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周澤，還不算失去
失去就好像是用餘生寫一首長詩，卻一個字都不能再提起你。
到了晚上七點，夜晚顯得格外荒涼，昏黃的路燈打在周澤和沈善書的身上，周澤依舊一臉的不能釋懷滿臉寫著一個大大的“愁”字。
沈善書拍拍他的肩膀:“沒什麽的”。
周澤苦笑了一下:“大概吧”。
周澤心裏已經不下一千次的問過自己對何曼到底是什麽感情，是喜歡？是好奇？還是隻是一時的好感？他自己都答不出來。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有這樣的感情，身邊明明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她或他，自己也喜歡著，但突然有一天你會碰到那樣一個讓你掛念著想著的人，你知道這樣不對但你自己也無可奈何。可說到底哪裏不對？這還算不上背叛也算更算不上出軌，因為在你心裏自己身邊的他並沒有因此而不重要。
換句話說你從來都沒有因為那個人的出現想過把自己身邊的那個人怎麽樣。所以周澤才會這麽痛苦迷茫，自己對何曼是怎麽樣的感情？但是所有的煩惱又會在看到孔璐的時候煙消雲散覺得有她就夠了，所以這也是痛苦並奇怪的原因之一。
兩個人一路無話的走著，來到孔璐說的那個飯店，周澤抬頭看了一眼飯店的招牌然後想壯士一般決絕的走了進去。
推開包廂門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人多，除了何曼，孔璐之外隻有兩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其中一看就是一對情侶。大概都是何曼的朋友吧。沈善書跟著周澤走進去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不得不說沈善書的氣質足以蓋過所有人。
那對情侶中的女生看著沈善書心裏感歎“這個帥！”。但是自己的男朋友在旁邊得收斂。那個女生奇怪何曼怎麽會認識這麽帥的男生，但想到可能是孔璐男朋友的朋友就打消了疑問。
孔璐先故做生氣的說:“周澤你遲到了”。
“我遲到了嗎？沒有吧？你看你們都還沒開始吃呢”。話一如既往的貧著，隻是說話的時候眼神會不自覺的往何曼那裏看像是怕自己有什麽不得體的地方。
何曼笑得溫柔的說:“大家找坐吧，今天我請客哦”。
“好。那你可要做好出血的準備噢～”。孔璐在一旁打趣的說。
何曼回之一笑:“好，今天就讓你吃個夠”。
說完孔璐就叫到周澤:“這裏來坐啊？”。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周澤走過去，沈善書也跟了過去一起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時候的周澤反而不知道要怎麽辦了。故作鎮定的對何曼說:“生日快樂啊何曼”。
“謝謝”。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把自己擺正位置就不會有那麽亂七八糟的情緒。
孔璐鬧著把剛才的那個男生介紹給他們:“這位，就是我們何曼同學的追求者了！”。
那個男生戴個眼鏡很文靜的模樣，很好看，別有一種氣質。隻是周澤拿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夾菜，隻有他自己知道心裏那時候空了一塊，苦笑了一下心裏想“這樣也好，這個男生很帥啊，這下自己該死心了吧，周澤你他媽該醒醒了”。
食不知味的吃著飯，偶爾看到何曼很高興的樣子。仿佛剛剛孔璐說的話她也很認同。起碼沒有反對。
沈善書沒有動筷子隻是看著周澤，他知道現在的周澤肯定沒那麽好受。孔璐也沒察覺到什麽。
那個所謂的何曼的追求者當著他們的麵送出一份禮物:“何曼生日快樂”。說完就有服務生從外麵提著一個大蛋糕進來:“這是我給你訂的蛋糕希望你喜歡”。
周澤默默的看著這些，隻是自己口袋裏的那個份禮物似乎沒必要送了吧。
何曼很高興的收下了，略帶不好意思的說了句謝謝，那個男生則笑得一臉無所謂，這些對他來說都不及何曼一笑。
周澤那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會遇見不同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光裏何曼原來有這麽多朋友，而那些時光裏沒有自己。自己通過孔璐所認識的何曼不過是太陽光中的一點點。所以說“喜歡”二字又從何說起。
吃飯還不盡興，孔璐永遠都是怕事不大的主又叫來了酒，都是熟人都是情侶酒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隻是酒喝多了會怎麽樣？
