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第33章
光腦屏幕上的幾位教官,自然是看到了林子沉和張柏然爭執的一幕, 介於有關學生的事情, 教官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直接處罰, 而這件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以往都是在學院和教官的共同商討之下,做出最後的決定, 而他們的評分, 也會因為這次事件而或加或減。
思索了之下之後,高教官道:「那我們就把作戰系的系主任和機械系的系主任叫來吧?現在這也可以說是張柏然和林子沉的矛盾。」
「作戰系的秋景楓和張柏然,藥劑系的華庭銳, 數據系的蘇灼, 靈植系的周成殷,指揮系的徐飛宇, 以及機械系的林子沉,」趙教官細細地數了下來,搖頭道,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如我們把這幾個系的系主任都請過來吧,畢竟是要查光腦監控的,萬一有點別的什麼,也好過我們現場再叫人,或者不好處理。」
「叫吧, 」唐教官微微蹙眉, 神情之中竟然有幾分凝重, 他向來是個心細的,也善於觀察細微表情,「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反正最後都是要查光腦監控的,大家一起來就可以了,免得到時候再發生什麼突發情況,也不好做主。」
高教官想了想,似乎也可以,畢竟是要查光腦監控的,在哲爾尼亞學院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中,他們輕易是不會動用光腦監控的,校方這邊一貫的態度就是,你們用什麼辦法,我們不干涉,只要不要被同小隊成員舉報,就隨你們,
就算你們做的十分不公平,但是能堵住同小隊成員的嘴,也算你們厲害,學校不管;
但是一旦被舉報的時候,校方開始查光腦監控的話,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每一個小隊,都不能說自己公正無私光明偉岸,沒有自己的小心思是不可能的,這畢竟是七個人隨機組合,七個人之間互不認識的可能性非常高,再加上學生們年紀又小,很多時候那個心思轉不過來,就會造成很多在他們大人眼裡啼笑皆非的事情。
但是查光腦監控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近幾年來也鮮少出現這樣的事情,猛然出現一起需要查光腦監控的事情,教官們竟然還有幾分稀奇。
然後一一去請這些系主任。
等到林子沉他們回來,被帶到光腦監控室的時候,一排子系主任就已經坐在那裡等他們了。
連早早退場的華庭瑞也在這裡。
林子沉倒是無所謂,徐飛宇等人臉色瞬間就不大好看了,尤其是張柏然,看到作戰系系主任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幾個系主任對視一眼,眼眸中更是高深莫測。
迎春藤早就困了,又因為太惹眼,林子沉乾脆就把他放進了空間包中,拉鏈沒有完全拉上,留下一個小孔,林子沉本意是不給迎春藤造成什麼壓迫感,實際上迎春藤對這個小孔也非常滿意,他的枝藤可以在那個小孔內自由進出,誰要是敢對沉沉不好,他就可以伸出自己的小藤,衝出去抽人一個嘴.巴子,保護自家嬌.小可愛的沉沉,
迎春藤覺得自己滿意極了,於是靜悄悄地在空間背包中觀察,
……當然,被沉沉抱在懷裡的滋味,也實在是,妙不可言。
「既然大家都到了,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機械系的孔主任毫不客氣地說道,「高教官,現在就將光腦監控調出來吧,早弄完這件事情,也好讓學生早點回家。」
孔主任這句話真的是沒有半分惡意的,他先天親和力就弱,機械系的人,天天跟機械打交道,還能指望他們情商高嗎?
孔主任的話音一落,徐飛宇幾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這個時候,徐飛宇已經意識到要出事了,他勉強勾了勾唇角,做出一副真誠的模樣,道:「這只是我們小隊之間的私人矛盾,拌幾句嘴而已,並不需要搞這麼大,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柏然也不是那個意思,」
說著,徐飛宇拽了拽張柏然的袖子,眉眼間難掩焦急,「對不對,柏然?」
張柏然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此時已經騎虎難下,很有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徐飛宇給他遞了個台階,他自然急忙就順著那個台階往下走,點頭應道:「對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
徐飛宇眼眸一喜,幸好這一次張柏然沒有掉鏈子,又誠懇地看向指揮系的系主任,認真道:「柏然只是不會說話而已,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們都是一個小隊的,能有什麼衝突呢?」
「榮耀寄於一體,又怎麼會互相起衝突呢?」徐飛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柏然只是心氣不順,遷怒於沉沉而已,沉沉要是不開心了,柏然可以給他道個歉。」
「柏然。」說著,徐飛宇拉了拉張柏然的袖子。
說實話,徐飛宇並不認為調查光腦監控對於他們有什麼好處,林子沉並不是真的沒有對小隊有任何貢獻,而他們的一些行為也確實算不上友好,如果被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弄到面上來,也實在不好看,
更何況自己系主任還在這裡,還有其他系的系主任,誰不想在這些系主任面前,保持一個光風霽月的好形象呢?
