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給某人包紮傷口
夏天頭昏腦脹的回到家,進了房間倒頭就睡。夏晨請了假在家照顧夏天,此刻正坐在客廳裏悠閑的看電視,對於昏睡的夏天是毫不擔心。
夏天一覺就睡到了下午,要不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他肯定還不會醒。起床出去沒看到一個人,空蕩的屋子寂靜無聲。他以為夏晨會在家照顧他,沒想到還是丟下他一個人。
他沮喪頹廢的到廚房喝水,不想出門隻能先喝點水墊著,等夏晨下班回來再吃飯。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他馬上跑出去,看到夏晨從外麵回來頓時高興了,衝過去就把夏晨抱在懷裏。
“親愛的,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夏晨被嚇得不輕,愣愣的敷衍了一句,然後就要推開幾乎全身重量壓在身上的夏天,可是推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夏天,放開,你先讓我們進去。”
“我們?”
夏天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湯某人萬年不變的嚴肅的臉,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承誌哥受傷了,要在這裏住幾天。”
“住幾天啊?”
“五天?四天?或者三天也行?”
看到夏天依然黑著的臉夏晨最後幾乎是懇求了,可是還是沒能得到夏天的同意,最後無奈的拿著東西進了屋。湯某人站在門外,臉色深沉,西裝筆挺,身體強健,看不出哪裏受了傷。夏天疑惑,該不會湯某人是騙人的吧。
夏晨已經進屋,他要關門湯某人卻把門推開走了進來,繞過他進了房間。他追過去,打開門想讓人離開,結果他又看到了某人換衣服。在湯某人做出反應之前他先關上了門,摸了摸自己有些泛紅的臉,癟嘴,有些內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電腦麵前,他又想到了剛才的事。他看到湯某人的腰上纏滿了紗布,白色的紗布全部已經染成了紅色,看得他心裏直打哆嗦,那要流多少血才能把那麽多紗布全部染紅?!這樣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壞人,不該那樣對臭榴蓮。
夏晨突然從外麵開門進來,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放了兩個碗。
“吃飯吧,我特意給你買的,稀飯加泡菜。”
稀飯加泡菜?!夏天震驚,他住院難道都不需要補充點營養嗎,居然給他吃稀飯加泡菜?
“夏晨,這樣不太好吧,你不覺得我應該吃點肉肉補充營養嗎?”
“吃什麽肉啊,不就是尼古丁過敏暈倒嘛,吃點稀飯稀釋一下。再說了,你不是沒錢了嗎?我們要節約一點,我的錢用完我們就真的隻能喝西北風了。”
“切,你沒錢了可以找那個臭榴蓮要啊,他肯定會給你的。”
夏晨一個爆栗敲在他頭上,嚴詞聲明,“你怎麽不去?你要是去了我也一定去。”
“我才不去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個臭榴蓮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邊喝粥邊說,對於沒幾顆米的一碗湯他實在不想再發表意見。夏晨歎氣,坐在床上看著一臉嫌棄的夏天,考慮要不要說那件事。
“你怎麽了,有話就說?”
“哥,你能不能別對承誌哥那麽壞啊?”
“我討厭他,你喜歡他,我們兩人的心境不一樣當然會有不一樣的態度。你別用你的想法要求我。”
“可是.……承誌哥他,他可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
什麽?是為了救他受的傷?
腦中一片空白,看著已經見底的碗,他幹咳兩聲,勉強的扯出個笑容看向一臉正經的夏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內疚。
“就算他是為了救我受了傷,可他救我是他的責任,我沒必要必須感謝他。我可以不用以前的言行對他,可對於濫殺人這件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好吧,我不說了,你慢慢吃,我出去了。”
看著夏晨離開,他重重的歎氣,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湯某人的行徑,就算湯某人曾無數次的的救過他。
不想了,還是繼續吃飯吧。就在他喝掉最後一口湯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夏晨的尖叫聲,一口湯沒吞下去差點把他嗆死。
他還沒緩過氣夏晨就衝了進來,拉著他就往隔壁房間跑,進去卻看到湯某人暈倒在地上,上衣沒穿,腰上的紗布散開,一條長長的傷口橫貫在腹部,皮肉翻開,鮮紅的血還在流淌。
“哥,怎麽辦?怎麽辦?快想辦法救救承誌哥。”
“啊……那個,你別慌。要不我們送他去醫院吧,打120?”
“不行,承誌哥說他不去醫院,他都是自己包紮傷口的。”
夏天語塞,這個臭榴蓮也太固執了吧,不僅固執,還逞能。這下倒好,連累他們要受累。
“那好,我們先把他搬到床上,你抬腳吧。”
兩人齊心協力,用盡全身力氣才把笨重如牛的湯某人抬上床。經過這樣一搬弄,湯某人腹部的傷口流血更多,從地上到床上,一條鮮紅的血路呀。
“你去把紗布和藥找來,我先把他身上的紗布取下來。”
兩人分開行動,夏晨去找藥,他解紗布。雙手顫抖,他好幾次都碰到了湯某人的傷口,可是湯某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臉色蒼白,裸露的上身看不出一絲血色。
他盡力的加快速度取下了紗布,夏晨也把藥拿回來了,兩人一起給湯某人上藥包紮,花費了很長世間才搞定。互相看了一眼,都疲憊的笑起來。
“夏天,我去買點補血的東西回來,你在家照顧承誌哥,好不?”
“去吧,放心,他受傷這段時間我是不會和他對著幹的。”
“那就好,我走了。”
夏晨出門了,他搬了張凳子坐在湯某人的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人。這會兒他終於可以好好地看看某人了,再也不用受到某人淩烈的目光的鞭笞。
可他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了名堂了,除了臉色蒼白點,表情柔和點,其它的根本沒什麽變化。眉毛依然皺著,戒備的神情還是能看出,特別是緊拽著的雙手,就像裏麵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任他怎麽掰也沒能掰開。
湯某人的身上有好多傷啊?!他湊近了些,手臂,肩膀,胸口,被紗布裹住的腹部,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很多傷痕傷疤,有些看起來還是新的,剛剛結痂。
他去浴室拿盆裝了盆水回房間,打算給湯某人擦擦身體,滿身是血,看著恐怖。他怕晚上做噩夢,完全是出於好心的給某人擦身體,不能想歪了。
他先擦了上身,一盆水就變成了紅色,於是,他又去浴室換了一盆水。接下來是擦臉,他慢慢地擦著,眼睛放在湯某人的臉上,緊閉的嘴唇,高挺的鼻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濃密的眉毛,分開看都挺正常的啊,怎麽合在一起就是一張特別討厭的臉呢?
等一下,他把移開的視線重新放回某人的臉,尖叫一聲,像是安裝了彈簧一樣馬上跳得老遠,手裏的毛巾也飛了出去。
“你,你,你,你什麽時候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