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反殺龔副捕頭
“稟大人，”龔副捕頭微低著頭，一般人看來隻覺得他謙恭有禮，“屬下昨日下值去醫館拿了藥，喝了兩劑之後已經覺得好多了。大夫說隻要不要太過勞累，就沒有大礙的。”
“府衙刑律案件井井有條，你功不可沒啊……”丘大人似乎十分欣慰，“可要你不要太過勞累，恐怕很難。唐副捕頭，你升職已經四五日了，不知道都做了些什麽？若是太過懶散，也別怪我為了府衙刑律事務，換一個副捕頭了。”丘大人話頭一轉，提到了唐易。
“丘大人。”唐易不卑不亢，“屬下認為龔副捕頭的確是太過勞累，以至於忘記了在屬下升職的第一天，他就交給了屬下十三件案子，其中陳年舊案十二件，新的案子隻有一件，就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飛天大盜案。”
“飛天大盜案？”齊捕頭高聲問龔副捕頭，“這件案子我之前去查，都是沒頭沒尾、難有線索，你交給了唐易？”
龔副捕頭慌亂片刻，很快便說：“唐副捕頭剛剛升職，自然該分擔一部分案子。大部分案子都在我手中走了一半，怕唐副捕頭不好接手，所以才給了這些文書齊全的。”
陳年舊案自然是文書齊全，飛天大盜的案子則是毫無線索，文書也算得上是記錄完全了。
通判丘大人也皺了眉頭。龔副捕頭跟他說起的時候，隻說分了案子給唐易，卻並未說是怎麽樣的案子。他不是不通實務的呆書生，自然知道這些案子不好破。
可案子難是一回事，越是難才越應該勤勉用功，若是看著難便止步不前，那自己這通判的工作還怎麽做？
心裏想好了，丘大人便說：“唐易，既然案子已經交到了你手中，自然就該用心，怎可推脫不前？”
想到唐易其實做捕快也才兩三個月，便緩和了幾分語氣，“若是覺得太難，可以找齊捕頭給你指幾個老道的捕快跟從。”
唐易聽丘大人緩和了語氣，心裏也輕鬆幾分，畢竟她並不想完全得罪丘大人。“大人，屬下昨日點卯未來，雖然事出有因，卻也是不該，願受懲罰。”
丘大人聞言微微笑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念你初犯，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就是重罰了。”唐易俯首稱是。
龔副捕頭見三言兩語就要將此事揭過，如何能甘願？“唐副捕頭，你剛剛說事出有因，可否能說來聽聽？畢竟，你昨日可不是遲到，而是到了下值前一個時辰才回府衙。還是說清楚好，免得讓丘大人錯怪了你。”果然，龔副捕頭的話說完，丘大人剛舒緩的眉頭又皺起了。
唐易轉向龔副捕頭，背手道：“龔副捕頭這話是怎麽說的。丘大人隻是責罰我點卯未至，這是事實，如何能算是錯怪。”丘大人微微點頭。
“至於原因，則是我那時候正在錢府，找回了錢府丟失的神藥。”
“找回了神藥？！”龔副捕頭抬高了聲音，不敢置信地問。
“唐易，真的找回了神藥？”齊捕頭也急忙問。
唐易微笑點頭，對劉航伸出手，劉航從懷裏拿出一份文書，唐易檢查了一遍，便呈給丘大人說：“昨日才找回了神藥，這是經過錢老爺畫押的文書，還沒來得及上報，請丘大人過目。”
丘大人也是喜出望外，飛盜案甚至偷到了趙王府，他自然是知道案情的，沒想到這唐易才接手幾天，就有了這樣可喜的進展，連忙將文書拿來看了。
錢老爺的畫押印在文書最後，丘大人確認無誤，想到府尹大人也關心過這個案子，便心中一喜，將文書收入懷中。
“咳，唐易你做得不錯！”丘大人頓了一瞬，又想到是府尹大人提拔的唐易，便說：“你跟我來一趟……老齊，你安排事情，我就先走了。”
“丘大人……”龔副捕頭還想說什麽，丘大人卻看也不看他，帶著唐易徑直離開了。
丘大人帶著唐易來到府尹華大人的辦公房，通報之後便進去了。華大人將文書看了一遍，心中也有幾分驚喜，沒想到三皇子塞的人情竟然還有點真本事。
華大人看著唐易，想著這畢竟也算是自己提拔的人，總該給些便利才是。龔副捕頭那點道行，華大人落在眼中便覺得有些礙眼。
“唐易，現在既然有了些許眉目，便應該盡快追查下去，你若是缺人手，便跟丘大人說，讓他給你安排幾個能用的。”
丘大人趕緊說：“下官也是這樣想的，等會兒就讓老齊給他指派幾個有經驗又手腳得力的老捕快。”華大人微笑點頭，覺得丘大人善待自己提拔上來的人，也是對自己的恭敬。唐易則是低頭在一邊不說話。
“大人，長公主府的竇公子來了。”守在門外的師爺高聲道。
“竇公子？”華大人疑惑，“他來幹什麽？”突然，他又覺得自己明白了，看了一眼唐易，說：“請竇公子進來吧！”
唐易也是不知道竇雲柳來府衙幹什麽，所以丘大人提出要退下時，也準備跟著退下。華大人卻說：“先別急著走。”於是丘大人和唐易隻得留下。
竇雲柳進來時身後跟著蟲子，見唐易也在，便露出驚喜之色。“小唐你在這兒正好，我就不用再去找了。”說完這話，才與華大人和湊上來的丘大人見禮。
唐易也行了一禮，麵色有些尷尬道：“在談公事。”
竇雲柳自己坐下，說：“可是在談飛盜案？”
華大人說：“正是。”
“那我這便不算打擾了，我正是為飛盜案而來。”竇雲柳伸手對還站著的丘大人和唐易說，“都請坐下，站著幹什麽。”
丘大人和唐易看了華大人一眼，見華大人微微點頭，便都依言坐了下來。竇雲柳繼續對華大人說：“不知道小唐和您說過了沒有，這飛盜案，是我和他一起在查。”
“這……”華大人和丘大人對視一眼，說：“唐副捕頭沒說過。”
“那我今日便是來告知一聲……原本昨日約好今天在小唐家見麵的，可我到了才發現小唐不在，猜他應該是到府衙來了。”
唐易小聲辯解道：“我要來府衙點卯。”
“正是此事！”竇雲柳拍了一下手，轉頭對華大人說，“這兩日我和唐捕頭都是忙得腳不沾地，若是還要每日點卯，豈不是浪費了許多查案的時間？相信華大人也是想要盡快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