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一個也不放過
這丫頭還真是鬼精鬼精的,大皇子的意思他都聽出來了,她平日裏那麽精打細算,怎麽可能會理解錯誤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故意曲解大皇子的意思,就是為了氣一氣大皇子,也算替四皇子他們母子討一個公道吧!
一般人若是聽到,顏沐茹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說不定早就紅著眼睛,然後跳起來罵人了。
可偏偏這大皇子沒有任何觸動,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平靜,還好先皇後生前沒有留下子嗣,否則又要上演一場手足相殘的好戲了。
“朔王妃您說話的時候還請謹慎,雖然本皇子不計較這些,但並不代表其他的人可以,看著朔王妃這樣羞辱國母。”
“而且憑借朔王妃這樣聰慧的才情,怎會不知道本皇子所指之人,並不是過世的先皇後,而是本皇子的生母——梓妃。”
大皇子目不轉睛地望著顏沐茹,看著她臉上的微表情一點一點變化,也不知道是否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來。
不過女子又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呢,眼眸裏露出比之前更加震驚的神情來,仿佛聽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傳聞,難為情地望了望大皇子。
“全天下人都知道,在龍騰軍攻破月朗京城之後,四皇子和其母妃已經在宮內以身殉國,本王妃敬佩他母子的忠心,早就命人予以厚葬了。”
“大皇子這擺明了是要為難本王妃,公然將梓妃的屍骨掘墳,和方才所說的有何兩樣,看來大皇子這是糊塗了啊!”
女子不由分說地吐出一堆大道理,令大皇子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女子從美人榻上坐起來,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何況大皇子生來就含著金湯匙,是先皇後膝下唯一的皇子,也是繼承月朗皇位的最佳人選,這時候怎麽會說,自己的母妃另有其人呢?”
“本王妃聽見了倒沒有多大關係,要是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裏,可就不是一笑置之這麽簡單了。”
顏沐茹嘴角始終保持著微笑,就連看他的眼神也帶著嗤笑,這麽多年都沒有想著要認自己的母親,偏偏現在學會打感情牌了。
還好四皇子他們早就離開京城,否則聽見這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要作何感想,被自己的親生兒子三番兩次利用,這種感覺應該很不好受的吧!
或許是被顏沐茹給拆穿了,大皇子一反之前的常態,低著頭就哈哈大笑起來,模樣看起來有幾分瘋癲,就連眼睛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充斥著憎恨和厭惡。
“朔王妃何必說得如此好聽,那對賤人哪裏有什麽忠君報國的心,明明就是他們裏通外敵,給你們龍騰軍打開了城門,否則你們怎麽可能輕易取勝?”
“可最後他們能隱姓埋名,到其他地方尚有立足之地,為什麽本皇子就要淪為階下囚亡國奴,同樣是一個母親生的孩子,為何那賤人救他不救我?”
大皇子突然就衝向了欄杆,狠狠地用指甲抓下來一塊木屑,即便指尖因為強大的作用力,已經有血慢慢地滴下來。
可他卻表現得毫不在乎,渾身散發著憤怒和不甘,晟白怕他嚇到自家王妃,便上前領著顏沐茹後退幾步,就連美人榻也搬離了幾米。
這大皇子估計是受了刺激,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現在倒是學會埋怨別人的錯了,也不想想自己當初做過什麽。
不過對於他的狀態,女子並沒有表現出絲毫害怕,反而還往前走了兩步,就連晟白攔著她都沒有起到作用。
“不管如何你都沒有機會翻身了,而且你覺得就你現在的處境,還有資格同本王妃談條件嗎?”
大皇子一聽這話愣住了,疑惑地望向眼前這傾國的臉龐,不敢相信她剛才說的話,他怎麽就沒有資格談條件了?
朔王妃一直很想知道,當初朔王遇難時參加刺殺和籌謀的人,隻要他手裏掌握了這些信息,怎麽就沒有資格談條件呢?
本來解惑這種事情不該她來做,可惜有些話要是不說清楚,即便這大皇子到了陰曹地府,也是要做個糊塗鬼的!
“大皇子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反正皇室中的人並不少,安插了眼線的也大有人在,世上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
“既然在你這裏得不到答案,那本王妃就隻好移駕別處,相信想活命的不隻有大皇子一人吧?”
顏沐茹望著大皇子冷哼一聲,讓晟白把美人榻從地牢裏搬出去,再把糕點送到她的營帳裏,她需要回去好好休息。
見她真的不在意這件事,大皇子徹底地慌了,大聲叫喚著讓她留下來,隻要能夠留他一命,不管想知道什麽他都會說。
然而機會是需要好好把握的,剛才給他機會的時候得寸進尺,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也不想再和大皇子糾纏不清了。
“方才大皇子的話確實有些感觸,可是大皇子有沒有想過,是你親手在禦花園推倒了自己的生母,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你們之間的母子情分就已經斷了。”
“而且本王妃現在沒有任何興趣,想知道當初參與的人有哪些,因為月朗的皇室本王妃一個都不會放過,動手!”
隨著女子的一聲令下,暗一從身後端出了一杯毒酒,讓士兵打開牢門給大皇子灌下去。
大概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心狠手辣,磨蹭了半天居然要賜他一杯毒酒,大皇子眼裏突然就出現了恐懼,整個身體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顏沐茹,你不敢這樣做的,本皇子再怎麽說也是月朗的皇子,豈是你可以隨意生殺予奪的。”
女子聽完這話才恍然大悟,難怪之前他那麽有恃無恐,原來是因為篤定自己不敢,也沒有權力能朝他動手啊!
不過這世上隻有她不想做的事,卻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傾玦弘南此刻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到底是生還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