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安蓮怎麽解釋,寧夫人都不吃她這一套,她們針鋒相對,倒是安然不屑和她說話,扯著寧夫人去回了屋子,安慰了她一會,寧夫人也就睡著了。
安蓮本來想接著這次安慰寧夫人挽回大家上次對她的印象,重塑自己之前溫柔善良的大小姐形象,沒想到弄巧成拙,安然居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寧夫人也一直抓住自己不放,逼問自己為什麽一口咬定安然已經葬身火海了,現在弄得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詛咒安然,不希望安然可以活著出來,對自己的影響更是差的一落千丈,個個都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盯著自己。
安然在寧夫人旁邊的屋子裏睡下,這一晚上倒也平安無事,再也沒有出別的亂子。
到了第二天,眾人梳妝打扮,禮佛參拜,跪倒在佛像麵前,安然心生敬畏,畢竟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所以對於這種佛堂寺廟都有一種害怕的心裏,能不進就絕對不想進去。
寧夫人她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所以準備在月佛廟裏多住幾天,但是安然因為忌諱這些便沒有陪著寧夫人,自己坐著馬車先行回去了。
從月佛廟到王府路程雖說不遠但是也不是那麽平穩,一路顛簸,安然坐在馬車上都有些難受,並沒有半分平靜下來的心思。
忽然馬車一個顛簸,這馬像是發瘋了一樣,帶著安然快速衝了出去,這馬沒有什麽大礙,反倒是坐在馬車裏的丫鬟和安然被顛的七上八下,難受的不行,就仿佛整個五髒六腑都要被顛碎了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怎麽回事?”
安然看著同樣一臉迷茫得丫鬟,心裏暗道不好,沒想到安蓮居然這樣狠毒,一刻都不肯放過自己,居然在馬車上坐手腳,若是在這呢跑下去指不定會怎麽樣,安然打起精神,帶著兩個丫鬟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隻見馬車在他們跳下去之後就四分五裂。
“主子,您沒事吧。”
小丫鬟們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個馬車,若不是王妃機敏帶著她們跳下來,恐怕她們如今會比那四分五裂的馬車還要慘。
安然扶著自己手上的腳,帶著她們往下跳時沒有站穩,扭傷了腳踝,隻覺得疼痛難忍,恐怕是傷到了筋骨,起不來了。
正在安然她們等侍衛趕來時,周圍傳來許多腳步聲,安然此時心道不好,怕是自己中了他們的埋伏。
風吹過,卷起了漫天紅葉。劍氣襲人,天地間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
忽然嗖的一聲一道利箭從空中劃過,直奔安然的胸膛,身旁的小丫鬟推開安然,義無反顧的擋在前麵,安然看著她應聲倒在自己身邊,胸口是一片血紅,十分難過,她立刻用銀針為她止血。
這時安然隻覺得青色的劍光終於衝天而起,劍在空中虛虛實實挽了三個劍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她的眉心。
正在安然命懸一線之時,景旬的侍衛也應聲趕到,挑開黑衣人手上的刀劍,和這些黑衣人打將起來。黑衣人揮刀向一個人頭頂砍來,那個侍衛橫舉寶刀,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擋了回去。
而後侍衛手腕一轉,向黑衣人小腹橫刀砍去一個。怎料此人輕功了得,輕輕一躍,跳侍衛甲身後,穩穩落地。就著落地時的緩衝蹲下,揮刀向那個侍衛的小腿刺去。
那個侍衛一轉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開黑衣人的刀,刀鋒忽地轉而向黑衣人脖頸揮去。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斷轉動手腕,架開侍衛又快又狠的刀,並不斷向後邁步。
侍衛察覺此人內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震的發麻。旁人看了隻以為是侍衛在進攻,實際卻連接招都有些手忙腳亂。
安然全神貫注的看著他們的打鬥,根本瞧不出誰占上風,隻覺得眼花繚亂。
一陣風吹過,黑衣人陡然抬手。安然立時全身戒備,屏息地盯著黑衣人,隻見他直奔安然麵門劈了過來,安然屏氣凝神,那兩個侍衛紛紛被其他黑衣人攔住一時無法脫身。
就在安然不甘心的閉眼,等著那刀劍批在自己頭頂之時,當的一聲,有人用石子彈開了黑衣人的刀刃,導致他偏差著便地上劈了過去,安然眼疾手快,一根銀針紮在他的命門,那氣勢洶洶的黑衣人瞬時間栽倒在地。
安然害怕的不聽顫抖,手不聽使喚的哆嗦,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角,提起的心因為黑衣人的倒地而略微好了一些。
忽然安然感覺到天旋地轉,腦袋一昏,便朝後麵倒去。
而匆忙趕過來的景旬看到這一幕,千分之一秒後,緋色的劍光在黑衣人胸口處遊走,又迅速消失。誰都沒有看清楚景旬的動作,那些黑衣人看著景旬,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低頭,一行殷紅的血流下。景旬並沒有理會他們,急忙穿過所有人抱起安然,眼神全是擔心,脫落而出的聲音中也帶著明顯的殺意。
“殺。”
隻見隨著那景旬的一聲殺,景旬帶來的所有侍衛拔劍而起,動作矯捷得像是在一道道難以分辨的黑影,他們就如同閃電似移動的怪物,衝向所有黑衣人。
撕殺再次開始,在太陽的照射下隻能看到雙方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凶光,每一次利刃的光芒一閃,都有血珠噴灑,隨著血珠四濺帶著血花,四下飛濺。
混亂之中,景旬抱著安然目光冰冷的看著他們,迎麵的對手個個都有精湛的刀法技藝和矯健絕倫的身手,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若是來晚一步,懷中的女人會是怎樣的情形。
約莫半個時辰,響起一聲如同幹匹布帛一起被撕裂似的聲音。侍衛們都再次退回到景旬身後。
因為秋天的到來而略顯荒涼地土地上,全是濃稠之極的血,在太陽刺眼的光芒之下,鮮血泛著一種異樣的紅色,是人作嘔。
景旬並沒有理會,直接飛身抱著安然縱身一躍,跳上馬背,這血腥的現場就留給了後麵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