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明知不可能卻還是要等
都說最幸福的事是早上睜開眼就能看見你，我是很開心但同時又很心疼。因為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沈善書先開口，一臉溫柔:“醒了？”。
陳以讓卻隻是淡淡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話轉身進了廚房。
“陸續，你知道沈善書今天來C市麽？”。
陸續洗著一個用過的碗碟:“知道”。
“那……”。
“沈善書來的時候你在睡覺，他也是上飛機前給我打的電話”。
陳以讓看著鍋裏沸騰的湯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輕鬆“噢”了聲，算是回答。
其實陳以讓心裏不是沒有高興的，他也暗自的想沈善書是不是為了自己才提前來的？隻是自己又立馬把這個想法掐斷，怎麽可能呢？
吃飯時陳以讓努力不去在意黃雅的存在，還好他本就不是怎麽愛說話的人。所以不說話也不會讓人家覺得他有什麽不對。
故作平常一樣:“沈善書，你這麽早來B市幹嘛？”。
“想來了就來了”。
噢，是這樣麽？是不是想著這座城市裏有你所想念的人，恰好那個人是我，所以你來了。
陸續知道黃雅不喜歡沈善書，但他這次選擇不去幫忙而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有些事隻能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黃雅從一開始就有點蒙了，她很想問陸續沈善書喜歡的人在哪兒，不是說在睡覺麽？在哪兒？難道是坐在自己餐桌斜對麵的這個人？
黃雅看看沈善書，發現他隻是吃著飯，並沒有搭理自己的樣子。看看陸續，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看看陳以讓？嘖，安靜，漂亮，就是好像…也不說話。
難道自己碰到的都是些高冷話廢？
陳以讓心知肚明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人可能也許不出意外大概就是沈善書說的那個人了。
但在感情麵前似乎所有原來的自己都會敗退，然後出現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沈善書”。在好幾分鍾後陳以讓抬起頭來麵帶溫柔的笑，隻是有點難看而已:“不介紹下麽？”。說完又看向黃雅，似乎是在說
“你好，介紹一下？”。
黃雅心裏是崩潰的，她不是傻子大概能猜到什麽。
沈善書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說:“噢，我家裏給我安排的結婚對象”。
陳以讓臉上還是那溫柔友好的笑容，隻是心髒有點加快跳動了，一隻手在桌下捏成了拳。
“噢，是嗎？”。
沈善書是這樣介紹的，他就是有點故意，故意試試陳以讓，好像不這樣自己就會心裏不痛快。
陸續聽著沒有說話，大概是真的不想摻和這件事了。
“嗯，是”。
那你要跟她結婚嗎？這個女孩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
已經是下午3點了，酒吧下午2點開始營業，因為酒吧這時候不忙和陸續的關係陳以讓這天去得有點晚了。
想起吃完飯以後黃雅說:“沈善書我好不容易來到C市帶我去玩玩吧”。
沈善書雖然一臉不耐煩說:“這麽熱的天有什麽可玩的，你一個大小姐有什麽地方沒去過？”。
“我大小姐怎麽了，國外我倒去過不少，自己的祖國還真沒去過多少城市”。
在自己眼裏這些似乎都成了諷刺。
陳以讓坐在把吧台裏邊有點發呆，徐旭過來。
“怎麽，有心事啊”。
“旭哥”，陳以讓淡淡笑笑搖搖頭:“沒有”。
“是嗎？”。
“嗯”。
陳以讓不願意說，自己也是隨口一問，不願意說就算了吧。陸續認識的人和他都一樣怪。
“不管有沒有事都看開點，這世上所有的事都不要慌，十年以後無論什麽事都是下酒菜”。
徐旭說這話時臉上有一種像是經過了世間許多事的錯覺，明明也才26和27的樣子。
十年後所有的事都隻是下酒菜。
是啊，大概是這樣。所有人都說以後回頭看現在，現在的事都會覺得不重要。
隻是沒人教我現在該怎麽安穩不難過的渡過，現在都快要熬不下去了以後又還重要嗎？
“嗯，我知道”。
徐旭大概覺得自己突然這麽文藝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淡淡一笑走的時候陳以讓突然開口:“旭哥？”。
“嗯”。
“謝謝你”。
徐旭笑了笑轉身走了，隻是轉過身後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這世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的故事。即使彼此不認識他的經曆或許也能夠讓你為之唏噓。
陳以讓看著徐旭遠去的背影想:“是啊，有什麽呢？這樣不是我自己的樣子，我不要情緒被人牽著走，那樣的感覺很難受啊”。
