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第22章
華庭銳心裡其實充滿了怨恨。
在他聽到他們小隊的人讓他將毒蜂引走, 而徐飛宇並沒有出聲阻止的時候, 他就知道，他其實已經是小隊中的一枚棄子了。
在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中，藥劑系學生的位置實際是非常尷尬，因為不允許帶入任何材料進入這個星球，所以藥劑系的學生都需要在森林中去尋找藥劑原料，然後製作藥劑,
這個過程實際上是相當複雜和繁瑣的, 一份藥劑至少需要十幾種原料，而他們都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星球，對裡面的情況實際上都十分不熟悉, 很多原料生長的地方天差地別, 要湊齊這麼一份藥劑所需要的原材料又怎麼會容易？
更何況這個星球里，從某方面來說, 也可以說是「危機重重」啊。
而雖然不允許藥劑系學生帶藥劑材料進入這個星球，但是在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中，每一個人, 都可以帶五瓶常規藥劑,
當然，也僅有五瓶。
但是他們需要在這裡待上半個月以上, 還要完成任務, 面對各種各樣的風險, 所以五瓶藥劑, 幾乎就是寶貝般的存在。
如果藥劑系的學生所在的隊伍比較強悍, 那麼這位藥劑系的學生就會成為隊伍中的「寶貝」，被其他人護在隊伍中央，為他尋找藥劑材料；
而如果這名藥劑系的學生所在隊伍比較弱勢，可以作戰的人員少，輔助人員比較多的話，這位藥劑系的學生地位就非常尷尬了，因為這個隊伍沒有能力弄到藥劑材料，而弄不到藥劑材料的情況下，藥劑系的學生基本上就廢了；
而在這種隊伍中，藥劑系的學生，往往就會淪為「炮灰」。
每每想到這，華庭瑞就是呼吸一緊，
毫不含糊地說，當初發現林子沉和他們一組的時候，他心裡甚至還有幾分高興，
機甲系的學生本來應該是隊伍中比較優秀的戰力，但是他們隊伍中卻偏偏是哲爾尼亞之恥、機甲系之辱林子沉，
這就意味著，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第一犧牲者、隊伍中的「第一炮灰」，都會是林子沉，而不是他。
這幾乎確保了他的絕對安全。
在之後，小隊中的人互相介紹，伴隨著那一個個陌生的面孔說出自己所在的系院，華庭瑞的心就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只有在看到林子沉的時候，他的心裡才會高興一點，
當看到小隊成員眼眸中對林子沉的厭惡和摒棄的時候，他心裡就更高興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還有林子沉當這個「炮灰」呢，只要他在林子沉被徹底「炮灰」之前，能夠拿到足夠的藥劑材料，煉製出一些藥劑，他在隊伍中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只要有林子沉為他「爭取」時間，他就絕對不會成為這個「炮灰」！
華庭瑞給自己加油打氣。
然後在之後的日子中，他默默地挑撥林子沉和其他小隊成員的關係，其他小隊成員大多對這個哲爾尼亞之恥十分厭惡，這畢竟是事關他們一生的學業水平等級測試，誰也不願意要一個廢物一般的隊友，這意味著小隊成員先天性少了一個人，誰會願意？
這對整個小隊的影響，可是十分巨大的。
而華庭瑞，只需要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挑撥這本就十分脆弱的關係，讓小隊其他成員更加排斥林子沉，最後已經發展為排擠欺壓。
而越這樣，華庭瑞心中的安全感就越多。
而後，林子沉果然成為了「炮灰」。
那個時候華庭瑞已經搜集了不少藥劑材料，林子沉對他也沒什麼利用價值，林子沉為小隊「犧牲」的時候，他還十分高興，
因為林子沉，小隊其他成員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自己的藥劑可以不被使用，沒有浪費，很棒了。
然後——
就是相當艱難的幾天。
他們的食物、飲用水、藥劑都用的差不多了，他手裡再也沒有多少藥劑材料，而他們的行動也越加謹慎小心起來，
但是他們，還是惹到了這麼一群毒蜂。
從疲於奔命的時候開始，華庭瑞就有預感，他恐怕會成為小隊里第二個被放棄的人，他會成為既林子沉之後的「炮灰」，
但是——
他不甘心！
他為了這個隊伍付出了這麼多，他為他們做了那麼多的藥劑，他那麼努力了，他們憑什麼要放棄他？！憑什麼要讓他成為「炮灰」？！
他不甘心！！
那一刻，華庭瑞甚至想跟他們「同歸於盡」！
但是不行，他還要通過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他不能明年再跟學弟學妹們一起，那是恥辱！！
