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敢忘卻不能疏離
2009年4月。人間四月芳菲盡。三月煙花迷離卻也煙雨朦朧所以四月才是出遊的好時節。
在一個晴好的天氣裏周澤從外麵回來:“哎，我有幾個認識的人說要去爬山你們去不去？”。
陳以讓有點感興趣問到:“是嗎？去哪兒？”。
“在學校不算遠的一處地方，隻不過他們說夜爬……”。
“夜爬？”。陸續開口問。
“嗯。夜爬也沒什麽的，路程4.5個小時還能接受吧而且夜爬也能欣賞到一些夜景”。
陸續是本地人但要說到爬山自己對C市的山不是很了解，雖然說很多地方都是人工開發過的但一座山也有山路十八彎是人自己走出來的。
於是問:“有沒有說爬什麽山？”。
“噢，峰山”。
“好玩嗎？”。陳以讓問到。
“不知道，但聽他們說蠻好玩的”。
沈善書看陳以讓的樣子:“怎麽你想去？”。
“想出去玩吧，一天呆在宿舍裏要瘋，兼職又不忙”。
“陸續你去嗎？”。陳以讓轉頭問陸續。
陸續看了眼沈善書意思是你怎麽看，沈善書回看了一眼陸續:“去吧”。
周澤當然很開心了，自己本來還想要不要好好的和他們說說呢，挺擔心自己宿舍裏的這幾尊神請不動。
陳以讓當然很高興了，自己來C市讀了兩年大學了到對C市的了解不多，真的一點兒也不多:“太好了，那我們準備準備就可以走了！”。
“不是說夜爬？”。沈善書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但陳以讓有興趣的樣子沒辦法，而且出去走走也挺好的，換個心情。
“是夜爬啊，但離那山還有段距離我們總得去吧”。
夜爬需要準備些什麽，陳以讓他在想，厚點的衣服，沒有衝鋒衣因為根本沒什麽機會能出去玩，就穿厚點吧。合適爬山的鞋，背包裏裝把傘，水以及光度強的手電。
正收拾著的陳以讓隨意的問周澤:“對了周澤，我們是走路去呢還是其他方式？”。
“那幾個人說徒步，徒步4.5個小時”。
“噢，不能選擇其他嗎？”。
“沿路也有公交的，但他們一般都是走路”。
沈善書看著陳以讓這樣子有點不相信問到:“徒步你可以嗎？”。不是他不相信陳以讓而是陳以讓的樣子讓人擔憂，瘦弱的身板蒼白的肌膚怎麽看都不適合耐力與體力的爬山。
“隻要我想有什麽不可以”。沈善書想大概吧，陳以讓是那種隻要自己想可以辦到的人。
一路大概7.8個人一起在校門口集合，周澤認識的那幾個人看起來很專業的樣子，衝鋒衣登山杖不是手電而是頭燈。
看起來為首的那個人朝他們露出一個笑容:“你們就是周澤的室友吧，我是劉易”。
劉易，看起來是那種很陽光的大男生，大概是經常出去爬山或者運動的關係皮膚偏小麥色，但看起來卻很好看。
“我是你們學長了，比你們大一屆”。
陳以讓笑笑:“你好，你一定經常出來玩吧”。
早就說過有一種人你看第一眼就會知道自己跟這個人合不合得來，有沒有想和他說話的欲望。很巧，劉易就是那種讓人想要忍不住靠近的那種人，你會對他有一種沒來由的信任感。
對於陳以讓來說這樣的人是自己向往的人，他身上有自己沒有的陽光。
“還好，隻是比較喜歡，那我們出發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徒步走去峰山，雖說得輕巧4.5個小時，但對於現在的大學生來說又有幾個能夠堅持呢？
他們出發的時間較晚，一路沿著高速，四月陽光正好微風正暖，吹得人心都是暖的。從高速看去遠山如黛，陳以讓微微眯起眼睛停住了腳步，真是舒暢出來時正確的決定。
突然有一輛大貨車經過突然鳴笛陳以讓嚇了一跳，在他不遠的沈善書立馬走到他身邊不滿的說:“你知不知道離馬路遠一點啊”。但卻拉住陳以讓的手往馬路邊靠了靠:“就在我身邊不要離太遠”。
陳以讓看著自己被沈善書拉著的手也沒有掙脫，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我知道，謝謝你沈善書”。
沈善書沒有說話隻是拉著他的手慢慢向前走著，或許其他人都沒有關注到這一幕，但劉易卻看著拉著手的向前走的兩個人。
沈善書和陳以讓兩個人走在前麵甩了他們一段距離。沈善書沒有打算放開陳以讓的手，彼此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放開就這樣一路走在高速路上，偶爾的車輛經過雖然有人看到兩個大男生牽著手但那又有什麽關係，天南地北誰認識誰？陌生的人啊你隻要祝福他們就可以了。
陸續倒是難得好心情，自己作為C市人居然還沒有這些外來讀書的人熟悉C市周邊的風景，一路走走看看，周澤在他身邊像是嘰嘰喳喳的鳥:“陸續你是不是從來沒來啊”。
…………，陸續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我承認是？
“不是，曾經經過這兒”。如此犀利的回答周澤也是無言以對。
“得，當我沒問”。
陸續表示讚同:“嗯可以”。
——
