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裝下滿滿的幸福
火車到達T市陳以讓家的某個小鎮時已是晚上22點多了。
天空的雪已經停了，背著背包的陳以讓和沈善書出了車廂感覺寒氣撲麵而來。
借著晚上的燈光沈善書打量了一下火車站。嗯，很簡單，可以稱得上簡陋，但很幹淨。
出了火車站就可以看到車站下麵的小鎮，看起來其實還不錯的樣子，燈火通明，雖不繁華夜夜笙歌，但卻有一種南方小鎮的安靜的感覺。
對陳以讓來說這些都不值得看了，多少次他也曾看過這樣的場景時覺得歲月靜好？
當人們看到這裏的安靜，遠離喧囂的畫麵時，有的人看到的是這裏的落後和貧窮。
比如，陳以讓。
其實他也喜歡這兒，可很多時候他想的還是離開這兒。
陳以讓一個人慢慢的往前走著，走在出火車站的樓梯上時，他回頭看到還站在月台上的沈善書。
“沈善書，你看什麽呢，快點”。
沈善書大步但不慌亂的朝他走去，走近時衝他一笑。
“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第一次坐火車，你說你帶我做了這麽多以前沒見過的事，是不是得對你印象深刻，餘生銘記啊”。
陳以讓白了他一眼。
“快走吧少爺，天氣這麽冷又這麽晚，我們先找旅館住宿吧”。
其實陳以讓覺得這樣的感覺還是不錯的，有個人說話，有個人能懂得你記得你。不像有的人隻是，嗯…表麵之間，實際你在說什麽他可能完全不懂。
來到一間旅館，規模不大還算正規。這樣的小地方房費也便宜。
“麻煩雙人間”。沈善書先到前台說。
陳以讓看著他什麽也沒說。
拿了鑰匙來到房間，首先當然是用熱水先暖和自己。
陳以讓洗漱好之後叫到：“喂，沈善書，要不要洗洗再睡，會暖和一點”。
沈善書其實有點累了。聽到陳以讓叫他時還是回到：“好”。
這樣的小地方旅館，大多沒有空調。
熄了燈房間裏很安靜，隻聽得到外麵一點人聲車鳴。
各自睡在各自的床上，其實各自都沒有睡著。
是誰說在安靜的深夜最容易展露真實的自己？
“你睡了嗎陳以讓”。
過了一會陳以讓回答：“沒有”。
沈善書：“我睡不著”。
陳以讓從平躺翻身到背對沈善書。
“為什麽？早點睡吧”。
“陳以讓，你們這兒可真冷”。
“嗯，是挺冷的”。
“我過來睡吧？”。
“嗯”。
嗯？！過來睡，幾個意思，沒錯沈善書走過去和他一起睡。
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
“喂，沈善書你幹嘛”。
陳以讓有點慌張的問到。
“我不幹嘛，你以為我要幹嘛”。
其實今天陳以讓和沈善書各有心事。一個許久沒回家，一個故意晚點回家。
陳以讓很難過，畢竟第一次這麽沒回家了，不知道家裏怎麽樣。雖然陳媽媽一直都是說挺好的。
沈善書心裏想，就算是這樣，還是得回去啊，自己其實也不是不想回去，隻是不想回去看到那些人和事。
各自心情複雜，各自心情低落，於是誰也不想去計較這些小事。
“睡吧”。開口的是陳以讓。
他相信沈善書不會對他怎麽樣。
“嗯，睡吧。我說過，你不喜歡的事我不會做，隻是就想這樣離你近點而已”。
陳以讓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他們從鎮上坐上客車，搖搖晃晃了一個小時到達了陳以讓的家。
怎麽說呢？那是一間看起來有點老舊的房子，不算大，但很幹淨。一層薄薄的雪覆蓋在屋頂更顯得安靜。
也不算落後的地方啊，沈善書心裏想著。
交通還算方便，也算大的村子，也有一些新修的在這些地方算高大上的建築樓房。看起來也還好。這是沈善書對陳以讓家的印象。
推開院子的門，陳以讓 讓沈善書進來。
“沈善書，你不後悔來？”。
“我為什麽要後悔，我感覺還挺好的”。
陳以讓隻是在想些什麽，有一些事這個人要知道了，也就意味著自己的生活多了一個人，他早就明白，隻是還是不敢確定。
朋友，好吧，沈善書值得。
多大點事呢？陳以讓心裏想著。
正打算開門時門打開了，是陳媽媽。
不是印象中鄉下婦女的土裏土氣，是個清秀的人，即使已經有了年紀，看起來還是眉眼溫柔。大概陳以讓長得像他媽媽吧。
“小讓！”。媽媽很高興。“昨天都打電話回來說要回來了，我說怎麽還沒到你就到了”。
期待之情，高興之情，毫不掩飾。
陳以讓也很高興，眉眼都是笑意。
“媽，就是怕你去鎮上接我所以我才不告訴你準確時間”。
“來，快進來吧，外麵多冷”。
說的地方方言，沈善書勉強聽得懂。
陳以讓看了眼沈善書：“進來吧”。
進到房間陳媽媽好像才看到沈善書。
“小讓這是你同學？你個孩子怎麽不早”。
說著就去替沈善書拿他身上的包。
“不好意思哦，以讓不懂事沒說有人來，家裏都沒買什麽菜，等下我去買菜”。
還算過得去的普通話，陳媽媽也是上過學的人，別小看人家。隻是不怎麽高而已。
沈善書倒不好意思了。
“阿姨我自己來，包您告訴我往哪裏放我自己來”。知書達理，禮貌得當。
“小讓，帶你同學去你房間把東西放下”。
陳以讓看了眼沈善書：“跟我來吧”。
這才是開始，沈善書來到陳以讓家的開始，這個寒假也才開始。
屋外寒冷的天氣，屋裏紅火的爐火，氤氳的安靜的氣氛。
活得平和，才能在心裏裝下滿滿的幸福。
此刻起碼他們是平和的。
隻是太靠近一個人往往不是把一個人看得更清楚就是更不懂。
沈善書你呢，是會懂我還是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