而就在這一刻，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林子沉！
一陣狂喜瞬間湧上心頭，他不用成為「炮灰」了！
林子沉這麼一個廢物，除了為小隊犧牲還有別的什麼用處嗎？他林子沉對小隊一點貢獻都沒有，除了為小隊犧牲他還能做什麼啊？
林子沉就應該為小隊犧牲！
——「林子沉！你還愣著幹什麼？！」
——「林子沉！！你快點把這些毒蜂引走！」
——「林子沉！你難道不想通過學業水平等級測試了嗎？！」
——「林子沉！你這個廢物！你一點用處也沒有！現在也應該為小隊做點貢獻了啊！」
隨著華庭瑞的喊叫，小隊中的其他人也看到了林子沉。
幾個人眼眸一亮，讓華庭瑞引走毒蜂就此犧牲，他們心裡還多多少少有些不忍，
但如果是林子沉，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啊！
——林子沉就是個廢物，他對小隊一點貢獻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們，他連學業水平等級測試都通過不了，那麼為了他們，他做點犧牲又怎麼了？
他們也不想讓林子沉犧牲啊，但是林子沉除了能夠為了小隊犧牲之外，他還有別的用處嗎？
既然沒有，那麼為了小隊犧牲又怎麼了？！
因此，這些人配合著華庭瑞，一起催促起林子沉來。
——「林子沉，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啊！」
——「林子沉，你快點過來搭把手！沒看到華庭瑞快不行了嗎？！」
——「林子沉！你不想通過考核了嗎？！」
那些催促的、不耐的聲音那般刺耳和可怕，單研東整個人都懵了，那些人吐出來的話那般自然，甚至可以說是理直氣壯！
是什麼讓他們把犧牲一個隊友、讓一個無辜的隊友替他們死當做理所應當的事情的？！
那些字眼中明明沒有任何惡意，卻比任何一句滿懷惡意的話語都要傷人，都要可怕！
單研東簡直驚呆了。
單研東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林子沉，卻發現林子沉沒有任何錶情，彷彿已經習慣了一般，又彷彿根本毫不在意，他只是垂下眼眸，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單研東瞬間感覺十分心疼。
這樣的遭遇，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林子沉還遭遇了多少次？
那個數字，是不是非常可怕並且龐大的一個數字？
林子沉為什麼會孤單一個人在樹林中，是不是也是因為被這些人推出去「送死」，
剎那間，單研東只覺得自己心頭升騰起一股怒氣，讓他控制不住地對那些人咆哮出聲，「——你們竟然這麼毫無顧忌地要一個隊友去送死，你們到底要不要臉？！」
那一瞬間，康博宇等人都嚇了一跳，
甚至連林子沉，都看向單研東，
被單研東罵的華庭瑞等人都望了過來，
但是單研東並沒有住口，而是更加憤怒地咆哮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啊？都是一個小隊的成員，一見面就直接讓他去送死？你們真的……讓人噁心！」
剛才是華庭瑞幾個人無端被罵沒有反應過來，可是隨著單研東罵上第二句，他們可就反應過來了啊！
他們自認為自己行為沒有錯，怎麼會甘願無端被罵？
但是碩大無比的毒蜂從他們身後追著，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反駁，只是大聲道：「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插/什麼嘴？你那麼喜歡林子沉，你怎麼不跟他一隊？！」
「這是收了林家多少好處，才拚命為林子沉說話啊？」
「堂堂哲爾尼亞的學生，連基本的傲骨都沒了，竟然甘願當林家的走狗？」
「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了，讓幾隻毒蜂蟄兩下就清楚了！」
說著，那幾個人對視一眼，竟然真的帶著毒蜂扭了個彎，加速向林子沉這邊跑來。
單研東有一瞬間的慌亂，就是康博宇等人，此時都慌亂不已，
「快走！」康博宇吐出兩個字，連東西都顧不得拿，就想要向遠處跑。
那些人身後跟的上百隻密密麻麻碩大無比的毒蜂，針尾處寒光凜冽，看起來可怕至極，只聽著那「嗡嗡嗡」的聲音，就足夠讓人從心底里發麻。
毒蜂，是這座森林中最可怕的物種之一。
他們體型碩大，成年毒蜂足足有成年人的手掌那般大小，尾針藏毒，雖然不會致命，但是也非常難受了，而且它們的尾針非常尖利，蟄一下非常疼，它們還是群居生物，經常團體出沒，一隻毒蜂都不好對付，一群毒蜂……
……被蟄成豬頭都是非常可能的！
……還是早點逃吧！
而這些毒蜂的數量多達上百隻，一旦被它們鎖定成為「攻擊」對象，那基本上就沒有別的可能了，至少也會犧牲一名隊友，讓隊友引走毒蜂放出發/射/器，引來教官擺平這些毒蜂，幾乎是唯一的辦法。
