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婚的苦果
“唉，你這想法未免太傻了。”那女同事繼續道，“這年頭的男人啊，有幾個能不出軌？攤上這種事就離婚，這中國的離婚率早該破半了。”
“就是。”另一個女同事幫腔，“比起被出軌，離婚後的日子對女人來說，才是真正的痛苦。你以為有幾個離婚女人，還能找到更好的？到時候人老珠黃了，半點好處沒撈到，還要被人嘲笑。”
我臉色發白，總覺得她們說得哪裏不對，可我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的確，這年頭，無論離婚是男人的錯還是女人的錯，離婚的苦果，終歸還是要女人來承受。
男人離過婚，那會顯得更成熟、穩重，更懂得婚姻的重要性。而女人離婚，那就是別人穿過了的破鞋，身家大跌。這一切當然是不公平、不正確的，但這就是現實。
“小安啊，你結婚的時間終歸還是太短了。”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羅姐突然開口，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有些事，你能忍就忍著。比如我們在座的，哪個老公沒出軌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家，脫口道：“那你們就什麽都不管？”
“管？”一個女同事笑起來，“這種事你管不住的。如果真的心裏不舒服，自己也跟著找一個不就得了。”
其他的女同事笑作一團。
“就是。誒，對了，阿巧，你上次找的那個小鮮肉，騙到手沒有？”
接下來，她們幾個人就開始討論自己的“戰果”，我根本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我告別羅姐她們，一個人做公車回到快捷酒店裏。一直躺倒酒店的床上，我還在想今天羅姐她們說的話。
難道說女人離婚，就真的跟二手貨一樣，注定不能再有一個好的而歸宿？
我討厭把女人物論的這種感受，但我知道，她們不過是在告訴我現實。
如果我現在離婚，肯定不會好過。更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伸手覆上小腹，我更加迷茫。
孩子已經9周了，可我還完全不知道，該拿它怎麽辦。
憂慮之中，我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我立刻跑到廁所裏，對著池子，嘔的一聲，把今晚吃的麵包和水果，全部吐了出來。
我今天沒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沒喝酒，我知道自己一定是孕吐了。
我沒想到，自己的孕吐竟然那麽嚴重。一吐就停不下來了，一陣接著一陣，吐到沒東西了，最後吐出苦兮兮的膽汁。
我吐完之後整個人都虛脫的厲害，踉蹌地爬回床上，根本澡都沒法洗，倒頭就睡。
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知道整個人發燙的厲害。
迷糊間，我感到一隻冰冷的手覆上我的額頭，耳邊響起一個關切的聲音。
“小安，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我掙紮地睜開眼，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正擔憂地看著我。
“伍崢？”我頓時清醒過來，立刻向從床上坐起。
可我才起身，就感到頭暈的厲害，又倒了下去。
“小安你別亂動。”伍崢慌忙道，扶住我，“你吐的厲害，又沒吃東西，現在人很虛弱。”
我渾身上下的確提不起勁兒，但我還是一臉防備地看著伍崢，“你怎麽會在這裏？”
“是酒店的人給我打電話的。”伍崢有點尷尬道，“你發燒了，早上清潔人員進來的時候被你嚇壞了，找到你的手機，就給我打電話。”
我手機裏伍崢的號碼，存的還是老公，正常人的確會第一個想到打給他。
“小安，你沒事吧？”見我不說話，伍崢更擔心地來探我的額頭，“我看你吐的好厲害，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虛弱的都沒力氣打開他的手，隻是堅持道：“我看過醫生了，就是吃壞了，沒事。”
“那你先喝點粥和糖水。”伍崢從旁邊拿出一個保溫杯打開，仔細地用勺子喂到我嘴邊，“公司那裏我已經幫你打電話過去請過假了，你不用擔心。”
可我緊逼著嘴不吃。
“伍崢，你這粥裏沒放藥吧？”我諷刺道，“我都變成這個模樣了，你不會還打算把我用來做什麽惡心事吧？”
伍崢被我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近乎討好地對我道：“小安，我知道你還沒有原諒我，但你怎麽樣也不該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我真的沒下藥，你吃一口好不好？”
伍崢的聲音那麽溫柔，恍惚間，我覺得我們似乎又回到了學生時代談戀愛的時候。
那時候伍崢對我真的很好，我生病了，他就會等大家上課，翻進女生宿舍來照顧我。我那時候有點作，一生病就特別挑食，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他都會不厭其煩地一個個給我買來。
想到這，我鼻頭一酸，終於張開了嘴。
伍崢一喜，小心翼翼地將吹涼了粥，遞到我嘴裏。
我眼眶一熱，眼淚滾落下來，喝著粥一起吞下。
喂我吃完粥後，伍崢又拿帕子給我擦汗，一邊擦一邊輕聲道：“小安，之前的事真的對不起，去郊外旅遊和遊輪那兩次……我的確是和對方事先就約好的……但我真的隻是想給我們的婚姻加點樂趣……”
“樂趣？”我冷笑起來，“伍崢，我真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愛好？”
“我知道是我人渣。”伍崢握住我的手，“我那時候真的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才一時腦熱，注冊了那個軟件的會員。我現在特別後悔，可這些事都過去了，你也看到那個賬號了，我後來真的沒有再用過那個軟件了。所以小安你不要離開我，快點回家來好不好？”
看著伍崢懇切的臉，我嘴裏刻薄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都說人生病的時候，會特別的脆弱。我現在根本無力再和伍崢去爭吵。
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再想到昨晚羅姐她們說得那些話，我突然發現，自己離婚的決心，已經沒有昨天那麽強烈了。
“你讓我再考慮考慮。”我躲開伍崢殷切的注視，低聲道。
伍崢露出狂喜的表情，忙不跌道：“好，沒問題。”
看他那麽高興，我心裏更難受，輕聲道：“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嗎？”
伍崢仔細地給我塞棉被，“我請假了。”
我蹙眉，“你不是過陣子就要評職稱了麽？這時候請假不好吧，我身體已經沒事了，你快回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