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轉身哭得像條狗
我從來都知道你不是那種很勇敢的人，但我也知道你從來也不是懦弱的人。有時候逼你一把你就過去了。
陸續總是知道情況的那個人，他也總是在看著沈善書和陳以讓的事情發展，不是他好奇，而是他覺得，陳以讓其實是能接受沈善書的。
當然，這隻是陸續的猜測。
在任薏的門口，陸續破天荒的來找了一次任薏。
“嗨，你好”。
任薏一開始迷惑不已，但想起來這是陳以讓的室友時會心一笑。
“啊，是你啊，你叫……陸續，對吧”。
陸續點點頭
“嗯，是的”。
“你來…找我？”。
陸續又點點頭：“嗯，是”。
…………
走在校園路上的陸續並沒有多話，本來他就不是那種多話的人。但還是開口了。
“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任薏快要被這種低氣壓快弄瘋了，聽到陸續終於開口高興得不得了，但還是帶點拘謹。
“什麽事？”。
陸續看著路。
“你……喜歡陳以讓？”。
呼！任薏隻是心跳漏了一拍。被一個不熟的人莫名奇妙的問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奇怪吧。
“啊？”。
“嗯。你不用說，我知道”。
任薏低下了頭“噢”了一聲。
這次換陸續繼續說。
“你這次生日打算向他表白是吧”。
任薏要被雷的外焦裏嫩了，再怎麽樣自己也是個妹紙好吧，這麽直接問？好吧，其實任薏除了有一點點驚訝和緊張也沒啥反應。
任薏冷靜下來後說：“是啊，我喜歡陳以讓，怎麽了？”。
“我沒別的意思，就隻是問問，如果你要向他表白的話，我想，能不能就此打住”。
任薏有點被羞辱的感覺，有點不服氣，
“為什麽？就因為你是陳以讓的朋友？”。
“不是，隻是想跟你說說而已”。
“如果是這樣那就謝謝你了，我喜歡陳以讓是我的事，我要不要表白也是我的事”。
憑什麽？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這樣被人看輕，難道我不能向陳以讓表白嗎？
陸續繼續說：“你別想多，其實，我想陳以讓真的把你當朋友吧，他的朋友不多，但你一告白，可能很多事就會不一樣”。
很多事，是什麽呢？是沈善書和陳以讓的關係更糟糕，還是任薏和陳以讓沒辦法繼續這樣自由的聊天？
但任薏卻想著，有什麽關係？我隻是喜歡你，想跟你說說這種心情而已。你喜不喜歡我，都不影響我和你。
她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陸續：“好，謝謝你，我會看著辦的。那麽，我生日那天你也會來吧”。
陸續看著這樣的任薏點點頭：“好”。
沈善書和陳以讓在街上的精品店逛了一個又之後還是沒有找到給任薏的生日禮物。
陳以讓想送什麽好呢？
沈善書一副不鹹不淡的模樣。但身為一個公子哥，總不能因為任薏喜歡陳以讓就有特別的對待吧，畢竟任薏是個不錯的人。
“傻帽，要不要看看這個？”。是沈善書。
陳以讓轉頭見到他拿著一個不算很大的藍色泰迪熊公仔。拿過來看了看。
“行麽，萬一任薏不喜歡呢？”。
陳以讓用他疑惑又無辜的眼神看著沈善書。沈善書看著這樣的陳以讓莫明的煩躁。
“陳以讓你要不要這麽婆婆媽媽，女生不都喜歡這種東西？”。
陳以讓抿了抿他沒有血色的嘴唇，眼神猶豫。
“好吧，就這個”。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陳以讓覺得，任薏應該會喜歡吧。
跟著沈善書出了店的門，陳以讓抱著一個大公仔走在路上，遮住了下半邊臉，隻露出眼睛，特別可愛。
有的妹子和路人還不時投來好奇的眼光，這樣的組合，確實奇怪。畢竟都是帥哥啊，有一個還抱著女生的公仔。
有幾個路邊的妹紙說：“大概是送女朋友吧。好幸福”。
還好沈善書沒有聽到。
任薏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包廂裏，她一個人，她想早點來，莫名的緊張。
當她的朋友都到時，沈善書他們才姍姍來遲。推開門的時候，陳以讓抱著一個巨大的公仔走到任薏麵前。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過生日快樂”。
任薏看著比她高了一個頭多的陳以讓，雖然瘦弱但看起來格外的清秀，白皙的皮膚，無辜的眼睛，就這麽送禮物給自己，她覺得大概就夠了吧，這樣就很幸福了。
可是，不甘心啊。愛到深處，怎麽會甘心就做你的朋友。
任薏回過神來衝陳以讓一笑：“謝謝，我很喜歡”。
陳以讓突然也笑了。
