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會帶你回家
鬼婆雙手握住陸之的短劍,血順著劍刃落下,一滴一滴,像是妖冶的彼岸花,更像是那年初見的時候,妖冶的那個女子,陸之心中一顫,將手上的折扇鬆開。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我這般喜歡你,我不是瘋了是什麽?”
鬼婆大笑了幾聲,一把抓住陸之胸口的衣衫,那雪白的衣衫瞬時被染成一片血紅色、
“陸之,我今天就要你看著我把她留在世上的賤種折磨死。”
鬼婆話音剛落,安蓮便將被繩索捆的結結實實的安然帶了上來,將安然摔在地上,正倒在鬼婆的腳下,鬼婆撿起了陸之扔在地上的扇子,用那把粘上自己鮮血的短劍,抵在安然的脖子上,發狠的朝陸之喊道:“哈哈,你說,我要不要毀了她的臉,她這張臉和那個賤人長得可真像啊,像的我想要在上麵狠狠的劃一刀,嘖嘖,你說說這麽好的容貌,就這樣被我毀了,是不是痛快極了。”
陸之握緊拳頭,喉結上下滾動,看著鬼婆在安然的臉上來回比劃,陸之就恨不得馬上衝過去,隻是他這樣隻會惹怒鬼婆。
“你別衝動,我們的恩怨,沒有必要牽扯到她。”
“嗬,要不是那個賤人忽然出現,你怎麽會冷落我,我當時看著你們眉來眼去,我就像那一把刀刮花她的臉,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夠放過呢!”
“她隻是我師妹,師傅臨終前托我照顧她,我們從來都是清白的,那些不過是你的胡亂猜測而已。”
陸之為了穩定鬼婆的情緒,隻好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師傅,你們都認識我娘親?”
安然聽著他們的一言一語,仿佛猜到了什麽,隻是還是十分吃驚,在她的印象裏她娘親隻不過是個妾室,是一個恬靜括淡的女人而已。
“是,你娘是我師妹,是我師傅的女兒,當年師傅去世托我照顧她,可是她卻偷偷跑到京城中,等我在找她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我將她待會醫穀,卻不料有一天鬼婆趁我不注意將她迷暈,賣到紅塵中,我輾轉打聽,始終找不到她的消息,直到有一天才知道她被當時還不是丞相的安篌買走了,隻不過我趕過去的時候,你娘已經去世,而你也下落不明。”
安然聽著陸之提起這段往事,心中萬千滋味,那天的畫麵浮現在眼前,那個女子的聲嘶力竭,無助和絕望又一次衝擊著安然的內心,眼淚從眼眶中盤旋著,一直打轉。
而另一個受到巨大衝擊的就是安蓮,忽然聽到自己爹爹的名字,安蓮實在沒有想到,安然居然是當年那個被棄到水中的嬰兒。
“嗬,你這個賤種真是命大,居然還不死,也好,老天是給我個機會,讓我可以親手殺了你,你就乖乖的去找你娘團聚去吧!”
鬼婆一刀劃在安然的脖子上,血緩緩的流出來,鬼婆看著那鮮紅的顏色,開懷大笑。
“心疼嗎,陸之,你欠我的多這呢,我的心比這個要疼上千百倍。”
鬼婆朝陸之嘶吼,說著淚水便順著臉頰湧出來,但是鬼婆一個側臉,沒有讓任何人瞧見。
“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今天,你和這個賤種隻可以活一個,你要是想要救她你就自殺吧!”
鬼婆玩味的看著陸之,手上的刀逐漸畢竟安然的脖子,陸之歎了一口氣,像是解脫一般。
“你記得要說話算話,我死了之後你就解散鬼門,找一個喜歡的男子,男耕女織,白頭到老。”
還沒等鬼婆嘲笑的說出口,陸之就已經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鮮血留了地,陸之寵溺的看著安然,“乖,師傅沒辦法陪你,關於你的身世,我寫在給景旬的書信中了,師傅不在了,不要太任性,凡是都要量力而為,若是景旬對你不好,告訴師傅,師傅就算是變成鬼也不放過他。”
安然看著這一幕,聽著陸之的聲音越來越虛弱,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努力的掙脫繩索,卻怎麽也掙脫不開。
“師傅,不,不要,師傅,你別,你不要這樣嚇唬我,一點也不好玩。”
鬼婆扔掉手上的折扇,抱住跌倒的陸之,這一刻,她心中居然有些後悔,“你,你早就做好準備了是不是,你寧可自己死,也要救她,為什麽,你就這麽愛那個賤人嗎?”
鬼婆發狂的怒吼,一口鮮血噴到陸之的臉上,她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
“怎麽回事?”
看著鬼婆疑慮的神情,安蓮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沒有想到吧,自己一輩子精通毒術,卻會死在毒上,你說你可笑不可笑啊!”
“你這個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麽?”
“嗬,那天我送給你的鳳尾石榴釵上有劇毒,今天我給你梳頭的時候……”
鬼婆順著安蓮的話回憶,的確,今天安蓮給自己梳頭,用釵刺破了自己的頭皮,自己就是這樣中毒的。
“哈哈,你本來應該察覺的,當時你當時隻顧著見陸門主,哪有功夫和我計較,哈哈,嘖嘖,隻是你沒有想到吧,自己居然會死在一根釵上麵。”
鬼婆艱難的伸出手,想要起身掐住安蓮的脖子,可是卻被安蓮輕易的打掉,安蓮一腳將她踢倒在地,踩在她的臉上,“你一定沒有想到這一天吧,哈哈,你不是要殺我嗎,要折磨我,來呀,這就是你小瞧我的下場。”
鬼婆看著陸之的屍體滾落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努力的夠到,卻怎麽也抓不到他。
“哈哈,死到臨頭還是忘不了你的情郎啊!”
安蓮抬起腳,準備將陸之的屍體踢的更遠一點,在剛剛抬腳的時候,便被推到在地,看著將陸之抱起來的安然,手扣在土地上。
安蓮沒有想到,剛才安然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地用折扇上的短劍割開繩子。
安然用衣袖擦拭陸之的臉龐,仔細的擦拭幹淨,她記得,師傅是最怕髒的,平時衣服髒了一點,他都受不了。
“師傅,你別怕,我會帶你回家,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安然將陸之背在身後,一步一步艱難的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