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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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飄在真空的罐子里, 一切都是封閉的, 無形的, 乃至於虛幻縹緲的。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然後他聽到了笑聲,很輕的一聲, 像是帶了點嘲弄又滿滿都是愉悅的那種笑聲,如同悶在面具之後聽不分明,但卻又熟悉得讓他咬緊牙根。
「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吧, 裝睡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韋恩先生。」
伴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他的身體驀的沉重起來,從虛幻被推進現實, 嘈雜混亂的聲音伴隨著風聲灌進他的耳朵里, 布魯斯睜開眼睛, 純黑色的鳥嘴面具映入眼帘。
金色的輝光包裹著布魯斯的身體讓他懸空在屋子的中央, 他滿身傷痕疲憊不堪,鮮血在地上積成小片。
與站在他身旁的人對比,更是顯得狼狽。
「許久不見了,韋恩先生。」戴著鳥嘴面具的人單手撫胸優雅躬身, 身上綉著黑色暗紋的華貴禮服隨著他的動作折射出華美的光彩,他肩上的白薔薇旁落下黑色的烏鴉, 也收攏羽翼彷彿行禮一般默然垂首。
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容, 但一點也不妨礙布魯斯認出他的身份。
「醫生。」他開口道, 嗓音乾澀像是砂紙摩擦。
把他幾乎徹底失去的養子傑森.托德從地獄裡帶回來的克里斯.埃爾夫, 也是和他死而復生的養子紅頭罩一起幾乎掀翻了整個哥譚地下世界的醫生。
如同惡魔循循善誘著把傑森帶往無盡的深淵, 又彷彿神明高高在上看著他在善惡之間掙扎沉淪。
「別像是看拐走你家乖乖女的壞小子一樣看著我,韋恩先生。」克里斯抬起手中的金薔薇手杖,溫暖而耀眼的金光從薔薇花瓣間洋洋洒洒落下,乖順地依附在布魯斯的傷口上,「畢竟你可憐的脊椎還在我的手上,要是我手一抖,那可就麻煩了不是嗎?」
他語調輕快得像是與人調情的浪蕩子,布魯斯卻聽到過他用這種語氣笑著讚美骨頭斷裂的聲音是何等美麗悅耳。
布魯斯知道這個人曾經帶著傑森一晚上炸飛過十個地下黑市,將□□與爆炸視作狂歡的搖滾,在愚人節和傑森從阿卡姆綁架了小丑,兩個人坐在高樓大廈的天台上一起喝到酩酊大醉之後,克里斯再嬉笑著教導傑森如何一根根敲斷小丑的骨頭卻仍讓其苟延殘喘,一點點消磨著時間直到蝙蝠俠匆匆趕到,才將小丑綁了繩子從十幾層往下一扔,高唱著生活是個婊/子揚長而去。
但布魯斯卻又不得不承認克里斯的醫術是何等精湛,即便克里斯更喜歡將自己的行為稱之為試驗或者改造,但他的確讓不知多少在貧民窟等死的重症病人重獲新生——其中的很多病症,是目前醫學上難以解決的絕症。
就像現在治療他的脊椎一樣,用科學根本無法解釋的方法從死神手裡搶回人類的靈魂。
即便如此,克里斯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布魯斯從不懷疑自己的這個判斷。
一個冷靜的,腦袋清醒的,偶爾還會發發善心的瘋子。
那就像是放置在傑森身邊的定時炸/彈,布魯斯每次看到克里斯在傑森身邊出現時的心情,就像看見小丑將炸/彈放在傑森身邊時一樣。
「你不應該回來的。」布魯斯的聲音更加冷硬低沉,「滾出哥譚!」
所以他近乎孤注一擲地與克里斯打了一個賭,輸了的人就要離開哥譚。
