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狠辣毒計
楚弦神通了得,直接伸手一抓,就將那黑衣人的魂魄抓在手裡,渡入一點陰氣過去,當下,那魂魄的眼睛就有了一絲清醒。
這般手段,其他人官可是沒有的,大部分人官,面對魂魄,只能威懾,想要對付,甚至抓住,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就是審問,很快,楚弦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隨便從樹上摘下一片樹葉,吹了口氣,將這魂魄包裹在樹葉之內,然後一道火咒打出去,將地上黑衣人的屍體燒了個精光。
回去一看,那被黑衣人抓來的女人還在地上昏睡,而且這女子明顯也中了催情之毒,整個人白裡透紅,即便是在睡夢當中,那也是輕咬嘴唇,配上她角色容貌,即便是楚弦看了一眼,也是心頭一顫。
深吸了口氣,楚弦急忙將這女子扛起,然後原路送了回去。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冷胥。
有人給她和沈子義都下了催情之毒,如此一來,將她偷偷塞進沈子義的帳篷,結果如何,傻子都會知道。
這麼一來,沈子義怕是就惹了天大的麻煩。
至少名聲是臭了,畢竟這可是實打實的姦情,如果一會兒再剛好「湊巧」,有人撞見這一切,那更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具體是什麼情況,楚弦已經從黑衣人的魂魄口中得知真相,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歹毒無比的奸計。
始作俑者,就是趙顏真。
楚弦的確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陰險,連這種招數都能施展出來,她的目的實際上也是想要解除和沈子義的親事。
但就像是沈子義說服不了蕭禹,趙顏真也說服不了兵部尚書趙恆,這麼一來,趙顏真就想到了敗壞沈子義的名聲,這樣一來,她就有足夠的理由反悔,取消這門親事,而且別人只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沈子義身上,會同情和支持她趙顏真。
這手段的確是又歹毒,又高明。
只不過實在低劣,沒有下限,不光是讓沈子義身敗名裂,更是將無辜的冷胥也拉下水。
或許,趙顏真挑選冷胥,也是有她的理由。
這理由之一,肯定是有嫉妒心在裡面。
要麼說,最毒婦人心呢。
這件事,沈子義是一個男人,最終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但冷胥就不一樣了,她一個女子,而且沒有婚配,沒有嫁人,遇到這種事情,她這輩子都毀了,趙顏真那是一箭雙鵰,一石二鳥啊。
於情於理,楚弦既然撞見這事情了,就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雖說趙顏真是兵部尚書趙恆的女兒,但這件事的真相若是捅出去,趙恆也不會饒了她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兒。
好在,這件事被自己阻止了,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暫且不說如何整治一下趙顏真,當務之急,是為冷胥和沈子義解毒,楚弦能看出來,兩人中的毒,雖說不致命,但卻是不好處置,畢竟慾火焚身這種事情,換做是誰都受不了,將來落下病根那也是麻煩事。
楚弦當下是先為冷胥解毒,而且整個過程,還得隱秘,不能讓人知道。
否則傳出去,無論對誰都不好。
楚弦的解毒之法很簡單,以剛猛的勁氣打入他們體內,逼出情毒,當然,這並不徹底,所以還需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這麼一來,再猛烈的慾火都得熄了。
楚弦所用之法很野蠻,也霸道,他先是悄悄以內功勁氣逼出兩人體內的情毒,然後回到自己的帳篷,施展術法。
眼下楚弦已是神關巔峰,內煉金丹的高手,他先以狂風術法,飛沙走石,在這周圍掀起一股猛烈無比的狂風,這風大到可以吹飛帳篷,吹倒眾人,與此同時,將不遠處小溪之內的冷水,直接以術法吸取,撒在眾人身上。
這兩種術法,每一個都不簡單,而且都不是一般術修能做到的。
楚弦可以。
一來他修為本身就高,畢竟神關巔峰,就算是一州刺史,也未必有這種手段,除此之外,楚弦最大的依仗,是他得到的地仙之祖的傳承。
這傳承當中,便有諸多神妙無比的術法,飛沙走石術,吸河落雨咒,便是其中之二。
如此一來,片刻之後,狂風突起,吹飛帳篷,就在眾多管家子弟和諸多護衛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場傾盆大雨隨即落下。