張柏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抿了抿唇,卻還是順著徐飛宇給出的台階往下走,對林子沉道:「子沉,對不起。」
「我就是嘴賤,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徐飛宇微微鬆了口氣,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林子沉只要借坡下馬,答應了張柏然的道歉,事情也就結束了,
畢竟林子沉的舉動又不是全無過錯,難道林子沉就想要自己在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中的一舉一動都展現在其他系系主任的眼前嗎?
肯定不想。
對於這,徐飛宇還是有把握的。
「哦,」林子沉應了一聲,徐飛宇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也就這樣了,下一秒,只聽林子沉道,「道歉我接受,原諒我可不敢。」
徐飛宇猛地抬頭看著林子沉,那震驚的模樣,就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般。
「還是那句話,我將你告上法庭,然後在開庭的前一秒,跟法官說,我不告了,我是開玩笑,」林子沉扭頭看著徐飛宇,那漆黑的眼眸讓徐飛宇心底瞬間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你看法官抽不抽你。」
徐飛宇深深吸了兩口氣,也不知道是在壓抑自己的怒火,還是在壓抑那種不好的預感,半晌,他才咬牙道:「只不過是一點點小事,柏然也道歉了,你何必……」
徐飛宇的話還沒說完,林子沉就似笑非笑道:「他道歉我就得原諒他?」
「那好,我捅了你一刀,然後再說對不起,你原不原諒我,嗯?」
徐飛宇眼前一黑,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善了了,垂死掙扎道:「……這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
「噗嗤——」林子沉沒忍住,笑了出來,他也懶得理會徐飛宇,只是道,「在飛船上的時候,你們可很是硬氣,不能見到各位系主任,就慫了吧?」
「這是什麼?這是心裡有鬼吧,嗯?」
林子沉說話毫不客氣,他自認為自己很是對得起他們了,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念及他們年紀還小,他前兩次也就輕輕放過去了,這一次還想這麼混過去……?
……想得美!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徐飛宇張口又想要反駁些什麼,被機械系的孔主任打斷了,他微微蹙眉,情商再低也看出這其中的不正常了,只道:「別吵了,把我們都叫過來,不就是為了查光腦監控嗎?」
「別拖了,大家也都不是閑著沒事幹的人,」孔主任本來就是個行動派,直來直往的,最討厭磨磨蹭蹭地打嘴仗,「來都來了,就看看吧。」
「我記得當初提出舉報的不是張柏然嗎?孫教官還反覆確認過才把我們叫來,這又不是一件小事,哪能這般兒戲?」孔主任蹙起眉,有些嚴肅道。
孔主任把話都放這裡了,徐飛宇等人還能說什麼?只能忐忑不安地看著高教官去調光腦監控。
張柏然心底更是忐忑不安,他當時只是一時義憤才脫口而出,主要是對林子沉的艷羨和嫉妒,明明之前還是個廢物,怎麼轉眼間就二次覺醒還得到了迎春藤的青眼?
明明一開始畏畏縮縮,連個乾糧都不敢吃,人人都可以踩他兩下,怎麼就突然立起來不怕天不怕地跟他們硬懟?
高傲如張柏然,又怎麼受得了這種落差?
林子沉讓迎春藤將徐飛宇抽飛,真的只是將徐飛宇抽飛嗎?
不!不是的!
林子沉分明就是將他們這些人的臉面統統抽飛!
那就是活活在打他們的臉!
張柏然怎麼忍?怎麼能忍?
他都要恨死林子沉了!