不一會兒那些人跟了上來，一群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陳以讓看了看沈善書還沒有放開的手輕輕的叫了聲:“沈善書”。
“嗯”。
“他們要來了”。
“我知道，就一會兒，一會兒我就放開”。
陳以讓低下頭沒有說話，算了由你吧。
周澤過了一會兒在他們後麵鬼叫:“等等我們呐！”。
沈善書慢慢的放開了陳以讓的手陳以讓慢慢的抽了出來。那些人一瞬間來到了他們身後談笑風生。
劉易走到陳以讓身邊笑著和他說話:“你叫什麽？”。
“陳以讓”。陳以讓笑笑回答又說:“我們要去的地方景色怎麽樣？”。
“峰山挺美的，初春時節，漫山桃花、梨花競相綻放、相映成趣，是踏春賞花、休閑娛樂的絕佳去處。 賞浪漫田園風光，過淳樸鄉村生活，四月天依舊風光無限，要是天黑之前到還能看到吧”。劉易口裏的景色似乎人間不可錯過的絕色。
陳以讓聽他說著覺得心情也好了不少:“是嗎，真好”。
沈善書看著劉易，劉易察覺有人在看他抬起頭衝沈善書一笑。
——
天接近暮色他們來到了峰山的山腳，但在關於怎麽上山他們猶豫了，因為有兩條路可選，山路跟人工的修的大路。
劉易其他幾個想走山路但顧及到陳以讓他們幾個。沈善書出來說:“爬山走山路。你們前麵走不用顧及我們”。
劉易看了看這個一路不多話的沈善書，寫了人其實並沒有外表那麽難相處啊。怎麽會難相處呢？沈善書在B市可是外人眼裏彬彬有禮的沈家公子，雖然骨子裏是冷淡的。
但在不同的環境和不同的人自己當然會變得不一樣。
劉易依舊笑得友好:“那好，不要怕跟著我們就是了”。
沈善書轉頭對陳以讓說:“相信我嗎？”。
“沈善書，有什麽可不相信的，你也不要太小看我，不過就是這麽一點山”。
天還沒完全黑，陳以讓抬頭看了看這座山隱約還可以看到一些花的影子，陳以讓想劉易說的是真的，要是白天來大概會看到一番很美好的景致。
——
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也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小路也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難走，隻是偶爾也會有點崎嶇比如現在橫在他們眼前的一條溪流。
其他的人都是老手一樣見水趟水，手把手的就過去了，雖然其中有一點困難但也無所謂。
沈善書借他們墊在河裏的石頭勉強走了過去，隻是石頭很不穩他很擔心陳以讓。
陳以讓小心翼翼的走踏上了石頭。我一定能過去，我說過隻要我想就可以，隻是不知道一不小心掉下去會怎麽樣，沒關係我可以。
陳以讓小小的臉上滿是堅定，自己說好的要堅強不是嗎。
沈善書在那頭同樣認真嚴肅無比的看著他:“跳過那塊石頭，把手給我相信我”。
陳以讓深呼吸手電的光都忘他這裏照，左邊就是小瀑布，雖然水流不是很大也不是很高但如果滑掉了下去也不是那麽好受。
沈善書握不僅是相信你，我還相信我自己。
陳以讓輕輕起跳一腳往前大步跨去，前腳安全落地，手迅速被沈善書抓住用力一卡安全到了對麵，他整個人也差不多在了沈善書的懷裏。
陳以讓聽到沈善書的心跳很快，是因為緊張嗎？
大概是吧，關心才會亂了方寸，明明那也不算艱險。
“你沒事吧”。沈善書抓著陳以讓的手問。
“我沒事沈善書，我說過我可以，不僅僅是因為相信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可以，哪怕沒有我，但我想我在就想讓你相信我讓你依賴我。
陸續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沈善書想讓陳以讓在自己身邊自己好好照顧，陳以讓卻偏偏讓自己變強，大概這就是他們兩個性格上的錯過吧。
“大家都過來那就走吧”。劉易鎮定開口。
爬到山頂一陣陣風吹來，所有人都張開了雙手感受大自然的美好感受又一次征服的喜悅，爬山的樂趣就在於完成了一個挑戰，這個挑戰不僅在於山還在於自己。那是一種成功的喜悅更是可以讓自己心理長大。
陳以讓看著山下，這裏離C市已經有點距離了所以看不到C市的夜景，想起上次爬山還是和陸續張智一起呢，那個也不見爬山吧，陳以讓露出了笑容，真的很放鬆啊。
陸續想起了那晚的夜景，想起了那晚拍的照片以及照片裏那張可愛陽光的臉。
許久不見，我很想你，張智。
彼時的張智正在B市的宿舍裏和室友說起南國的風光以及那些自己懷念的故人。
“我們走吧，不能回去太晚”。又是劉易，他大概是登山裏的核心人物了吧:“大家小心點，我們下山就走人工修的路吧，晚上注意腳下”。
陳以讓往前走的時候沈善書突然抓住他的手:“跟近我”。怕陳以讓拒絕又立馬說:“不許掙脫手不然你試試”。
陳以讓突然覺得好笑:“嗯”。
我沒打算要放開啊沈善書，你的手我也會握得緊緊的你在怕什麽呢？你說要我相信你，那麽我告訴你你在的時候我從來都沒疑過你，我相信你從一開始。
不敢忘卻不能疏離， 我會一直記住我們走過的時光，記住愛，記住年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