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誰願意娶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要不是你非要打斷阿華的腿,阿華就不會跑!他現在不要我們母子了!如果不是你,我能去偷這條項鏈嗎!”
金花氣急,上去給了伍蘭一腳,“愚蠢!年輕輕輕就被人搞大了肚子,現在孩子也沒了,不能生育了!我看你以後怎麽嫁!誰願意娶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
這下連伍崢都覺得金花說的過分了,皺了皺眉,輕輕叫了聲媽,上千捉住了金花的胳膊,卻不想被金花甩開了。
“你別碰我,我站的穩,老婆子還沒那麽虛弱,流產的可不是我。”
一再被金花提起傷心事,伍蘭的脾氣也上來了,“你那麽寶貝你的兒子幹嘛還要生我!結果呢!你兒子還不是不能生!你伍家的香火斷了!”
伍崢的臉色猛一變,也不在拉住金花,往後退了一步,任由金花伍蘭兩人廝打在一起。
要麽怎麽說伍蘭沒有遺傳到她母親的高智商呢,甚至可以說是愚蠢,這個時候還得罪了唯一同情自己的哥哥,愣是把自己推到了孤立無援的地步。
“行了,在這麽打下去,她沒被別人打死,先被你打死了。”我冷笑,“就算你想打死他,也不用選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吧,到時候查起案來毫不費力,隨便一抓都是人證物證。”
金花這才停手,“我們的家事,不用你們插手。”
“我們也沒準備插手。”林雪皺眉,“別再考驗我們的耐心,趕緊決定。”
金花閉上眼,似乎是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神像泯滅了全部的人性,“你們要決定是嗎?我就告訴你們我的決定。”
“錢和房子,一樣我都不會放手。要項鏈是嗎?那就跟伍蘭要,項鏈是她偷的,和我們無關。”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想到金花最後的決定居然會是這樣,就連我和林雪,也是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千言萬語就這麽被卡在喉嚨裏說不出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伍蘭,“我是你女兒!你親生女兒!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你還是人嗎!”
“我沒有你這種隻會害人的女兒,我看你根本就來克我們家的。”
伍蘭撲上去,一把抱住金花的腿,“媽……媽我以後聽話……你不能這樣……我真的會死的媽……”
金花一腳踢開伍蘭,動作利索,態度冷漠,如果不是一直參與著事情的全過程,我一定以為伍蘭是她領養的,或者幹脆就是門口路過卻厚顏無恥要住一夜的傻叉。
大概從大老板告訴她價格的那一刻起,她的心理就已經放棄了伍蘭吧。
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金花的重男輕女,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畢竟虎毒不食子--母愛這兩個字已經深深克在了大多數人的心理。
她或許是有母愛的吧,隻是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伍崢。也或許是沒有的,甚至大多數時候,我感覺伍崢就像她的木偶,她規定好了一切,而伍崢,隻能順著這一條路走到結尾。
金花拉過伍崢的手,決絕的走了,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趴在地上苟延饞喘,虛弱到隻能不停喊著媽的伍蘭--
連伍崢都沒有回頭,不知道是內心也不舍得本應該留給自己的東西,還是被剛剛伍蘭的話冷卻了心。
我看著地上的伍蘭,有一點同情,卻還是飛快的搖了搖頭,提醒自己絕不能在心軟,拉著林雪也離開了醫院。
畢竟主角不在,我們和配角也搭不了戲。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在說話。
直到了我家樓下,我才諾諾的開口,“要不--上來我家坐坐?”
林雪點點頭,想了想又再次開口,“我今晚能在你家睡嗎?我怕小丁看出什麽。”
“好。”小丁那孩子雖然先天不足,但有時候又聰慧的令人心疼,“正好明天我們在一起去醫院,你打電話跟你男朋友說一聲,讓他照顧一下小丁吧。”
“雖然他不是很喜歡小丁,但也隻能如此了。”
林雪走去了角落打電話,隻是說了幾句就掛斷了,大概是怕我等的時間太長了吧。
因為是匆忙決定的,林雪並沒有帶換洗衣物,我隻能找了間偏休閑的寬鬆衣服給她做睡衣。
林雪並沒有挑剔,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等她在出來的時候,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不停張望著那半打著開,散發著飄渺的霧氣的門,看看是不是有魔法師在裏麵變了個魔術,霧氣過後還會來一場大變活人。
林雪笑了,“怎麽了,很不一樣嗎。我卸了妝確實比較老。”
“不,不是老。”我趕緊澄清,怎麽說呢,卸去妝容的林雪,確實皮膚有些鬆弛--畢竟抽煙喝酒又長期上妝帶來的後遺症,眼角的細紋更是直接暴露了出來,但是卻多了一份氣質,我也說不清是什麽氣質。
大概就是那種表麵上清純可人,骨子裏卻妖嬈慵懶的感覺吧,
“你有沒有想過素顏上班?我覺得你這樣會有更多客人。”
原諒我一直以來都不是很聰明,實在不知道怎麽去誇一個人。如果換一個人,大概會以為我是在諷刺她的職業然後潑我一臉硫酸,慶幸的是林雪聽懂了。
林雪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熟門熟路的樣子我並不討厭,相反,我很怕她拘謹,那會給我一種其實我和她不熟的孤單感。
她的手指摩擦著杯子,眼神微微放空,我知道她大概是想些什麽。
過了許久,她才暖暖開口,“可惜,我們這行,都不希望客人知道我們真正的樣子。”
我一愣,沒想到我自以為小心翼翼卻還是傷害了她脆弱的自尊心,我有些內疚。
看到我茫然失措的樣子,林雪笑了笑,貼心的轉移話題,“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媽媽把我賣給伍家的時候,我以為她是天底下最惡毒的媽媽。”
難道不是嗎?我有點迷惑,卻還是安靜的等著她自己調整好心情。
“她把我賣掉的前一夜,突然說晚上和我一起睡——她以前從來不允許我上她的床。那天晚上,她抱著我哭了好久好久,她要我原諒她,因為家裏實在拿不出買柴米油鹽的錢了,除此之外,把我賣了,給人做媳婦,也好過餓死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