瞬間,人人都是落湯雞。
本來還有睡意,結果被這涼水當頭澆下,瞬時間就肌肉緊繃,清醒了過來。
隨後,罵聲四起,哀嚎遍地。
眾人各自尋找避雨之處,那是混亂不堪,好在這不是真的下雨,所以很快,雨停了,再看,這家公子渾身濕透,一臉陰沉,瑟瑟發抖,那邊的小姐,濕發滿頭,瞪著眼睛,一臉的失神落魄。
趙顏真此刻是一身泥濘,頭髮都亂了,渾身滴水,那表情,簡直要殺人一般。
但狂風驟雨,那是天象,她就算是覺察到不對勁,但也沒法子說什麼,而且這一場突然出現的狂風驟雨,打破了她的計劃。
原本,她是要帶人以看望沈子義的名義,去『抓姦在床』的,結果剛出門,就遇到了這驟雨狂風,被淋了一臉一身,現在這情況下,別說是其他人,就是她,也忘了要抓姦的事情,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沈子義和冷胥都是分別出現。
兩人臉上紅霞已經看不到蹤影,也是一樣,渾身濕透,臉頰滴水,但看到這一幕,趙顏真心中暗恨,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畢竟兩人的衣衫雖然也濕了,但還十分完整,這麼短時間內,他們之前若是在苟合,不可能穿的這麼快,更不可能從兩個方向走過來。
「出岔子了。」趙顏真心中暗道,但她雖急,卻是不表露分毫。
對於這一場突然出現的疾風驟雨,眾人雖然都在叫罵,那也沒法子,只能是生火,各自烤各自的衣衫,重新搭建帳篷休息。
趙顏真顯得心事重重,她不斷的叫來她的護衛,小聲交代著什麼,護衛離去,她是一臉焦急的等待。
終於,在經歷諸多波折之後,天色漸亮,趙顏真那一雙大眼中帶著血絲,臉色極差。
她派出去的高手,依舊是聯絡不上,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但她知道,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只能說明一種可能,出事了。
她帶來的那個高手可不一般,是她爹曾經的一個內衛,從小看著她長大,就算是趙顏真,也會尊稱其為奇叔。
論忠心,論本事,奇叔那都是無可挑剔的,而且以前奇叔辦事,從來沒有出現過紕漏,就算是沒有成功,失敗了,也會第一時間回來報信。
但這一次的情況,卻是從沒有發生過的,奇叔按照自己的吩咐,去給沈子義和冷胥下情毒,然後偷偷將冷胥擄來,放入沈子義的帳篷,這麼一來,一男一女,昏昏沉沉,乾柴烈火,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羞恥事情。
等時間差不多,這一男一女激戰正酣的時候,自己再帶人跑去捉姦,到時候必然可以引發轟動。
沈子義必然是身敗名裂,冷胥更是不可能再有機會抬起頭做人,如此,趙顏真既能和沈子義解除婚約親事,還能對付冷胥,這個讓她都嫉妒的女人,簡直就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最後,只要查不出真相,那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現在,負責具體操辦這件事的奇叔突然不見蹤影,這讓趙顏真如何能心安?
她現在是忐忑無比。
人若是緊張,腦子裡什麼可能性都會去想。
此刻,趙顏真甚至在想,是不是奇叔背叛了自己?若是那樣,這件事若是曝光,那自己必然要倒霉,畢竟自己這一下是算計了沈子義和冷胥兩個人,一旦被蕭禹和冷胥的爺爺知道,自己這邊必然會受到打擊報復。
就算是自己的爹,到時候也未必會向著自己。
所以趙顏真是真的怕。
她知道,她的計劃就是一個雙刃劍,對她自己那也是有風險的,可她就是心存僥倖,想著有奇叔這大高手在,事情必然可以成功。
除了奇叔背叛,還有一種可能。
有人從中作梗,破壞了她的計劃,但這樣的話,奇叔也應該現身,除非,奇叔遇到了意外,無法出現,或者,乾脆已經被人滅殺。
趙顏真只感覺渾身發冷。
她不擔心奇叔的死活,她只擔心自己謀划這陰謀的事情,會不會因此暴露。
可她現在什麼法子都用不上,這件事太過隱秘,她只是和奇叔商量過,甚至於,她自己的護衛,都不知道奇叔偷偷摸摸的一路跟來,所以她現在連和商量事情的人都沒有。
現在她連擠兌挖苦沈子義的心情都沒有了,她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這一次狩獵活動結束,趙顏真帶著護衛是匆匆離去。
回去的路上,沈子義因為半夜淋雨,居然是發燒,也算是經歷了一劫,而冷胥,她雖不會說話,但畢竟是懂得術法的修士,不似沈子義那神經大條,所以冷胥必然是察覺到了什麼,或者,她知道自己必然是中過招,所以昨夜到現在,都是一言不發,比別人更早的離開,只不過她臨走時,兩張紙片飛來,落在楚弦的手上。
上面寫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