而現在,他就更恨林子沉了。
張柏然心底冷沉冷沉的,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學業水平等級測試開始之前,他信心滿滿,總感覺自己會創造奇迹,至少能拿個A的成績,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拿個S,
現在……
他連A都拿不到。
高教官很快就將光腦監控調了出來,然後借用自己的光腦,實現連網播放,
這樣的話,播放完成之後,他的光腦會自動摧毀歷史記錄,不會保存任何一點記錄,也就不會侵/犯學生的隱/私問題,
關於徐飛宇小隊所有人的視頻都被調了出來,各個系主任認真地看了過去,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而徐飛宇小隊中除了林子沉以外的其他人,表情都有幾分不大好,
就算他們都認為自己沒有錯,但是這種事情被捅到自己系主任面前,讓他們看到自己這一面,還真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恥/辱感,
尤其是,徐飛宇。
他作為指揮系成績不錯的學生,本身就和指揮系的袁主任有那麼幾分關係,現在看到袁主任那嚴肅的側臉,心裡更是一沉再沉,
他隱隱有一種錯覺,現在的事情,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他會遇到……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
「停!」突然,袁主任叫了一聲,光腦監控停在林子沉為他們擋住一切傷害的那一幕,袁主任扭頭看向徐飛宇,沉聲問道,「這叫做林子沉一點貢獻都沒有做嗎?」
徐飛宇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袁主任根本不需要他的任何回答。
徐飛宇此時,心中沒底透了,袁主任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嚴肅,讓他心裡不斷發慌,
而張柏然等人,看著各位主任那嚴肅的臉色,還有袁主任那凜冽的聲音,心裡本來就有幾分慌亂和沒底,現下就更是慌亂不已,甚至連神情之中都帶出了幾分,幾位主任又不是傻子,只撇過去兩眼,心裡就大致有點數了。
更何況這光腦監控雖然只放了這麼點,但已經就夠讓他們心中有數的了,
雖然說不上是非打即罵,但是這一路上,他們或大或小或私底下或明面上對林子沉的厭惡與輕蔑以及咒罵,就沒有消失過,飯都不給林子沉吃多少,說他浪費糧食,林子沉喝口水就是浪費水源,而林子沉所能帶進去的那些藥品也早早地就給了他們,理由是林子沉拿著也沒用,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對待隊友的態度,他們從未把林子沉當做隊友,在危難關頭,他們第一時間,也是將林子沉推出去,讓林子沉把所有的危害都擋住,
連一絲一毫地掙扎和猶豫都沒有,反覆林子沉唯一的用處,就是為他們擋災。
可是事實上,他們幾個同心協力與那些角鱷獸對抗的話,未必贏不了,贏不了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角鱷獸畢竟速度很慢,可是他們第一反應是,讓林子沉去擋住那些角鱷獸,然後他們悠哉悠哉地跑,
在這種情況下,林子沉沒被那些角鱷獸生吞活剝,而是還能憑著毅力跑過來找到他的同伴,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也間接地說明這群角鱷獸的速度是有多慢。
袁主任更是深深嘆息,指揮確實需要乾脆果斷,需要做別人不敢做不能做的決定,必要時還需要做一個壞人,來保全其他人,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不尊重生命,可以隨隨便便叫人去死,
正因為是指揮,正因為需要為了大家而去做一些近乎殘忍的命令,才更應該尊重生命,敬畏生靈,
要不然,那樣的指揮,還有哪個士兵敢去信任?
得不到士兵信任的指揮,其實已經失去了一切。
光腦的監控視頻依然緩慢地播放著,林子沉被放棄了,他們連支藥劑都沒捨得給林子沉用,在這個驚雷陣陣、隨時會下雨的時候,將林子沉扔到了樹林,連一件遮雨的裝備都沒有給他,
他們還拿走了林子沉背包中剩餘的可以使用的東西,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說話,這些系主任的眼睛,卻凜冽十分。
而林子沉即使到這個地步,都堅持著不肯使用發/射/器,那痛苦的模樣和光腦屏幕上不時閃現的紅光,交代出他的精神力十分不穩,
然後,迎春藤猝然而生,將林子沉包裹在其中,
二次覺醒,
幾個系主任眼眸之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欣慰。
剩下的畫面則顯得十分平常,袁主任不由選擇了快進,選到了林子沉與徐飛宇他們重逢的一幕,
無數毒蜂在華庭瑞三人身後窮追不捨,而作為小隊中最強戰力的張柏然和秋景楓以及指揮徐飛宇,卻躲在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
這又是一場「拋棄」,
幾個主任的眼眸都暗了下來,
袁主任選擇了後退,將這一次的事情從頭到尾看完,看到徐飛宇等人不小心惹了毒蜂,徐飛宇乾脆利落地下令,讓華庭瑞三人吸引毒蜂的注意力,而他們三個則需要保持自己的戰鬥力,所以躲了起來,
作戰系的華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聲音更是冷得出奇,「——堂堂作戰系的學生,小隊中的最強戰力,遇到危險不去作戰,反而躲起來,讓其他系的學生保護你們,」
「你們就不感到羞愧嗎?」
他們可是作戰系的學生!天生就應該為了保護隊友而作戰!現在呢?卻讓其他系並不精通戰鬥的學生保護?
