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你身邊感受到歲月靜好

  酒店的包間裏一看就是不便宜的場合以及桌上的菜。沈善書淡然的看著桌上的菜，隨即抬頭彎起眉眼：“其實不用特地為我這麽麻煩，陪我來報名”。


  沈媽媽隻是淡淡：“從北方跑來南方上大學，怎麽說都不聽，這裏有B市好？”


  他哥哥沈善知在旁邊模樣專心的吃著菜，沈媽媽看著他再看看沈善書，搖頭歎氣：“沒一個省心的，出國留學你不去，留在B市也不留，你哥婚也不結”


  “哥結婚是哥的事，我讀書是我的事，不能混為一起”。


  哥哥抬頭放下筷子有點嚴肅：“我不急，倒是你為什麽來C市”。


  “因為想來啊，想來這裏看看”。


  “想來這裏？這裏有什麽可看？有故人還是朋友？”。


  “我……”。


  為什麽來到這裏，是不想出國也不想留在B市的複雜心情吧，國外似乎太遙遠，遙遠到自己感覺太落寞，而留在B市意味著離家太近，隨時可以見到家裏的人。其實媽媽眼裏的乖乖沈善書，心裏對他們有著巨大的抗拒，不喜歡家裏的氣氛，從不在他們麵前訴苦，從沒有發脾氣，卻是無比想逃離他們身邊。因為覺得有哥哥就夠了吧，即使身邊沒有他，沈善知仿佛能掩蓋他的所有。沈善書從不覺得自己重要。當然，他覺得無所謂了，家裏怎樣與我無關，遠離那種壓抑到瘋的心情，遠離他與他們。並不是自己有多差，隻是厭煩了那種感覺，或者說是想離得遠一點找找自己的位置與心情。所以即使家裏多麽反對，他也堅持來到了C市。


  一場聚會，一場飯局，沈善書其實無比想快點結束卻又不能表現出來。他愛自己的媽媽，卻又不喜歡她在自己身邊。矛盾的人啊，所以注定痛苦著，所以沈善書覺得自己是個陰暗的人。他心裏在想什麽，他媽媽或許從不知曉。


  結束過後沈媽媽挽留沈善書：”不回學校了，今晚就住酒店吧，”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對了，你們訂了明天的機票回B市吧，我就不來送你們了”。酒店門口燈光灑在沈善書身上，更顯得氣質清洌。


  “嗯，在這邊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事留給媽媽或家裏打電話。”


  “嗯。”淡淡回答點頭。


  哥哥什麽都沒說，隻是看了沈善書幾眼。沈善書覺得果然離得遠遠的好。自己對他家裏的厭煩真的快要不能偽裝了。


  一個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一個人找著有什麽是適合自己吃的，自己想吃的，模樣認真像是在尋找珍寶，邊走邊找。沈善書站在陳以讓不遠的身後看著他認真卻落寞的身影，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對他格外的注意哪裏來的，隻是在看到那個人有點像他時就讓出租車停下來。


  是他身上的氣質麽，那種什麽都與他無關的疏離。誰又說得準呢，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麽奇怪，有的人相遇認識一輩子如過客，有的人卻一見如故恨未早遇，有的人是前者，沈善書覺得陳以讓之於他是後者。


  沈善書走在陳以讓後麵，看著他把那條不長的小吃街走到底轉身走回，陳以讓在轉身看到沈善書時隻是一瞥沒有停留麵無表情，甚至想就此而過吧，可沈善書先溫和的開口：“一個人？”


  “嗯。”


  “還沒吃晚飯？”。


  “嗯，沒有”。


  “我也餓了，一起吧？”總是這樣的要求，陳以讓想拒絕了突然覺得算了，一起吃吧，自己一個人好像沒什麽胃口。


  開口答應：“可以”。


  走進一家幹淨小店，菜單上的特色菜很多，陳以讓點了一份拌麵，沈善書與他一樣。誰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陳以讓更是無所謂，氣氛安靜，沈善書卻覺得很輕鬆不壓抑。與一個人相處大概就是在他身邊感到輕鬆歡愉，那就是真正的所謂的投緣吧。沈善書想著，這種寧靜的感覺真的很好啊。手裏拿著水杯，嘴角一點上揚。


  與人相處，有些人你需要不斷找話題來掩蓋安靜的尷尬，有些人你會覺得在一起說與不說都不安局促，有種人是你不需要說話在身邊安靜時隻會感覺歲月靜好的寧靜與溫暖。芸芸眾生，遇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