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能去麽？北方那麽遠我怎麽去？
日子不痛不癢的過著。正式大一結束的時候陳以讓看著藍藍的天空，陽光明媚，歲月似乎也靜好。
大家都在計劃暑假怎麽過，隻有陳以讓萬年不變的，兼職。他覺得這樣他才會充實一點。
夏天真的來了呀，想著自己才入學的時候有多麽抗拒和難受陳以讓就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再難捱的時光都會過去，哪怕你那時候折磨自己到死。
天氣熱得大家寧願在宿舍裏呆著也不著急回家。
在宿舍的時候沈善書家裏已經幫他訂好了機票。
他開口問陳以讓：“喂，你暑假怎麽過”。
“能怎麽過，我讓陸續幫忙在C市找了份兼職”。
那個白皙瘦弱的陳以讓，說話永遠都愛答不理的陳以讓，對沈善書們說話時也會帶著情緒不耐煩的回答了。
“噢，這樣啊”。沈善書失落的淡淡回答。
“嗯”。
陳以讓看著沈善書的樣子突然就有點不忍了，於是又問到。
“怎麽，有什麽事麽？”。
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對陳以讓的好和喜歡的沈善書回答：“有，本來想問你能不能陪我回B市”。
陪我回B市。沈善書你需要什麽人陪回B市，隻不過是想陳以讓跟你一起去B市而已。
聽到沈善書這樣說陳以讓停了停正在收拾東西的手，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收拾。
“B市，沈善書，你覺得我能去麽？”。
能去麽，北方那麽遠，我怎麽去呢。絆住自己的東西那麽多，不止家庭，還有自己不肯釋懷的心結。
沈善書信誓旦旦的說：“為什麽不能，陳以讓隻要你想有什麽地方不能去”。
他想讓陳以讓和他一起去B市，想給陳以讓看看B市的風景，想把陳以讓一切想要的都給他，帶他去看看。
陳以讓秀氣的臉沒有一點表情。
“沈善書，可能會有吧，但不是現在”。
沒等沈善書回答又說：“你什麽時候的機票，我能不能送你”。
沈善書知道陳以讓不想說這個話題，於是順著回答：“明天早上9點”。
“噢，這樣啊，還能去送送你”。
在這時候陸續和周澤進來。陸續直接走到陳以讓身邊問：“東西收拾好了麽？”。
陳以讓點點頭：“嗯，好了”。
“那走吧”。
沈善書疑惑，周澤也有點一頭霧水。
周澤於是說：“以上，你不會是暑假去陸續家裏吧？！”。
陳以讓隻是淡淡回答：“嗯”。
…………
陸續和陳以讓都不是多話的主，這次怎麽問？
沈善書大概能猜到。
沒有剛才聊天的口氣尖銳，關心的問到：“你的工作裏學校遠麽？所以住陸續家？”。
陳以讓點點頭：“有點遠，陸續說住他家比較方便，因為學校也不知道暑假能不能住人，工作的地方倒是能住，但陸續說去他家”。
陳以讓其實一開始也猶豫了很久，但他覺得陸續說了就去吧。陸續不是那種多話的人，但陸續卻是那種不會說假話的人。
於是沒有壓力與負擔。
沈善書開口說到：“現在就走？”。
“嗯，公交車有點遠”。
周澤這時算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嘖，虧自己還不敢問，沈善書一問就什麽都明白了。
隻是陳以讓對沈善書要愛搭理點啊，都會解釋。
周澤說：“哎，你去陸續家，沈善書明天的機票，我明天的火車，急什麽？”。
是啊，急什麽，明天再去也行。
“我……”。
陳以讓有點為難，因為畢竟是陸續家，自己臨時改日子不怎麽好。
沒想到陸續開口，淡淡的說：“好。明天再去我家吧”。
陳以讓看了看陸續並沒有意見，他反而想明天還要從陸續家去送沈善書，不如在學校明天直接去可能要方便點吧。
天氣很熱，即使到了晚上也不見得有什麽降溫。
在一家餐廳吃了飯，周澤提議去喝酒。
“喝酒去吧，祝我們都有個快樂的暑假！”。
一直不喜歡酒吧的沈善書沒有意見，難得的主動想去。
陳以讓從一開始的害怕，不喜歡，到現在的無所謂。他覺得酒吧也並不是都像那種亂七八糟的樣子。
一家安靜的酒吧。喝著酒，聽著舒緩的音樂。
周澤開口：“以上你就整個暑假都在C市麽？”。
“大概吧，沒什麽事就都在C市”。
“以上你可真是我的榜樣，你要是我媽的兒子，估計我媽都能給笑醒”。
…………我說周澤你能靠點普嗎。
這話說得倒不假，周媽媽不拿雞毛撣子叫他起床就不錯了。
他又繼續說：“我說陸續，你可要照顧好我家以讓啊”。
陸續喝著酒，淡淡的“嗯”了聲。
周澤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陸續，不多話，看不清想什麽。
沈善書看著陳以讓。
“陳以讓，你要不要考慮和我一起去B市”。
“沈善書，你知道我不能去”。已經有點發怒的聲音。
周澤聽著對話插話：“去B市？以讓你可以去啊，有沈善書在你怕什麽”，
是啊，我怕什麽，我什麽沒有怕。我隻是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B市，我要以後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去。
“沒什麽，我不想去”。
隻剩下酒吧的音樂聲和偶爾人交談的聲音，細碎的燈光日四處搖晃。四個人都沒再說話。
第二天早上陳以讓送沈善書到了機場，沈善書開玩笑說：“每次都是你來送我走，感覺像不像情侶”。
“沈善書，你沒事吧，沒事趕快走，陸續還在等我”。
沈善書其實很想說，別工作了，去一下B市吧，但又咽回去了。
“陳以讓，暑假就好好工作”。
“嗯”。
不知道要說什麽，於是就不說了吧。兩個人都沉默了。
陳以讓說：“沈善書，你快走吧”。
沈少爺知道陳以讓想趕快讓他走時沒什麽，因為這樣陳以讓才不會為他的一句“陳以讓，陪我回B市吧”而那麽難受。
於是沈大少爺點點頭走進了登機口，沒有回頭。
陳以讓看著沈善書的背影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眼神隱藏不住的淡淡的失落。
沈善書，你其實不知道這隻是我第二次看著你回B市，但我卻覺得好多次了一樣。
我羨慕你能乘這架飛機飛上雲霄到達B市。而我站在原地看著你走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其實有點幸運吧，能認識這樣的你。
在沈善書抵達B市的時候，張智正巧從B市坐飛機回來。
來來往往的人，匆匆遇見卻不照麵，但有時候都為同一件事或同一個目的而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