康博宇認真思索了好一會兒，甚至覺得如果他處於這個小隊的位置上，他也會下這樣的命令，只不過他的犧牲名單中，排名第一的肯定是他自己，
而不是像這樣，肆意推出自己的隊友，
實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但是康博宇也只在心裡想想，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人家隊內的事情，他這個外人再看不過眼，也不能多說什麼的。
「放屁——！！」
單研東氣勢洶洶地罵了回去，「你們一群垃圾，還把別人想的跟你們一樣垃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們噁心！垃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根本沒有把隊友放在心裡！隨時都可以犧牲隊友，其用心之險惡，真真讓整個哲爾尼亞學院都感到恥辱！」
「你們這樣的人，以後都不會有人敢跟你們上戰場！」
「因為你們只會在背後插/隊友兩刀！」
「我們沒有死在戰場人兇殘的敵人手裡，卻偏偏死在你手中的利刃之下！」
「整個帝國都會以你們為恥！」
單研東罵的氣勢洶洶，將腦子裡能用上的話全都罵了出來，他氣得眼睛都紅了，罵起人來格外有氣勢，
那模樣就像恨不得衝上去把對方生生撕了一般。
「你們就不覺得你們身邊的人可怕嗎？！」
「今天被犧牲的人可以是林子沉，也可以是你們一開始說好的那個人，」
「那麼明天，就可以是你，是他，是你們小隊的任何人！」
「沒有人敢跟你們這樣的人上戰場的！」
「哲爾尼亞學院的任何學生都不會願意跟你們一起組隊的！」
「因為你們——」單研東極為大聲地喊道，「——不配！」
「你們不配做別人的隊友！」
被他罵的幾個人腳步一頓，被氣得臉色爆紅，他們中有一個人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們倒是想要罵回去，但是身後有毒蜂拚命地追著他們，而這毒蜂還偏偏速度很快，他們要全力衝刺才能保證不被這毒蜂追到，本身就心力有限，
而偏偏單研東把各種大義都拎出來砸在他們的腦袋上，一時半會兒之間還真給他們砸懵了，甚至有幾個人，也被單研東說的遍體生寒。
誰也不想死，誰也不想被放棄，
單研東說的這些話中，其他的先不論，就有一條，便足夠讓有良心的人心裡發寒了，
曾經他們犧牲林子沉，今天他們又想要犧牲華庭瑞，那麼明天呢？後天呢？
小隊再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會不會也要被小隊犧牲？
犧牲一人，拯救整個小隊，在指揮官眼中，或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
——他們從未為此努力過。
上一次，他們招惹到不該招惹的東西，果斷把林子沉放出去，整個小隊除了林子沉，都安然無恙；
這一次，他們招惹到了一群毒蜂，也是十分果斷地讓華庭瑞把毒蜂引走，然後放出發/射/器，引來教官，犧牲華庭瑞一個，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他們從來沒有試圖努力過，讓小隊成員不要損失，努力讓小隊的每一個成員都活下來，
他們做的，就是犧牲這個，犧牲那個，通過犧牲隊友，來保護其他人，
以命養命，
這樣真的對嗎？
那麼下一次，他們要是再招惹了其他東西，為了小隊其他成員，是不是他們自己就要被拋棄被犧牲了？
只要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慄。
秋景楓在那一刻，突然深深地迷茫了，
這樣，連努力都不曾努力，就直接放棄，真的對嗎？
領頭的那幾個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單研東，就只能咬咬牙，加速向單研東林子沉那邊跑去，打算讓他們也嘗嘗被這毒蜂蟄兩下的滋味！
他們距離林子沉等人，就只有幾十米了！
當那通體泛著紫色的巨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單研東突然感覺汗毛直立，他拉起林子沉的手，大聲喊道：「——跑啊！」
此時，康博宇他們，已經跑出去幾分鐘了。
林子沉看著單研東握住他的手，微微挑起眉，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單研東突然感覺自己跑不動了，他扭頭看向林子沉，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焦急與恐懼，「——你怎麼還不跑啊？！你瘋了嗎？！」
「——那可是毒蜂！這玩意不屬於蟲族的！可不是模擬的！就算是模擬的，多蟄兩下也夠你受的了！」
「卧槽你是不是傻了？！你/他/媽別告訴我你真的想要去當他們的替死鬼啊！你是瘋了還是腦子殘了還是抖M綜合征啊？！」
