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短髮

  鄧容愣住，好一會兒才說：「你不會知道他們今天……」


  喬暖止不住笑了，「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知道，這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她抬頭看天上一眼，顯然心情相當不錯。


  「然後？你要聯繫這個號碼？」


  「我等他們聯繫我。」


  鄧容一頭霧水，也沒問了，這畢竟是喬暖的事，她早就過了什麼都好奇的年紀。


  「現在回去？」


  喬暖抿嘴一笑，「我去剪頭髮。」


  「你要剪掉你的長發？」


  「嗯嗯，早就想剪了，一直不得空。」


  這邊兩人氣氛和諧的一共前往理髮店，而那邊肖月和曹金陽被導購笑著送出門，她臉頰的紅色才剛剛消退。


  伸出手拍拍臉蛋兒，「啊啊啊！喬小姐太撩了！」


  曹金陽臉一沉。


  只聽他妻子又說：「趕緊把錢轉給她！」


  「正在轉。」


  照著那女人剛剛寫下的卡號輸進手機，而後一愣，「少了一位數。」


  「啊？」肖月上前，仔細對比。


  「還真是，那怎麼辦啊？」她眉頭緊皺，一臉憂愁。


  曹金陽也愁啊，是他想給媳婦兒買衣服，怎麼最後倒成了那女人買的！


  「我去問問導購知不知道。」他轉身進去，肖月跟上，兩人嚮導購詢問聯繫方式。


  「這是客人隱私……」導購相當猶豫。


  「可是我們是給她還錢，你不給我我怎麼還？」


  「好吧，不過我也只有微信，你加一下吧。」導購無奈，見紙上確實少了一位數，透露了微信。


  肖月點點頭，申請加好友，好一會兒都沒人理她。


  「喬小姐上微信的時間少，你們可能要等好久了。」


  「啊？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她。」


  肖月一臉氣餒，隨即又打起精神，「總會回復的，沒準兒還能趁機和她交朋友！」


  曹金陽：「……」對於那女人他是一點也不放心。


  「她回復了你告訴我一聲，不許單獨見她！」


  肖月偏頭，搖搖頭，「唉，喬小姐聲音真好聽！」


  「……」


  「我們去買口紅吧！」


  「你想要？」


  「我買支正紅色，下次有機會見到喬小姐送給她。」


  「……」


  ……


  榮謹再見喬暖是周天，她提著電腦來咖啡廳辦公。


  一頭利落的齊肩短髮，微卷，修飾著一張精緻的臉，口紅還是正紅色，她推門進來，整個店都安靜下來。


  榮謹本以為她不來了，所以霸佔了她的位置，這會兒她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沒事，你坐。」喬暖微笑。


  榮謹回她一個微笑，把電腦移到桌子的另一邊，「顧客是上帝。」


  喬暖搖搖頭，坐在了他的對面，兩人成相對而坐的姿態。


  不過桌子不小，中間又隔了兩台電腦，但也不尷尬。


  「喬小姐，還是白水嗎？」


  「先給我一杯咖啡吧，清醒一下，待會兒再換成水。」


  「好的。」


  「謝謝你。」她看著小姑娘說的，眼睛對眼睛，極為真誠。


  榮謹看著小姑娘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腦袋點了兩下，一溜煙跑了。


  榮謹：「……」


  「你真勤勞，老闆加薪嗎？」


  喬暖晃了下腦袋，讓頭髮往後一點，這動作她做起來，極為優雅。


  「反正也沒有其他事。」她說道。


  送咖啡的時候換了另一個服務員，榮謹可以想象她們在後廚為了誰來給「喬小姐」送咖啡怎樣商量了一通。


  喬暖接過，在兜里拿出幾塊巧克力，遞給服務員，「來，請你們吃。」


  這一個比上一個淡定，笑著接過，道謝離開。


  不過她手上拽緊，腳步有點亂，估計到了后廚，巧克力也快化了。


  喬暖端起來喝了口，埋頭工作，榮謹不敢打擾她，餘光看了幾眼，也低頭工作。


  一時間相當安靜，氛圍良好。


  店長小心翼翼挪到門邊，掛上熟悉的牌子，看著這牌子，他的內心在滴血，都是錢啊！

  掛上以後，等到店裡的顧客離開，再沒人進來。


  ……


  喬暖本來準備中午就回去，榮謹卻問她：「在這兒吃午飯嗎？」


  想了想，「炒飯吧。」


  「好。」


  等到炒飯上桌，喬暖終於出聲，「你叫什麼？」


  榮謹一愣，拿著勺子的手明顯僵硬，「張俊。」


  這時候還是不要挑戰「榮謹」兩個字在業內的知名度。


  喬暖沒說什麼，把耳發別在耳後，安安靜靜吃飯。


  這兒不靠窗，在角落的位置，開著昏黃的燈光，柔和的顏色印在她的臉上，無一不精緻。


  襯衣最上面一顆扣子打開，鎖骨清晰可見，榮謹微微皺眉，太瘦了……


  是不是要再去學學廚藝？好好給她養養。


  榮謹餘光看著她，他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有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有這麼一個人，只覺得餘生有她相伴，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