「你還在想著怎麼讓傑森遠離我嗎?」克里斯歪歪頭,將鳥嘴面具推起俯身靠近布魯斯的耳邊,「趁著現在傑森不在,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好了。」
他的呼吸潮熱地打在布魯斯耳廓,低啞隱含著軟和笑意的嗓音像是惡魔在耳邊低語,叫布魯斯覺得後背彷彿有螞蟻在爬一樣的癢起來。
「你知道嗎,為了再次見到你,為了從地獄里活著爬出來,你可愛的小傑森把他的一切,他的靈魂出賣給了我。」
「他是我的所有物,你永遠也無法讓他遠離我的。」
只有惡魔才會以靈魂交易,布魯斯看著克里斯的面容,彷彿能從他身上嗅到來自地獄的刺鼻硫磺味。
克里斯並沒有說謊,在把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氣的傑森撿回來的時候他的衣櫃里可沒有什麼能夠救人的套裝,唯一能用的只有一套惡魔醫師。
簽下契約,將靈魂抵押,惡魔醫師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雖然克里斯一點也不想要傑森的靈魂。
唔.……
也不一定。
看著布魯斯那雙似乎永遠燃著叫人後背發麻寒焰的鋼藍色眼眸一點一點湧上懊悔與痛苦,某種難以言喻的戰慄與快樂悄然衝破了陣營戰功虧一簣帶來的鬱悶惱火,克里斯情不自禁愉悅地笑出聲來。
明明是互相關心著,互相愛著,互相將彼此視作如生命一般重要的家人,卻彆扭地一次次閉口不言根本不會好好表達,沒能看透他們之間深刻的感情羈絆,他陣營戰輸得倒也不算冤。
他決定以後少懟傑森兩次,不再計較對方居然被蝙蝠俠一通罕見到堪比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自我剖白就說動投降的事情。
「其實比起他的靈魂,我對他的身體更感興趣呢。」克里斯有條不紊地再添一把火,覺得心裡的某個位置黑泥咕嘟嘟地往外冒,「那麼漂亮的骨骼,不做成裝飾品可就太可惜了。」
在他的關節鑲嵌上寶石,在他的眼眸燃起火焰,在他的骨骼上用秘銀鏤刻花紋,再以塞壬的喉管賦予他歌聲。
將他放在迎客的前廳,讓所有客人讚歎他的精美。
——當然也就是說說,克里斯的品味還不至於這般低劣。
但布魯斯卻是被克里斯宛如吟誦歌謠一般的描述弄得渾身發冷,從骨髓一直往外透出來的那種冷。
他決不能,決不能讓傑森遭受那種命運。
「你救我,也需要我的靈魂嗎?」布魯斯問道。
「當然不了。」克里斯搖頭道,「傑森讓我實踐了不少有趣的想法,這次你可是沾了他的光啊韋恩先生。」
他現在使用的套裝[宮廷醫師],就是當初哥譚陣營戰紅頭罩陣營的陣營套,醫術精湛的宮廷醫師只有站在紅頭罩陣營才能集齊兩套初始版本,再通過染料染色其中一套就可以得到能夠起死回生的[宮廷醫師-白],與之相比蝙蝠俠陣營的陣營套蝙蝠女王[夜魄千魅]就相形見絀許多,尤其是在克里斯手裡還有一套幾乎屬性完全重疊的套裝的情況下,蝙蝠俠的陣營套就更是顯得非常雞肋了。
「那就我來換。」布魯斯咽下嘴裡的血腥味,「如果你一定要靈魂的話,用我來換傑森!」
一切都是因為他而起,小丑是因為他才會對傑森動手,傑森也是為了與他為敵才會與克里斯為伍,那麼他理應背負起一切的罪孽與報償,而不是讓無辜的傑森付出代價。
克里斯的嗤笑讓布魯斯為之一窒。「你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韋恩先生。」他手杖的尾端從布魯斯臉頰劃過,視線與那雙沉澱著苦痛碎屑的眼睛相對,「像你這樣耀眼的靈魂,可是會讓地獄里的惡魔們發瘋的。」
「雖然我不太介意跟惡魔做生意啦,不過他們總是.……」克里斯像是想到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厭惡地皺起眉,「不守規矩的傢伙比較多。」
他又想起了自己初出茅廬時被某些不要臉的惡魔矇騙的經歷,忍不住嘖了一聲。
什麼?
你說惡魔居然真的存在?
