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沈善書邊從浴室走出來邊擦著頭發。


  他看到陳以讓坐在桌前低著頭表情是說不出的淡淡的難過，他站著安靜的不敢出聲，就這麽看著他。


  過了一會他還是走過去，語氣溫柔：“怎麽了？”


  陳以讓沒有抬頭隻是輕輕搖搖頭：“沒什麽”。


  “真的麽？”


  “嗯”。


  然後是沉默，沈善書知道，他隻要不想說怎麽問都沒有，他想，就這樣陪著他一起安靜吧。


  “嗯。你不想說沒關係，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


  又是長久的沉默。


  看著這樣低落的陳以讓，沈善書心裏有著莫名的難過，仿佛海水那樣沉靜，那樣深。


  “沈善書”。陳以讓情緒不穩的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說為什麽我就不能再強大點呢？我多希望自己能穿越到以後，快點變強大啊”。


  沈善書聽到陳以讓這樣說心突然被揪了一下的疼，他眼神深邃的看著陳以讓開口說：“不要急，你要的，以後的日子你都會得到”。


  陳以讓嗬嗬一笑，沈善書知道自己安慰人的能力太差了點。


  但他接著認真說到：“或許……你不用變得很強…你還有我，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力給你”。


  這是表白！這是表白！傻子都聽出來了，可陳以讓覺得這是沈善書安慰他的話，並沒有聽出什麽不同。


  “呐，沈善書，謝謝你，但真的不用，承諾這種東西是最可怕的，最怕我相信了依賴了，然後你又不見了”。


  陳以讓抬起頭來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隻是想好好的，家裏好好的，別無所求了”。


  沈善書著陳以讓，難過的表情，落寞的眉眼，蒼白的皮膚，還有那抿得緊緊的無血色的薄唇，越看越靠近，越看越靠近。


  眼睛裏的對方慢慢映出放大，彼此的氣息越來越近，沈善書就這麽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閉上眼神，手輕摁住陳以讓的腦袋，輕嚐淺啄……。


  陳以讓眼睛睜得大大的腦袋一片空白，呆了好一會反應過來用力的把沈善書往後一推，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善書。


  沈善書並未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神色如常的站在那裏就任由陳以讓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緊接著慢慢開口：“我從沒開玩笑，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你不用那麽累，不用變得很強，因為，我不想你這麽難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消失，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陳以讓突然笑了，質問：“沈善書，你把我當什麽？女人？我不是同性戀。你是有錢，你有能力，你可以給我想要的一切，所以你覺得你了不起？你就可以踐踏我的努力？”。


  有些人的自卑藏得很深很深，他不說並不代表他沒有，或許陳以讓在看到沈善書時就把那份自卑藏起來不想去碰。他不想承認沈善書對他是真的，隻是因為那可怕的自卑心和那僅僅最後一點的自尊心啊。


  沈善書沒想到陳以讓會這麽說，眉頭已經深鎖，我不是同性戀的話回蕩在他耳邊。


  我不是同性戀，我不是同性戀。嗬，陳以讓，我他媽也不是同性戀，可我就是喜歡你了，有錯嗎？

  “沈善書，今晚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我忘了，請你也忘了，以後請你離我遠點”。陳以讓語氣低至冰點。


  這次輪到沈善書不可置信的睜大眼，離我遠點，沈善書冷笑了一下


  “陳以讓，離你遠點？就這麽讓你惡心？，嗬，那真是對不起了”。


  沈善書拿著外套往外走去，沒有回頭，門摔得震天響。


  陳以讓在沈善書離開後呆呆的坐了很久，然後默默起身去刷牙，洗臉，上床睡覺，像一出無聲的黑白默劇。


  隻是床上的那個人把身體蜷縮成像一個句點，發出隱忍不哭的悶哼聲。


  沈善書一個人在酒吧喝著酒，燈光閃爍，夜夜笙歌，這裏的人仿佛都是最薄情的人，或許他們隻是不敢深情。


  喝得醉了的沈善書彎著腰在酒吧門口吐得一塌糊塗，一陣風吹來讓他感覺清醒了許多，他不能回宿舍，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麽樣處理才好。


  他在學校外麵的賓館住一晚，在洗手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自嘲的笑了，沈善書，你居然這麽狼狽。


  陳以讓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那樣的話，隻是當時那樣的時候要怎麽做？難道說沈善書謝謝你？嗬，自己還不能那樣坦然的麵對自己的自卑心啊，還有那個猝不及防的吻。


  那一晚這個城市依舊那麽熱鬧，霓虹閃爍，永遠堵車的的馬路川流不息，酒吧裏依舊有的人買醉哭得撕心裂肺。


  深情從來都是被辜負，隻有薄情才會被反複思戀，我們那麽的感同身受且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