沈善書本來就是一個陪從，冷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醉生夢死，一杯表達所有悲歡喜樂。周澤卻難得的沒喝酒，實在孔璐勸就喝點，但到最後醉的是孔璐。
那一對情侶好像也差不多了。喜歡何曼的那個男生很冷靜的淺嚐輒止，喝到最後盤淨瓶空也就到了散場的時候，至始至終周澤隻是摸著自己口袋裏的禮物有點安靜得可怕。
沈善書看到這樣的周澤不知道是好是壞，好的是他好像控製了自己很理智，壞的是他心裏怎麽想現在自己捉摸不透。
“周澤……”，沈善書開口。
“我沒事，你什麽都不用說”。
沈善書還能說什麽，這種時候默默的陪著才是最有用的選擇。
出了飯店門口除了沈善書都是一對一對的，那對情侶靠在一起，孔璐攀著周澤，自然那個男生是扶著何曼的。
一路沒有話走到了男女生宿舍的分路口周澤淡淡的對沈善書說:“你先回去吧，我送孔璐回宿舍”。
沈善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輕點了一下頭超市知道，轉身就消失在路燈下。
孔璐腦袋暈暈乎乎的，有點不受控製開始碎碎念:“周澤你喜歡我嗎？嗯？真的喜歡嗎？”。
周澤隻當她是說醉話:“你沒事吧孔璐，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我沒事，你就說你喜不喜歡我吧”。
周澤猶豫了一下輕輕回答:“嗯。喜歡”。
孔璐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隻是看不見她已經笑出了的淚水。周澤眼神落寞的看了一要何曼，她並沒有喝多少所以是清醒的，她隻是安靜的走著路已經不用那個男生扶了。
何曼臉上永遠都有淡淡的笑容此刻也一樣。
送她們回到宿舍樓下周澤轉身就走了，把她們都留在了身後不論是孔璐還是何曼。這次就讓自己先走，讓自己做個選擇。這件事於是留在了很久以後才解決。
——
沈善書回到宿舍看到陳以讓的瞬間覺得無比溫暖，臉上立馬浮起了笑容。
“幾點鍾下的班？”。
陳以讓從電腦裏抬起頭來:“今天店裏有點忙所以比較晚，你說今晚有事，什麽事？”。
“沒什麽事，都解決了”。
“噢”。陳以讓知道沈善書不想說也就不問了，想說自然會告訴自己。
沈善書走進門脫了外套走到陳以讓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累嗎？”。
陳以讓不知道他問什麽沒有看他看著電腦輕輕搖了搖頭:“不累，不論是什麽我都不累”。
沈善書用力揉揉他頭:“那就好”，然後走去了洗手間。
陸續對此隻是視而不見了，他隻是擔心周澤怎麽還沒回來。
“沈善書周澤呢？”。
“在後麵”。沈善書從洗手間隨口答應了一句。
陳以讓想這件事跟周澤有關？什麽事啊？不過陳以讓不是那種好奇的人，隨他吧。
周澤一個人從女生宿舍回到男生宿舍，拿出那個最後瞞著沈善書自己去買的禮物，是一條銀飾手鏈，銀的價格並不高一條最多幾百塊，但卻好看又不失禮數女孩子們也喜歡，黃金價格雖然高但大多數年輕女孩不是很喜歡。周澤那天一個人逛進了一家珠寶店，看到這條手鏈一眼就看上了，很適合何曼的氣質啊，幹淨安靜。想也沒想就買了。
記得才買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情，有高興有激動也有莫名的難過。早就有想過這禮物恐怕是不能送出去的，沒想到最後竟真的沒送出去。
我想過許多種有可能送給你的方式，或許故作大方不屑一顧，或許趁隻有我們兩個以朋友之名默默相贈，但到最後竟成了無法送出的路人甲。
是啊，我跟你本來就沒有什麽交集，隻是我不甘心做你轉身就忘的路人甲。
周澤想把它扔了，手都抬起來了猶豫了又收了回來，從盒子裏取出手鏈看了下之後像是下定某種決心把手鏈放了回去，重重的關上了盒子。
這是自己最揪心的一段感情，雖然自己還沒弄清楚是不是喜歡但現在就隻有放下或者上鎖，我們之間僅僅一個孔璐就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周澤抬頭看了看天空，四月末的南方晚上的天空並不明亮，深一直口氣，就這樣吧從此不再提起也不要想起。隻是總覺得心裏有那麽點點的難過。
周澤離門禁隻有十多分鍾回到了宿舍，沈善書說:“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不回來去哪兒？和孔璐回女生宿舍？”。若無其事仿佛真的放下這段莫名又卑鄙的感情了一般，“快睡吧，都什麽點了”。
陸續看著這樣的周澤覺得事情是解決了吧，畢竟有沈善書。
周澤默默的走到行李櫃麵前拿出那個盒子又默默的放在最角落，既然不舍得扔那就放在角落上鎖吧，不要再想起。
這都算不上失去最多是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