「大家一起跑遲早能跑掉的！找到湖泊就行了！這玩意怕水！」
三十米——
二十九米——
二十八米——
單研東眼眸猛地一縮，簡直想要把林子沉打暈帶走。
「你可以自己跑啊，」林子沉漫不經心道，「你的隊友們可都跑了，我看你也是很怕那毒蜂的，幹什麼不跑？」
「你是我朋友！我怎麼能丟下朋友自己跑？！」單研東毫不猶豫地說道，「你/他/媽要是再不走，害了小爺，小爺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林子沉輕笑出聲，那漂亮的黑色眼眸中，正緩緩盪/漾幾分微亮的水波，
毒蜂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康博宇等人在前方大喊，「——快跑啊！你們快跑了！」
但是來不及了，
毒蜂離他們，只有三米遠了，
那一瞬間，單研東甚至想要反/射/性地閉上眼睛。
而剎那間，剛剛還在帳篷中的迎春藤猛地跳了出來，他的身體還停留在半空中，卻在瞬間抽長無比，甚至比周圍那些樹木還要大，
無數枝藤自他的主藤升起，他整個藤蔓都變得格外粗壯，與平時那細弱的樣子截然相反，一根枝藤甚至都有成年男性的大/腿粗細，
而在那些藤蔓上，還閃爍著無數細細密密、閃爍著凜冽寒光的紫色長刺，
迎春藤的枝藤極長，它們在半空中肆意扭動，耀武揚威肆無忌憚，像一隻只極為可怕的觸手終於出來望風一般，只一眼，就讓人心生畏懼，
而就是這樣的迎春藤，將林子沉所在的地方保護的死死的，別說一隻毒蜂，就是一片樹葉，也絕不可能突破他嚴密的防護。
單研東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這、這……
林子沉輕輕地笑了起來，他本就五官精緻、眉目如畫，又因為肌膚白皙，所以更襯得好看，在陽光底下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小金童，
單研東看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比誰都好看，
而現在，林子沉輕輕笑了起來，不同於那些或諷刺或冷嘲或漫不經心的笑，而是那一種，淺淺淡淡的笑，那雙漂亮的、極為引人注目的眼睛里都帶著幾分笑意，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更為他鍍上了一層朦朧經紗，
那一瞬間，單研東滿腦子只有一個詞，
——仙人之姿。
「怎麼？」林子沉漫不經心地說道，「忘記昨天的子牛獸，是誰動手宰的嗎？」
單研東：「……」
那一刻，單研東突然響起昨天被子牛獸追著跑的絕望，而那群子牛獸，足足有上白頭，卻被林子沉輕而易舉地幹掉，
而且……
林子沉可以用一個破樹枝輕而易舉地刮開子牛獸那堅/硬到可怕的皮！
單研東瞬間一凜。
「真以為我是廢物？」林子沉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托著下巴看著單研東，故意逗弄一下，
林子沉突然發現，單研東好像還挺可愛的，
被他逗弄之後的反應更可愛。
單研東瞬間搖頭，速度飛快，彷彿生怕晚了一步，林子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單研東似乎是不好意思，扭頭看向地面，不去看林子沉，模樣竟然還有幾分扭捏。
——這樣強悍的武力值，怎麼可能是廢物呢？
單研東在心裡想道，
——如果林子沉都是廢物，那麼他們算什麼呢？
——能被廢物輕而易舉碾壓的渣渣嗎？
而且……
單研東抬起頭來，偷瞄了林子沉一眼，正巧撞上林子沉似笑非笑的眼眸，剎那間一張臉爆紅，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瞄，竟然像個兔子一樣跳遠了，
林子沉一個沒忍住，暢快地笑了起來，
這傢伙也太有意思了吧？
單研東氣鼓鼓地鼓起臉頰，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他非常認真地想道，
林子沉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是廢物呢？
他能有迎春藤追隨，必然是十分具有魅力的，甚至還能吸引聖光狐，聖光狐還把那十分珍貴的月狐珠送給了他，可見是十分喜歡他的，這樣的林子沉，親和力怎麼會低呢？
如果林子沉的親和力低下的話，那麼他的親和力呢？那八成是負數吧……
單研東楞了一下，
所以，這麼厲害的林子沉，為什麼會被全校傳為廢物？
——這明明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啊啊啊啊——！！」
而這個時候，一道慘叫聲破空而起，那尖利的聲音剎那間讓單研東背後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