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黃毛丫頭的醫術
“老伯或許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但是每個人行醫有每個人的特點，我的方法和老伯的必然有出入。”
這丫頭簡直是在強詞奪理，哪有這樣猖狂的女子，在百醫堂還能這麽胡作非為，掌櫃的就任由她胡來嗎？
要是不會治就不要亂治，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麽問題，這筆賬還要算在百醫堂的頭上，他們可不會白白受這份屈辱。
“老夫行醫已經數十年，你這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十幾歲，做老夫的孫女也是綽綽有餘的，怎麽敢在老夫麵前說三道四？”
顏沐茹沒有時間和他扯談，還好百醫堂有幾個認識她的大夫，便拉著幾個人零零散散地走出去，隻有剛才那個數落她的不願意動。
掌櫃的在旁邊也很著急，姑娘說了不能暴露她的身份，要不然他還需要和這大夫多說嗎？
見他執意不願意離開，留下一個人倒也沒有問題，反正前廳那邊算是有人招呼了。
“既然老伯不願意離開，那就留下來看一看，我這黃毛丫頭是怎麽行醫的吧！”
她知道自己不能讓人信服，尤其是在這種行醫數十年的人麵前，她會的或許並不是什麽特殊技巧。
所以很多人必定會認為，她一個黃毛丫頭沒什麽資質，哪裏有資格去指責別人的不是。
換作平時也許沒什麽好計較的，但現在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她做不到裝聾作啞麵麵俱到。
那老者偏偏就不信這個邪，他可是行醫數十年的老大夫了，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傳出去既對不起他的名聲，到時候隻會讓百醫堂的名譽受損，這麽多大夫都治不好的一個孕婦，被一個小丫頭給處理好了。
“我同意讓老伯留下來看，但是並沒有說老伯可以打下手，更不要站在我旁邊礙著我做事。”
她笑嘻嘻地看向老者，字裏行間沒有任何對長輩的敬意，對於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硬骨頭，她還真就不能有什麽好語氣。
要是對他客客氣氣地說話，還真的就以為自己怕了他，也就從側麵印證了自己在心虛。
到時候不但沒有人幫她，反而有可能還會添亂，或者在旁邊說什麽風涼話，倒不如現在語氣狠一些，事後再道個歉就好了。
“你和我仔細說一下，你妻子是在哪裏摔倒的，這胎已經懷了多長時間，還有她的具體情況，最近飲食有沒有不對勁的。”
她急匆匆地問起身旁的男子，作為一個日夜相處的枕邊人，這些事情他應該十分清楚才對。
而且剛才看他那麽關心他妻子，平時有些事總是要親力親為的，所以問他絕對沒有問錯人。
男子雖然不太相信她的醫術，怎麽看怎麽像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就連百醫堂的大夫都不認識她，會不會是別人叫來害他妻子的。
不過他一個平民百姓，往日裏也沒有得罪什麽人，現在百醫堂的大夫也都出去了，他就隻能相信這女子了。
於是將平日的細節陳述一遍，尤其是他妻子的飲食習慣，還有剛才是怎麽摔倒的，從頭到尾說了好幾遍。
就在他一邊說話的同時，顏沐茹就已經從袖間拿出銀針，放在燭火上消毒後便插入孕婦的穴位。
起初還能聽到她嗷嗷的叫喊聲，到後來聲音慢慢地變小，到最後沉沉地在床榻上睡過去，就好像是脫力之後暈厥的症狀。
這……這就是最平淡無奇的方法呀，而且她剛才施針的穴位，除了止痛的就是止血的，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功效，這個和他們的做法有什麽區別。
“我說你這小丫頭，明擺著是在欺騙老夫呀，你讓我留下來就是看你施針的，簡直是浪費老夫的時間。”
顏沐茹毫不在意地搖搖頭，事情要是這樣就結束的話，那就再簡單不過了，這孕婦的情況有些危急啊。
而且照他們剛才那個速度，這孕婦隻怕早就活活地疼死了，他們不敢下針就是怕紮錯穴位，但是自己卻能輕易做到。
要怪隻能怪這大夫沒有抓住重點，她也懶得解釋些什麽，吩咐旁邊一直站著的掌櫃。
“這孕婦的情況十分危急，現如今包裹著胎兒的羊水，因為這一摔已經少了半數，腹部又有瘀血堵塞。”
“孕婦的身體又十分虛弱，恐怕撐不到孩子出生就會一屍兩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引產。”
引產？
這話將三個人炸的外焦裏嫩，他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孩子必須要足月才能出生，否則對孕婦對孩子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而且引產這件事太過於冒險，就連經驗豐富的產婆都不敢做，這丫頭竟然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先前還以為這丫頭有些本事，至少下針的速度還可以，而且紮的穴位也是很準確的。
“你休要在這裏信口雌黃，這胎兒明明尚未足月，要是提前生產恐怕母子俱損，你對這事沒有把握就不要提出這種建議。”
那老者說起來慷慨激昂，情緒上漲到一個不可言喻的高度，一聽就是不同意她的這個提議。
不過這老者判斷的方法好像不太對，而且目前隻有這麽一個辦法，才能保證孕婦能平安。
“誰告訴你這胎兒還未足月，更何況早產兒可以通過後天補回來，若是你們覺得有必要引產，那就找好穩婆準備好要用的東西，再來後院叫我吧！”
顏沐茹笑嘻嘻地往門外走去，跨出房門之後又回過頭來，算是最後給出一次忠告。
“如果你們不選擇引產的話，我也隻能將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一屍兩命有個三長兩短，可不要來找百醫堂的麻煩。”
她好歹是百醫堂的東家，就算不以治病救人為己任，還是要顧及到百醫堂的名聲。
本來還想賺個活招牌的，現在看起來可能是做不到了，畢竟他們這些古板的人應該接受不了。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她也還是要尊重家屬的意見，如果他不同意給孕婦引產的話，她也不會多管這個閑事。
畢竟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她可不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去做一件未必能成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