到了這一種可能,但是隨即也被自己否定了,不可能是安蓮,她當時逃得那麽狼狽,怎麽可能會折回來偷師父的屍體呢!就算她有這個膽量,他也沒有這個本事能奪過大涼的士兵們,這樣想著安然覺得自己更亂了,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到任何的頭緒。
而景旬將安然和陸離的種種悉數看在眼裏,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危機感,他也許低估了陸離在安然心中的位置,他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那份感情,他沒有自信能夠超過,畢竟在安然之前的日子裏,陪伴她的一直是陸離,而不是自己。
“景旬,你在看什麽。”
左娉婷看著景旬一直站在那營帳外麵,遲遲沒有進去,便走到他麵前,也朝裏麵望進去,可是卻什麽也沒有見到,隻有一個厚厚的簾子。
“沒什麽。”
景旬回過神來,看著男子裝扮的左娉婷,自從上次宋鈞亭醒了之後,景旬也就沒有限製她的行動,隻是不讓她出大營。
“景旬,那個,你知道,那個……”
左娉婷磕磕巴巴,欲言又止,像是要問些什麽,卻又遲遲沒有問出口。
“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
景旬的腦子裏全是安然和陸離的畫麵,對於左娉婷的態度也不是很好,幾乎可以用煩躁來解釋。
左娉婷害怕景旬嫌棄他,所以立刻將想要問的事情聞了出來。
“那個,我聽說宋鈞亭他中毒了,你們找到解藥了沒有,他現在怎麽樣了,好了嗎,可以下床走動了嗎?”
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左娉婷就再也沒有進去過宋鈞亭的營帳中,雖然仔細的留意了士兵們的話,但是關於宋鈞的卻隻有隻字片語,根本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景旬經過左娉婷的提醒才想起了宋鈞亭的事情,他心中愧疚,這兩天隻顧著擔心安然的安慰,全然不記得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了。
“景旬,你去幫我看看他好不好,當時都怪我不好,明知道他大病剛醒,還讓他受刺激,若不是我,他也不會再度陷入昏迷,都是我的錯,景旬,對不起。”
左婷婷伸手去拉景旬的手,卻被他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左娉婷尷尬的將手停在半空中,麵色已經燒紅一片。
景旬並沒有理會左娉婷的感受,徑直朝宋鈞亭的軍營方向走去,將簾子掀開,正好有人呢再給宋鈞亭喂藥,不過宋鈞亭卻怎麽樣也喝不進去,灌了多少藥進去,就吐多少藥出來,景旬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皺眉神色微眯。
“怎麽樣了,宋將軍的情況有好轉嗎?”
那喂藥的士兵轉身見到景旬,立刻將藥放在一旁,跪在地上回話:“王爺,宋將軍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之前還可以喂藥,可是如今卻怎麽也喝不進去了,而且宋將軍的氣息越來越弱,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吧!”
景旬皺著眉頭,心中疑慮,本來不是說將藥喝下去就會好,可是如今喝完藥,情況卻越來越壞,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將藥留在這裏,本王親自為宋將軍服藥。”
那士兵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掀開門簾就看到正不斷朝裏麵探頭的左娉婷,之前一段日子剛剛傳完景旬和左娉婷的緋聞,如今看到這個情況,在其他人眼裏,這就是一個癡情女子等情郎的事情,本來全大涼都知道娉婷郡主喜歡七王爺景旬,如今也算是隨了其心願。
左娉婷被那士兵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舒服,於是便抽出腰間的鞭子,威脅道:“看什麽看,看什麽看,有病吧你,你要是再看,我就將你的眼睛挖下來,叫你還看。”
那士兵連忙退了下去,臨走遠的時候還忍不住瞥了左娉婷幾眼。
左娉婷心中全是宋鈞亭的安慰,可是景旬一直不出來,她也隻能在外麵幹著急,卻什麽也幹不了,想起那一次她給宋鈞亭以嘴渡藥,左娉婷的臉就像是一個紅透了的西紅柿一樣。
左娉婷狠狠地拍打自己的頭,告訴自己,“你喜歡的是景旬,做人不可以三心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