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顧染是隻血鳳凰(下)
“安一！”就聽見顧染一聲尖叫，我看著顧升的拳頭在我臉頰邊擦過，顧升就捂著胳膊鬆開了我的頭發。
顧染雙手死死的抓住那把殺豬刀，盯著他大吼一聲，“你要是敢傷害安一，我就跟你拚命！”
顧升和發瘋的一樣衝上來，一把搶回了顧染手裏殺豬刀，接著又一腳跺在了她的肚子上，顧染吃痛的跪在地上。
“你個殺千刀的東西，敢對老子動刀！”顧升的語氣裏透著發怒的恨意。
我大驚，趕緊撲上去一把抱著他的腰使勁往後拽，大聲對著顧染叫“顧染！你進屋去！快進去！”
顧升的力氣大的可怕，他反擰過我的手腕，將我拎到他麵前，一巴掌扇了上來。
我頓時覺得頭昏眼花，下盤不穩。
他媽的！這殺豬的就是力氣大的可怕啊。
以前看見顧染身上的傷，隻覺得心疼，才知道原來是鑽心的疼啊。
我被顧升的這一巴掌甩到一邊，頭發被顧升扯的頭皮都發麻起來。
顧染半跪在地上，眼裏全是淚水，捂著肚子試圖站起來。
我忍著疼痛，看著走進顧染的顧升，大聲對著他的背影開口“沒錯！就是我讓顧染下的藥！”
顧升轉過頭，冷冷地斜睨著我，嘴角一絲嘲弄的笑，他恨聲說道“果然真的是你，好啊！你自己作死，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他重新抓起我的頭發，將我從地上拖了起來，原來顧染每次挨打的時候，都是這麽疼！
“哐”的一聲，顧升用力抓著我的頭砸向院中的大鐵門，我一腦袋撞上去，立刻覺得眼前一片猩紅。
我大口的呼吸，心髒開始覺得有些麻痹。
眼前顧升的影子開始搖曳起來，變得有些模模糊糊的。
顧染發瘋一般的喊著我的名字，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衝到顧升身後，整個人纏了上去，死死的咬住他的脖子不鬆口。
那個樣子的顧染，讓我想到的前幾天電視裏播放新聞咬傷路人的藏獒。
顧升毫無防備的給顧染一撞，往前栽了一下，手裏拿著那把殺豬刀掉在了地上，顧染順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朝著他的後背狠狠地砍了下去。
當十七晨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院子裏倒在血泊中的顧升，和渾身是血緊緊抱在一起痛哭失聲的顧染和我。
他說，那一刻他的心髒差一點都要負荷不了，甚至他覺得已經停止跳動了。
十七給出去買菜的雲姨打了電話，讓她通知陳康叔立刻找人來。
救護車趕來帶著我們的時候，顧升趴在擔架上，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他用一種看著陌生人的眼光看著顧染，一直到他昏了過去。
十七默不作聲的坐在我旁邊，看著我前額還絲絲不止往外湧著的鮮血。
他對救護車上的護士大吼一聲“為什麽不先給我妹妹包紮傷口。難道，你們救護車就隻是負責把病患送去醫院而已嗎？那老子還不如打個出租車得了！”
我和顧染大氣也不敢出，我知道，十七生氣了。
正在給顧升止血的一名男醫生，看了一眼十七，沒好氣的說“這人在不止血，估計就要沒命了！你妹妹她們都有砍死別人的能耐，流點血這會還死不了的。等會啊”
十七聽完，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顧升對著那個男醫生咆哮起來“就他！死十個都比不過我妹妹半條命！他今天要是沒死成，老子就送他一成！”說完，他一腳踹到顧升的後背上，眼看著那二十幾厘米長的刀口本已經止住的鮮血又涓涓的往外湧了出來。
我趕忙上前，拖著十七的胳膊拽回座位上.
“十七。我多大事，就一個小口子！真的”
“你看你們兩這德行！不知道的還以為從阿富汗戰場上下來的呢！家裏也沒個人，沈安一！你說，你出去開門逞什麽能啊。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就這麽大的能耐呢！你以為你是誰，聖母下凡嗎？是個罪人都能給你感化了是不是！”十七憤憤的說完，看見一直低著頭拉著我手的顧染，他平複了一下語氣“顧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自責。”
顧染抬起臉看著十七，聲音哽咽“七哥.……”
我伸手扶去她臉上的不安的淚水，安慰道“顧染，我沒有關係。真的沒有關係！”
隻要想到顧染跪在我麵前，臉上濺滿了顧升噴出來的鮮血，她慌神的抱著我的痛苦的樣子，我的心就揪在了一起。
你能這樣豁出去的保護我，我又怎麽能讓你總是生活在無望的痛苦裏呢。
顧染，你在我的眼裏就是一隻血鳳凰。
我相信，鳳凰涅盤後，終將是會浴火重生的。
到了醫院後，護士幫我包紮好額頭的傷口，我在鏡子裏看了一眼，難怪十七會嚇到，半邊額頭還腫的的老高，臉上黑漆漆髒兮兮的。
下巴也因為蹭到地上，磨破了好幾個口子，護士幫我擦消毒水的時候，我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染上了好藥，來到我房間裏，我看著臉上擦了好幾處紅藥水，顯得有些滑稽的顧染，忍不住笑了出來。
“安一!我皮糙肉厚,比你耐揍。以後，隻要我在，我一定保證你平安無事！”顧染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我笑笑，然後皺了一下眉毛說“顧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幹嘛老把自己當大老爺們使呢。我對你，一向還是比較憐香惜玉的。”
我話音剛落下，十七、雲姨和陳康叔就從門外走了進來，陳康叔開口說“顧升背後那一刀還好下手不重，隻是失血過多，沒有大礙。這件事，安一你放心，我不會告訴老爺的。你們啊，也太衝動了！怎麽不報警呢，要不然等三少爺回去在處理啊”
我虛心的點點頭說“恩恩，下次我一定不會在衝動了。陳康叔，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個忙！”
“小姐不必跟我客氣，有什麽需要我處理的直接吩咐就可以了。”
我看了眼十七，輕聲的對陳康叔“幫我在醫院做一份重傷鑒定報告，越嚴重越好。然後，你幫我告他，要求索賠。自然索賠的價格，也要高的讓他不能接受！”
陳康說點頭一口答應下來說“這個簡單，也容易。就交給我吧”
十七聽完，看著我的眼神變了，他眼裏的關切瞬間消散殆盡。
他轉身吩咐雲姨帶顧染回我們家裏休息，他有些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
看著十七一臉陰沉，臉色漸漸從擔憂中平複下來，他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探究出一些東西來。
我趕緊心虛的撇過頭，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