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探望齊捕頭
唐易回到自己公房的時候，神情有些發懵，讓劉航擔心了好一陣。
唐易沒什麽事，隻是她看明白了一些當時沒發現的東西。
第一次賞銀，的確是因為自己為立功而傷寒了沒錯。第二次，自己卻是在飛盜案還未完全破解的時候倒下的，正如現在的齊捕頭。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齊捕頭他們雖然來看自己了，府衙卻的確沒有什麽獎賞、安撫。
一開始為什麽不去上值，是因為的確動彈不了。後來，可能是看在竇雲柳的麵上，府衙才那麽痛快批了休假。
現在，齊捕頭會怎樣呢？
“唐大哥，要不要去一起看齊捕頭？”
唐易回過神來，才發現劉航、周肅、老許三人都站在她的公房裏了。
“下值了？”
“剛到了下值的時候。”周肅說，“你在想什麽？”
唐易搖搖頭，“沒什麽，走吧，一起去吧。”再怎麽說，自己都要去看望老齊的。
幾人陸續走出公房，唐易才發現幾乎所有捕快都還在府衙沒走，對麵龔副捕頭的門口也有幾人聚集。唐易走了出來，院中的人就都往這邊看。
唐易卻因心裏想著事，沒有心情應付這些場麵，隻是低聲說：“走吧。”
可能是察覺到唐易的心情不好，就連話比較多的劉航也沒說話，一行人很快就出去了。
龔副捕頭身邊，吳奇冷哼一聲，說：“齊捕頭躺下了，唐易卻搶過了他的事，這時候又表現得好關心齊捕頭一樣……真是表裏不一，我看齊捕頭倒了，最高興的就是她。”
“少說兩句！”龔副捕頭低喝一聲製止了吳奇的話，實則心裏也十分膩味。
如果是太平無事的時候，老齊倒下了，唐易就算屢立大功，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一爭之力。現在卻是正卡在抓捕悍匪的中間。
可恨自己拳腳功夫不行，就算原本有一些，也都在府衙日複一日的案牘工作中消磨得差不多了。
原本就不常往外跑，這抓悍匪的事就更沒有準備去插一腳。現在這事兒就讓唐易撿了一個漏子，真是悔之晚矣。
丘大人是個講實用的人，任你平時做了多少苦力，關鍵時刻沒頂上去就差了火候。
若是這次抓悍匪真讓唐易又立了大功，恐怕齊捕頭就得歇菜，以後就是真正的唐捕頭了。
龔副捕頭心裏不是不想給唐易下絆子，可想想唐易幾次三番展示出來的能力和人脈，他又有些不敢動。
必須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一擊必中！龔副捕頭下定了決心，一揮手道：“我們也走。”
兩個副捕頭都帶人去了，其它的捕快想著多多少少也該去露個臉。
於是，齊捕頭家的兩進小院兒就變得熱鬧無比，倒是讓齊夫人紅了眼眶，“你們都來看老齊，老齊會很高興的……”
老齊的房裏則隻有唐易、龔副捕頭、老許和老齊的文吏莊景等幾人，連周肅、劉航都沒能進來。
老齊已經醒來許久，隻是臉色依舊很差，房間裏有縈繞不散的藥味。
“我沒什麽事，”老齊仍然咧了咧嘴，“就是不知道抓捕悍匪的事兒後來怎麽弄了？”
眾人轉頭看向唐易，唐易則把回京後的事情都一一說來。到最後，沒有把與丘大人說的有關齊捕頭的話說出來。
齊捕頭頓了片刻，說：“既然大理寺有心接過去，自然是好事。隻是辛苦小唐了……”
唐易連忙說：“沒什麽辛苦的。”
齊捕頭點點頭，臉上開始帶出了幾分疲憊，於是眾人連忙告辭。
回去的路上，老許瞄了龔副捕頭那邊一眼，低聲問唐易：“你心裏是個什麽打算？”
經過今天丘大人那一遭，唐易已經能明白老許是什麽意思。但她現在心裏卻想不了那麽多。
按按太陽穴，唐易說：“無論如何，先把悍匪抓到再說吧。”
老許點點頭，“沒錯，把功勞抓在手裏才是最重要的。”
周肅則說：“你不要太擔心，大理寺那邊會弄好的。”
唐易辭別幾人，自己往孫家院子走去，心裏卻是諸多思緒，紛亂不停。
……
這一日，竇雲柳照樣早起，跟著府衛連了一套慢悠悠的拳法，然後與爹娘一起吃早飯。
用過早飯，竇雲柳就離府準備去宮中。算算時間，等自己到了宮中，皇帝舅舅應該就下朝了。
竇雲柳帶著蟲子騎著馬在大街上走。最近跟著府衛練了一點強身健體的功夫，不說學了幾招，至少讓他已經習慣了騎馬，而不是文文弱弱地坐馬車，甚至轎子。
路還未行到一半，突然一個人影從一旁飛出來，直接跨坐在竇雲柳的身後。
竇雲柳一驚，條件反射一樣右手成拳向左後方打去，卻被後麵的人直接用掌包住了。
“喲！雲柳，幾天不見能耐了啊，都會打人了！”
竇雲柳一聽這聲音，原本緊繃的身子瞬間放鬆下來，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難怪影虎沒有出現，蟲子也沒有大叫，原來是霍文星這小子。
“你做什麽，上我的馬幹甚，下去！”
霍文星放開竇雲柳的手，說：“我也不想上馬啊，可我本來以為你是走路或者坐馬車的，沒想到是騎馬……不過沒關係，這樣更方便了。”
一絲不詳的預感出現在竇雲柳心頭，“你趕緊下去，不然我就用腳踹了。”
霍文星嘿嘿笑了兩聲，直接從腰邊摸出一根馬鞭，狠狠地抽在了竇雲柳的馬屁股上……
“公子！公子啊！”蟲子在後麵驚慌亂叫，卻隻能收到霍文星暢快地大笑，“帶你公子去鬆快鬆快！別擔心！”
蟲子也隻是叫了兩聲，確定影虎已經跟上去了，就慢悠悠轉身往公主府走去。
身為一個見多識廣的小廝，這種事情在公子認真做紈絝的那段時間裏實在見得太多了。有時候是別人截公子，有時候公子也會截別人。隻是自從上次西小街的花魁案之後才少了。
另一邊，竇雲柳也沒有驚慌失措，黑著臉就被霍文星帶到了曾經他非常熟悉的地方——西小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