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暑假之初，離別之始

  六月是熱切的，近似於七八月的那般炎熱卻在本質上又不一樣。


  七月的太陽是毒辣的，炙熱的太陽掛在天空如同蛋黃一般，六月的太陽雖然也是如此可是陽光中少了一絲毒辣多了片刻暖意。


  六月一號，歙縣實驗高級中學高三和高復部已經放假了。在盛大的畢業典禮後學校多了一絲熱淚離愁，少了一點熱切。


  王罷還記得操場上老許穿著一身正裝站在隊伍的前頭。而他們班長手中捧著一束鮮花送給老許時，老許的雙眼有些模糊了。王罷還曾奇怪，被戲稱為冷麵的老許居然也有淚眼模糊的時候。


  老許可是一位老教師，帶了一屆又一屆的畢業班。不說桃李滿天下吧，滿安徽也不過分。


  在班長獻上鮮花后，台上的教導主任說了一些煽情且激昂的發言后說道可以擁抱班主任時，台下的學生開始躁動了。


  第一個上去擁抱老許的是他們班一個學習成績差且調皮搗蛋的孩子，經常受到老許的批評。


  他低著頭雙眼有些朦朧，他緊緊抱著老許沒有說一句話。老許只拍著他的肩膀最後告誡他道好好複習好好考試。


  這就是師生情，無需多說什麼。只需要一個擁抱和一句告誡的話。


  王罷沒有少受到老許的「照顧」最後他也是和老許擁抱了一下，臨走前老許對他說：王罷啊，你不是不聰明就是不把心放在學習上面。如果你稍微放一點心肯定會考上一個好一本。


  王罷倒是沒有說話，只是呵呵笑了一聲說本就不是這塊料，在說了學習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啊。


  最後老許沒有說話了，他無法反駁王罷。的確學習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卻是一個敲門磚。這句話他總是在班上說尤其是到了高三，可是聽進去了能有幾個？

  在傷感過後便是離別了，沒辦法自古便是這樣離別傷感，傷感離別。


  王罷在上學的時候經常會說什麼時候畢業。可是如今畢業了，一隻腳踏出校門時不禁回過頭來望著教室心中忽然有些酸楚。


  他還能看見一些女生抱著女老師痛苦，也能看到有些男生圍著老師嘻嘻哈哈的，可是最後幾個大男人眼眶都有些發紅。


  「怎麼是不是有些不舍了，打臉吧。」李鐵柱沖向王罷趴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是平常王罷肯定會將李鐵柱放倒在地，可是現在他真的沒有心思。


  李彥和林雪的十指緊扣在眾人羨慕的目光非常甜蜜走了出來。王罷見狀也將欣雨拉了過來不顧欣雨的羞澀對眾人介紹：「這位就是你們嫂子。」


  「不是吧！」


  「你牛叉！」


  在場的人都在知道兩人互相有好感，可是還沒有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如今王罷宣布而欣雨也沒有否認算，在看二人的緊扣的手也不禁獻上祝賀之言了。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王罷，李彥悄悄的走了上來伏在王罷的耳邊小聲道：「王罷席琳來了。」


  儘管李彥說的聲音極小，可是就站在王罷身邊的欣雨又怎會聽不見。


  欣雨看了王罷一眼，被王罷握住的手不禁握緊一份。她對自己是有自信的，可是在面對王罷時她彷彿就回到了初中時候，自信總是在面對王罷的時候變成自卑。


  「席琳。」王罷感受著欣雨手中的力道，忽然他心中有些苦澀。


  席琳大步走了上來，她的眼光在欣雨和王罷的手上頓了一下隨後又變回了平和道：「我來有話對你說。」隨後她又轉向欣雨道：「能不能把王罷借給我一會？」


  欣雨不願，她看向王罷眼中有絲可憐。王罷知道欣雨的意思，他雖然拒接了席琳但是朋友還是可以做的。如果他連此刻都拒絕席琳的話那肯定連朋友都沒的做了。


  王罷輕輕在握了一下欣雨的手，眼神告訴她不同擔心。「可以但是我的時間不多。」


  微笑在席琳的臉上綻放開來，說是美麗如花也不過分。「只要一分鐘，怎麼你不會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吧。」席琳單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很有分寸的抓著王罷的胳膊將王罷拉倒一旁。


  李彥對李鐵柱使了個眼色，讓他跟上去偷聽。卻被席琳識破。「怎麼女孩子的悄悄話你也要偷聽？」


  李鐵柱對席琳訕訕一笑，隨即對欣雨聳聳肩表示無奈。


  欣雨握緊雙手放在胸間，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停在席琳和王罷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心居然生出席琳要比她更適合王罷這麼荒唐的想法。


  王罷被席琳拉倒一個牆角出，他張開嘴想問席琳找他幹嘛可是看著席琳逐漸消失的笑臉他到喉嚨的話終究都無法吐出來。


  席琳低著頭，看不清臉色但是隱約可以聽到抽泣聲。大概過了十秒鐘，席琳抬起頭很快的將眼角的眼淚擦去露出勉強的笑臉道：「王罷。」


  「嗯。」


  「高考結束后我就要出國了。」


  「……」


  王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道：「回來的時候在聚唄，那個時候……」


  「可能不回來了。」


  席琳低著頭，雙手搓著衣角然後猛地抬起頭大聲喊道：「王罷我喜歡你！」


  王罷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不遠處的欣雨。


  席琳明亮的大眼睛暗了一下，看了王罷一眼便走開了。


  王罷見席琳走了，便鬆了一口氣。他真怕席琳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就在王罷大步朝欣雨走去時，他的身後響起席琳的喊聲。


  「王罷！」


  王罷回過頭，只見一個黑影撲了上來。


  一陣香氣鑽向王罷的鼻腔，胸前感到柔軟觸感。王罷瞪大雙眼因為在一瞬間他感覺唇間有一絲冰冷的觸感。


  席琳羞紅著臉，鮮紅冰涼的嘴唇在王罷的唇間輕輕的啄了一下便分開了。隨後她露出勝利的笑容對欣雨道：「欣雨這次是我贏了。」


  欣雨臉上的表情和王罷的一樣，她完全沒有想到席琳會如此大膽當眾親……親吻王罷。


  「嗚嗚~」欣雨委屈的走到王罷的身旁，粉拳在輕錘在王罷的胸口道：「都怪你，初吻都沒了。」


  王罷看著欣雨委屈的樣子非常可愛，心中不禁樂了。但是他不敢表現出來，「那是我的初吻，你傷什麼心啊。」


  「可是……可是我感覺我……虧了。」欣雨撅著小嘴，小聲說著。


  王罷苦笑不得，他還從沒有見過欣雨還有如此小女生一面。他心頭一熱俯下身子在欣雨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眼中儘是笑意，「這下滿意了吧，賺了吧。」


  「嗚嗚~這下我覺得我更虧了。」


  「哈哈，不行你賺了。」


  「嗚嗚~」


  ……


  六月是你的眼睛，炙熱而又溫柔，


  可是你的眼睛不屬於我。


  就像你的眼中總有一個她

  而我只能搖搖注視你。


  六月是我的眼淚，灼熱且又晶瑩，


  但是我的眼內不屬於我。


  就像六月傍晚的暴風雨，


  落在地上便消失不見。


  六月你我離別，


  我傷感而你卻不知我心。


  六月你我在難見，

  那時我在大洋彼岸，


  隔著煙雨也要望向你的城市。


  ——席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