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父子交心
傾玦弘南和瑤妃的愛恨情仇,都夠史官編一本書了,畢竟這可是號稱最浪漫的情史,但個中心酸外人又哪能知曉呢?
他和瑤妃的相遇很浪漫,但瑤妃是將門之後,她並不喜歡後宮中的紛爭,甚至更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
但是為了能和傾玦弘南在一起,她暫且擱置了自己的夢想,安安心心地在後宮住了下來,就因為他答應過,等到古蘭安定下來,就帶著瑤妃歸隱山林。
當年的瑤妃美得無人比擬,真真是應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從她進入後宮的那天開始,就被傾玦弘南晉封為瑤妃,這在後宮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之後便算得上椒房獨寵。
進宮後的兩個月,瑤妃就被診出了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對於子嗣稀少的傾玦弘南來說,這個孩子無疑帶給了他極大的希望。
何況瑤妃是他心愛的女子,從有孕以後更加形影不離,然而在他離宮體察民情回來的那天,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瑤妃的體內竟然帶著毒素,所有太醫都不知道是什麽毒,但很明顯能看出,強行生下這個孩子會損傷瑤妃的身體。
傾玦弘南是不打算要這個孩子的,沒什麽能比瑤妃的身體更重要,孩子可以等她身體好了以後再要。
可是瑤妃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不惜以死相逼,為了安撫瑤妃的情緒,他隻能順著她的意思來。
可看著瑤妃日漸消瘦的身體,傾玦弘南也在心裏急得不行,好在生產的前一日得到國師相助。
奮力產下孩子的她經曆了血崩,九死一生之下總算保住了性命,之後便需要安心調養身體。
那時候因為瑤妃和從母體帶來的毒,他很寵愛澈兒那孩子,好幾次說要立澈兒為太子,將整個古蘭都交給那孩子打理。
憑借澈兒的聰明才智,將來就算拿下整個月宇大陸,想必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好幾次提議都被瑤兒回絕了。
並且在澈兒滿月的時候,國師破天荒地出席了滿月宴,將澈兒帶到他身邊做了關門弟子,從此很少出現在皇宮。
瑤兒因為太思念兒子,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嚐嚐茶飯不思想要出宮,並且一次一次地和他提起歸隱山林。
加上前朝對她的種種非議,為了不讓她擔上紅顏禍水的罵名,傾玦弘南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選妃,將王公大臣想送進宮的女子全部納入後宮。
有了瑤妃中毒的前車之鑒,他怕瑤妃被有心人陷害,慢慢地就疏遠了她,很少有時間會去瑤光殿。
直到宮人來稟報瑤妃歿了的消息,他才慌不擇路地往瑤光殿跑去,發現她竟然躺在了瑤光殿的偏殿裏。
原來宮人以為她失去了恩寵,對她的態度也一天不如一天,後來甚至都不管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了。
隨後又幾經打聽,知曉了在瑤妃去世之前,傾玦瀾澈曾悄悄來過皇宮,隔著門窗和瑤妃說過幾句話。
所以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把瑤妃的死算在了傾玦瀾澈頭上,再加上是因為生這個孩子,才讓瑤妃的身體日漸衰弱。
“澈兒,如今父皇已經明白了,你母妃之所以堅持把你生下來,是因為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這些年父皇不僅沒有給你父愛,還把瑤兒的死怪在你身上,說起來也是我最大的錯誤。”
顏沐茹轉頭看向傾玦瀾澈,得知內情的他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是啊,憑借他的能力,隻怕早就將當年的事情弄得一清二楚,現如今他這麽痛恨傾玦弘南,就在於瑤妃去世之前和他說了些什麽。
“夫君,既然皇上都和你坦白了,有些事咱們也該讓皇上知道吧,母妃她肯定也不希望,你們父子倆水火不容。”
這是她能盡的最大努力,和瑤妃最親近的就是他們倆,也是瑤妃生命裏最重要的男人。
她敢肯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麵,可是瑤妃已經去世了,光憑她一麵之詞肯定不足以讓人信服。
傾玦瀾澈告訴過她所有的事情,包括瑤妃去世之前和他說的話,但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她隻能守口如瓶。
“夫君的事情夫君自己決定就是,沐兒先回沐暖閣換件衣裳,夫君有事就讓憶蘭來喚我。”
顏沐茹起身衝憶竹招手,示意讓她跟著自己回沐暖閣,這父子倆之間的事情,還是單獨解決比較好。
當然她離開的同時,也讓晟白把院子裏多的人支出去,這妖孽向來是個愛麵子的人,要是被別人聽到了他的往事,大概又要鬧上好一陣子了。
看著女子緩緩離去的背影,傾玦弘南欣慰地點了點頭,果然澈兒這孩子沒有選錯王妃,她很聰明也很懂事。
他們在前院坐了一個下午,沒有激烈的爭吵,可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不過僵硬的關係也沒有任何變化。
眼看著今天看不成煙花了,傾玦弘南好不容易來府上一次,回宮多半又要批改公文。
顏沐茹便征用了王府的廚房,讓兩個丫頭幫她打打下手,做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看著她把東西一盤一盤端上桌,傾玦瀾澈蹙起了好看的英眉,上前一步握住女子的手。
“明知道身體不舒服,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去廚房瞎倒騰什麽,朔王府難道還缺幾個廚娘不成?”
看著傾玦瀾澈數落她的模樣,顏沐茹在心裏頭暗笑著,這妖孽就是一點不好,搞得她像個殘疾人士似的。
生怕以後他禁錮自己的自由,顏沐茹轉過身去裝著生氣的模樣,讓兩個丫頭把這些撤下去倒了。
“既然朔王府不缺廚娘,那夫君吩咐廚房再做就是了,這些就當做是沐兒做給狗吃的。”
一句話噎的傾玦瀾澈臉色煞白,差點沒有被她氣得吐血,也隻有這丫頭敢說這樣的話。
當著皇上的麵說是做給狗吃的,也不怕皇上治她一個辱罵皇室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