華主任只感覺自己的老臉都要撐不住了!
如果是一次,也就算了,但是兩次,他們小隊兩次遇到危險,兩次作戰系的學生都靠小隊中其他成員去保護,兩次!
那他們還來作戰系做什麼?
作戰系以戰鬥為名,要的就是衝鋒陷陣,哪有躲在隊友背後美其名曰「保持戰力」的作戰系學生?
那到時候上了戰場,是不是所有士兵都可以打著「保持戰力」的名號,直接躲到普通人身後,讓普通人去保護他們?
——荒唐!
華主任氣得臉色十分難看,秋景楓和張柏然看了具是一驚,他們下意識地垂頭,連嘴唇都發白了,這一刻,他們深深的意識到,華主任生氣了,
……不安,
……十分不安,
……不安極了。
「我想,已經不需要看下去了,事情已經非常明顯了,」華主任冷冷道,「張柏然、秋景楓,你們兩個,去我的辦公室等我,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徐飛宇,你也一樣。」指揮系的袁主任也這麼說道。
「華庭瑞,你也是。」藥劑系的章主任嘆了一口氣,也道。
「林子沉,你可以回去了。」機械系的孔主任和藹道,「我剛剛通知了小易,小易在飛車停放處等你呢,讓他送你回家就好。」
「別擔心,過幾天成績出來,我會通知你的。」
林子沉點了點頭,明白這是幾個主任有事情要商討,所以將他們都趕了出去。
被勒令去辦公室等著主任的徐飛宇、華庭瑞、張柏然和秋景楓四個人,表情都不是那麼好看,另外兩個被趕回家的小隊成員,表情也不大好,只有林子沉,悠悠閑閑的,十分閑適,
還對著臉色蒼白的徐飛宇等人笑了笑,
徐飛宇差點被他這個笑容氣死,
林子沉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笑了笑,道:「徐飛宇同學,知道什麼叫做現世報嗎?」
「不知道也沒關係,」林子沉歪了歪頭,笑的十分自然,「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說完,林子沉大步向前走,只留下徐飛宇看著他的背影,氣得手指都在顫,
但是他什麼都不敢做,
袁主任他們還都在屋內,
一牆之隔,他什麼都不敢做,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等待宣判,
這種提心弔膽,等待最後結果的滋味,簡直讓他絕望,
他徐飛宇,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那我們現在,討論一下他們成績問題吧,」華主任氣還沒有消,臉上儘是冷冽,「高教官,他們小隊任務完成的情況怎麼樣?光腦判定是什麼等級?」
「是B。」高教官回答。
竟然是B,
幾個主任呼吸具是一窒,B這個評分,實在是……
……太難了。
後退一點,他們就無法通過這一次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
也就意味著,只要他們這些主任給這些學生們一點懲罰,他們就無法通過這一次的血液視頻,
幾個主任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而在森林中找了大半圈的七星鼠,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沉沉、沉沉到底去哪裡了?
——為什麼整個森林裡都沒有沉沉?
——難不成沉沉真的走了?真的不要鼠鼠了嗎?
七星鼠難過極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將白桃李的威嚴扔到一邊,然後從家裡跑了出來,還留下了離家出走的紙條,
如果……如果他找不到沉沉的話,
七星鼠想想白桃李那黑如鍋底的臉,還有那冰冷冷的聲音以及毫不留情的處罰,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他鼠生無望了!
——他一定會被白桃李摧殘死的!
玄晨兔看著樹下哭得凄慘的七星鼠,不由抽了抽唇角,
——這個蠢貨!
——還嫌白桃李找他找得不夠快嗎?
不行,不能讓七星鼠這麼哭下去了,這麼哭下去,不出幾分鐘就能把白桃李引過來,
那麼他自己的位置,說不定也保不住了,
這可不行,他可是要去找沉沉的,他還要把迎春藤擠兌走,成為沉沉心中的NO.1呢!
玄晨兔從樹上跳了下來,有些嫌棄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哭了。」
「我知道沉沉在哪裡。」
七星鼠的眼睛,瞬間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