任薏似乎的格外的瘋狂：“來，大家喝酒，不醉不歸”。
她的那些朋友都很高興，喝得很嗨，喝到最後人也隻剩下幾個了。任薏有點喝高了，但也還是清醒的。
她說：“陳以讓，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一個女生，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話說出口時，陸續愣了愣，但還是拿著酒杯沒有說話。
周澤老早就知道了，任薏和陳以讓肯定沒那麽簡單，他樂得看熱鬧。
沈善書什麽也沒說。
陳以讓覺得沒什麽吧，不要想別的就沒什麽。
“嗯”。陳以讓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最後包廂裏隻剩下了沈善書和陸續，周澤幾個。陳以讓扶著任薏走了。
走在昏黃路燈的路上，回學校的路上並沒有多少人。
任薏抱著陳以讓送她的公仔，下巴抵在公仔的頭上，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她在說服自己，說不說？不說就沒機會了。酒壯人膽。
“哎，陳以讓”。
陳以讓一隻手扶著任薏，看了看她：“嗯？怎麽了”。
“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吧？”。
任薏沒有看陳以讓，隻是看著前方。
陳以讓隻是緊了緊扶著任薏的手，任薏能感覺到。
稍微呼吸淡淡開口：“任薏，你知道的我把你當朋友，我沒想過這些……”。
任薏能猜到結果，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好讓自己死心。
哈哈的笑了一下：“我知道的陳以讓，你不用說了”。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不時有人路過會看看這兩個人，確實，也很般配啊。
陳以讓不知道怎麽說，於是幹脆沉默了。
任薏自顧自的說著。
“我知道，本來就不應該說的，但我還是想試試，不想就這樣放棄”。
陳以讓不知道是不是在聽，沒有說話。
“陳以讓，我們…還是朋友吧？”。
“嗯，當然”。陳以讓點點頭說到。
“哈哈，還是朋友就好，我就這麽一說，你就當我沒說過，明天你就忘記吧”。
“我不會忘”。
陳以讓說出這句話時任薏的瞳孔放大了。陳以讓繼續說。
“我不會忘，謝謝你喜歡我，任薏”。
任薏眼裏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睜著大大的眼睛。
帶著哭腔慢慢說：“陳以讓你為什麽要謝謝我呢，我喜歡你，是我要謝謝你給我的快樂，即使你什麽都沒做”。
陳以讓隻覺得也有說不出的難受。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
任薏抱著公仔緊了緊，下巴埋得更深。
“陳以讓，你知道嗎，你道歉才是我最難受的事”。
任薏突然離開扶著她的陳以讓，走在他前麵幾步，停下來，轉過身，看著離她不遠的陳以讓。抱著公仔，微笑的，聲音略高的說。
“陳以讓，你不用愧疚。我知道你這麽善良肯定會覺得難受的”。
微笑的表情，正常的語氣聽不出異常，隻是她在堅持而已。
“陳以讓，還是朋友吧！”。
陳以讓點點頭：“是，永遠都是”。
永遠都是，陳以讓，你真殘忍。永遠都是，朋友。
任薏的眼淚刷的又流了下來。
“是朋友就好，以後還能一起吃飯聊天就好”。她這樣說到。
陳以讓立刻說：“能，當然可以”。
任薏看著陳以讓。
“你不用送我了，真的，我自己回去，你可以回去和他們繼續玩，別浪費了我的錢”。
昏黃的街道，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陳以讓瘦弱的肩膀此刻顯得格外脆弱。流著淚的任薏顯得格外隱忍堅強。
“我沒事，你走吧”。
陳以讓還是沒走，看著任薏，眼神憂傷。
任薏又說：“你不走我走了，不要跟上來，不然我會哭”。
然後不等陳以讓回答就轉身了。抱著公仔騰出一隻手揮了揮。
“陳以讓，我走了，下次一起吃飯吧”。
說完這句話任薏其實已經說不出話了，一開口都是哭腔。
陳以讓看著任薏的背影臉上看不出表情。隻是輕輕的說了聲：“對不起”。
隻是他看不見的是任薏轉身揮手過後，一路邊走邊哭，不顧形象，抱著他送的公仔，哭得驚天動地。
我們都知道喜歡一個人不必太過投入，因為會受傷，但又有幾個能真的做到明哲保身。
我們也都是在喜歡的人麵前淡然聳肩揮手，但轉身卻哭得像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