在這個群魔亂舞的世界里,有什麼都是正常的好嗎。
沒看到連換裝遊戲都能當金手指了嗎。
「還是好好保存著你的靈魂吧韋恩先生。」克里斯笑著嘆息道,「等你死的時候,說不定我還能看到天使和惡魔為了你的歸屬打起來呢。」
就是希望那時候系統不要讓他打陣營戰了。
倒也不是打不過,就是挺麻煩的。
畢竟惡魔和天使都喜歡在動手前瞎逼逼吹很久撒旦和上帝,煩得要死。
他可以看到布魯斯漂亮的鋼藍色眼睛里逐漸顯現出近乎於絕望的灰敗,只是想過過嘴癮發泄一下並不想被傑森追殺到天涯海角的克里斯狡猾地開口來了個轉折:「不過——」他拖長了尾音讓布魯斯集中注意,「如果你能夠找到與傑森等價的交易物,我可以把他的契約書還給他。」
正好他一點也不想要傑森的靈魂,對著熟悉的人的靈魂下手晚上克里斯會睡不著覺的。
「但我要提醒你一句,靈魂的價值是很昂貴的。」
「尤其是傑森這樣矛盾而又可愛的靈魂。」
……
「啊——嚏!!!」蹲在門外守著的傑森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忍不住把身上的夾克拉鏈拉上,吸了吸鼻子。
「傑森你感冒了嗎?」跟他一樣焦急守在門口的夜翼,也就是蝙蝠俠的第一任羅賓,傑森的大哥迪克.格雷森關心地問道,不等傑森開口他就已經自顧自連珠炮一般絮絮叨叨開了,「我就說傑森你住在外面不行,你還沒有成年呢就自己在外面住照顧不好自己很容易生病的,而且——」
「閉嘴!」傑森在話題無限延伸之前跳起來低聲吼道,他顧忌著邊上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咽下去了後面不太體面的髒字,揣著口袋轉身道,「我出去透口氣,出來了叫我。」
「.……好。」迪克答道,踟躕一下又張了張嘴滿臉猶豫想要問什麼的樣子。
傑森瞥了他一眼嗤笑:「放心,」這麼說完他又有點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才彆扭地把後半句接上,「克里斯是最好的。」
菲德爾團長向彼得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微微柔和了些許輕輕頷首,而後又恢復了那種冷肅而不近人情的表情。
他是那種年輕男孩子都會稍微憧憬夢想一下的類型,像是到了年份的美酒散發出歲月獨有的醇厚魅力。
克里斯瞥了一眼自家小店員因為一張狗狗臉更顯得有些蠢的神情,覺得很有必要將韋恩先生列為拒絕來往戶。
——雖然布魯西寶貝的無腦花花公子偽裝天衣無縫給克里斯的業餘生活增添了無數樂趣,但他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脫掉那層偽裝的韋恩先生魅力十足,被苦難黑暗坎坷反覆打磨過的靈魂熠熠生輝,比他曾經見過的任何珍寶都要來的光彩奪目。
而且他一點也不懷疑布魯西寶貝只要有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下手撬他牆角,把他好不容易快要培養出來的店員收攬進韋恩集團的大碗里。
畢竟他百分之百在蝙蝠俠的排行榜里名列前茅,那種逮到機會就要往死里懟的排行榜。
克里斯這麼稍稍走神了幾秒的功夫里,菲德爾團長已經走到了凱西的王座之前,他並非孤身前來,手上還拎著兩隻被綁著腿動彈不得的鴨子,掙扎扭動著發出刺耳的叫聲,少年粗糲難言的叫罵夾雜著控制不住的嘎嘎聲,兩隻鴨子就吵得議事廳像是個菜市場。
彼得莫名覺得那兩隻鴨子的聲音有點耳熟——很像是之前把他追得竄上馬路的那兩個混混,不過因為時間也有些長了他也不能完全確認。
「陛下。」菲德爾將那兩隻鴨子往地上一扔,單膝跪地垂眸道,「臣下前來請罪。」
凱西輕輕吁了口氣緩緩將後背靠在王座的椅背上,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不帶有敷衍意味的笑容。
菲德爾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沉聲一五一十將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被彼得埋在庭院里的貓咪幼崽是他發現的,在進行了初步調查后他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斯帕克他們三個,然而很明顯被他交代了任務的騎士並不是多麼負責並且急功近利,草率地抓人匆匆忙忙地審訊,等他察覺到這樁事情時又以家族勢力脅迫他偽造文件掩蓋這件事情——有些時候貴族之間那些操蛋的親戚關係人情往來實在叫人反胃,何況斯帕克還跟他共有著同一個姓氏。
「菲德爾!」斯帕克的聲音已經近乎尖叫,「你瘋了嗎?!你明明答應過的!」
他完全無法理解菲德爾這般近乎玉石俱焚的做法到底是為了什麼,承認了包庇偽造文件的罪名菲德爾勢必會丟掉騎士團長的位置,而明明已經答應了包庇卻又出爾反爾把自己三個拖下水只會引來他們家族憤怒的報復,他是真的在懷疑菲德爾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氣得只想衝上去對著那張死貓臉打上一拳。