沈善書，我不要情緒被你挑動著。我不想自己不像我自己。其實啊，我是怕當我真的依賴你時卻走了。
當一個人想通一件事那麽他對那件事的放棄也就隨之而來。
——
陳以讓在坐了許久之後轉身把酒架上了酒分類擺好，正這時有人來到吧台:“一杯免費的冰水謝謝”。
陳以讓覺得聲音熟悉瞬間轉過去來，果然，原來是張智。
“你怎麽來了？”。
今天這是陳以讓第二次這樣問一個人了，真是諷刺，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在等得那個，別人來了然後傻傻的問“你怎麽來了？”。
張智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你能不能不問這個問題啊，我能來幹嘛，當然是來看你了”。
陳以讓突然就笑了，是啊，總會有人掛念著自己，隻是那個人一直在自己身邊反而最容易忽略。
“可我今晚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著陳以讓指了指張智的手表:“很晚才下班”，
“你下班晚就下班晚唄，我該什麽時候就什麽時候回去”。
“行啊，那你來這麽早，你看現在都沒幾個人”。
“我下了班就趕緊過來了呀”。
“下班？！幾點了現在”。
“哎我說陳以讓，你是不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酒吧上班黑白顛倒時間都沒了，你說幾點了”。
陳以讓狐疑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17:20。
都這時候了。
“那你不是沒吃晚飯？”。
“沒有”。
“那怎麽辦？這裏什麽酒都有，就是沒吃的”。
張智無所謂的說:“等下陸續來了叫外賣就好了”。
張智稍微愣了一下不過隻是瞬間又恢複如常。
“陸續……你怎麽知道他要來”。
“……”。
張智要怎麽回答。其實是在張智還在上班時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正好奇是誰接起來後發現是陸續，陸續非常拽的說:“我是陸續，你快要下班了吧，沒事去酒吧看看陳以讓”。
張智還沒問什麽事陸續就掛了，害得張智以為陳以讓怎麽了。來到這裏感覺陳以讓什麽事也沒有啊。
張智急忙說:“他肯定會來啊，他一般不都是到這裏待到很晚，或者跟你一起回去？”。
陳以讓將信將疑:“噢，那你等吧，可能等下他就要來了”。
陳以讓突然想沈善書會不會來？又否定自己，愛來不來。
——
晚上20點左右的時候酒吧人已經開始多了，也正是陳以讓忙碌的時候。
陸續推門而進，昏暗的燈光，嘲雜的人聲和音樂聲。
陸續直接帶著沈善書和黃雅朝陳以讓的地方走去。
張智還在那裏半死不活的樣子。
陳以讓正在幫客人倒酒。
陸續看到張智的時候其實心停了一個節拍，不知是不是錯覺陸續總能在張智身上找到溫暖。沈善書看到張智時覺得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忽然想起，陳以讓的朋友。
陸續並沒有說話，走到張智旁邊時很酷的敲了下吧台:“來多久了”。
張智看到陸續眼神放光:“你終於來了，快點快點這酒吧有什麽吃的”。
陸續稍微皺眉:“你還沒吃晚飯？”。
“等你來付錢啊”。
“…………要吃什麽？”。
“什麽都行，快點吧，我好餓”。
不知什麽時候張智不怕陸續了，說話也沒那麽客氣，反而像是老友。
老友，陸續可不這樣想。
陸續去找徐旭，沒錯，是去給張智做吃的。
這時張智和陳以讓才算是正式對上眼。張智對沈善書就像是冬天與夏天，合不來，不為什麽，莫名的。從第一次在陳以讓家看到他就覺得這個人不一樣。
那次在陳以讓家張智的出現讓沈善書覺得陳以讓有很多沒告訴他，還因為大概其實是嫉妒張智一直在陳以讓身邊關係要好而不爽。
說白了就是沈善書小氣，也對張智愛理不理的樣子。也有一種危機感像是領域被人侵犯。因為沈善書自己認為除了他沒有人更了解陳以讓，事實是在大學周邊確實沒有，突然出來個張智，占有欲就爆棚。
陳以讓給客人倒好酒往這邊看，看到了沈善書時心裏有瞬間的小開心，因為他來了，雖然身邊還是有那個名義上的女朋友，但似乎不影響這樣的心情。
沈善書走過去溫柔的說:“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沈善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但就是想和你說話”。
“沈善書你是不是傻帽”。
“再說一遍？”。
陳以讓瀟灑的明顯的不甩他從吧台裏麵走出來。
“走吧，帶你們去坐著”。
是陸續常去的那個位置，陳以讓已經知道這個位置一般隻有陸續在。
陸續從廚房出來親自端著一盤拌麵。
“吃吧”。放在張智麵前。
張智不好意思:“就我一個人吃？”。
“難道你要誰陪？”。
“……不用”。
陳以讓看著這樣的陸續覺得，原來陸續並不是不會說話，隻是沒碰對的人。
可是，不可能吧。
可有時候我們就是在等，等一個不可能，等一個人，等時間改變。總是安慰自己可能有天會感動呢？可終究感動的是那個不可能的人，還是自己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