「我很清醒。」菲德爾冷靜地看著斯帕克,他甚至心情很好地微微笑了起來,「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他應該已經死在監牢里了吧。」
他指了指滿臉無辜趴在一邊的彼得,看著年輕的人類後知後覺地露出惶惑的神情,竟也覺得犬類那張臉沒有那麼討厭了。
他不再理會被勞倫斯一把摁住的斯帕克對凱西道:「這個案件的兇手乃是這兩個人類,我在修改文件后假託公務名義前往人類世界將他們二者抓回。」他指的是那兩隻已經沒了力氣癱在一邊的鴨子,「證據和口供都在這裡,懇請陛下將無辜之人放回。」
凱西看了一眼那兩隻鴨子,低聲哼笑道:「倒是挺適合燉湯的。」
那兩隻鴨子聞言更是害怕,瑟瑟發抖著噗的一聲,在地上留下一灘濕黃。
菲德爾只當沒聽見凱西的小聲嗶嗶——前任國王陛下早逝一定程度上凱西陛下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適當的屏蔽技能有助於他不要說出超出臣下應有本分的話來——抬起頭認真道:「我自請卸除騎士團團長的職位,並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意味著會失去很多東西甚至一無所有,不過他現在只覺得輕鬆。
他並不是多麼正直無私善良的性格,但卻也不怎麼喜歡被不斷逼迫著做那些踩在自己底線上的事情。
即便他只是個連父親究竟是那個家族的哪一隻貓都搞不清的私生子——一個女傭撞上了一群正好在發情期肆無忌憚搞破壞的浪蕩子,當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家族也只會對他更加的刻薄寡恩恨不得壓榨出他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
菲德爾頓了頓等周圍的議論聲平息一些,才接著道:「若陛下仁慈,則請以我這些年的功績減輕他們三個的罪過。」
一碼歸一碼,這些年多少承了的恩惠自然也得要好好償還。
他眉宇間的郁色散去,雙肩微微垮下些許,背脊卻挺得更直。
凱西眯著眼睛輕輕敲擊著扶手,斯帕克還能勉強撐著些,他身邊的兩個卻是沒那麼多的骨氣,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哭叫著開始求饒,緊接著大臣之中多少與他們有些親戚瓜葛的也跟著出言附和起來——別的不說,這三個的父親或者叔叔可就在場中站著呢,而那些正直一些的或者與他們立場相反的大臣則開始進言要求嚴懲不貸,肚子里開始盤算起趁機清洗騎士團內部的可能性。
議事廳一時間陷入了吵鬧之中,叫人根本聽不見誰到底說了些什麼,克里斯拍拍彼得的腦袋,帶著他趁沒誰注意偷偷摸摸轉移到了角落的位置,先是拿出一塊糖塞進大金毛嘴裡叫他緩一緩嘴巴里的奇怪味道,然後圍著彼得前後走著確定自家小店員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沒……沒事的啦。」彼得怕癢地抖著腰翻了個身露出肚皮來,「那個.……那個團長有偷偷照顧我的。」
所以雖然被關在監牢里他的生活質量也還算不錯,不缺吃不缺喝還能看看貓王國的小說打發時間。
「那邊,就是我家裡怎麼樣?」彼得又問道,「我一下子不見了本叔叔還有梅嬸嬸一定很擔心,還有學校那邊回去也得好好解釋萬一要是被記了曠課就麻煩了。」
克里斯從彼得的肚子上踩過確認自家店員身上沒有任何暗傷之後蹲坐在他的腦袋上,低下頭扒拉扒拉他的耳朵低聲笑道,「比起這個你還不如想想怎麼跟警方解釋,要不是FBI上門我都不知道你失蹤的事情。」
「F……?FBI!?」彼得嚇得聲音一下子飆高,幸好現在議事廳吵得翻天也沒人管他,他趕緊埋頭下來問道,「怎麼連FBI都來了?是梅嬸嬸報警了嗎?天啊我從來沒有被警察問過話……這種事情我要怎麼講?他們會不會覺得我發瘋了?天啊天啊怎麼辦?!」
「冷靜冷靜。」克里斯拍拍彼得的腦袋讓他不要太過激動,「深呼吸,對,冷靜下來聽我說。」
彼得聽話地深深吸氣,眼巴巴看著克里斯指望著自己看起來很可靠的店主能給他個好主意。
克里斯輕咳一聲,開口道:「因為被抓的不止你一個,所以案件被列為連環失蹤案交給了FBI小組的BAU處理,那個小組是FBI的精英小組,專長方向就是心理側寫,以你說謊的水平是不可能騙過他們的。」
彼得嗚咽一聲,被克里斯安撫地摸了摸鼻子,「那要怎麼辦?說實話一定會被當做發瘋的QAQ」
「沒關係,你說實話就好。」克里斯溫聲道,「剩下的交給我來解決,不會有事的。」
「不管他們問什麼都要說實話。」
BAU是FBI最為精英的小組之一,對於克里斯他們目前的狀況來說這是件好事,畢竟經歷了紐約大戰之後誰也不敢那麼輕易再說世界真的是完全和他們以前想象的一樣了,而且以BAU小組在FBI的地位足以接觸到許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的信息——足夠讓他們衡量所謂貓王國究竟是否真正存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