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後退,羿未邊連連揮動雙手,“篤篤篤”,一陣悶響之下,十數杆陣旗自袖中一飛而出,將那麵具困在了法陣之內。
但那麵具死物一般,任憑法陣發動,卻再也沒從中飛出什麽詭異的東西來。
羿未見此,麵色稍緩,單指一彈,一朵蒼白火焰一飛而出,徑直撲向那怪異麵具。
‘呲’的一聲輕響,那火焰並沒如他想象那般陡然大盛,隻是觸之即滅了。
“應該再無什麽古怪東西藏在裏麵了……”
羿未輕吐口氣,卻也不敢立即上前查看,暫將那麵具擱置一邊,神念一動之下,目光轉而落在了不遠處那顆小樹身上。
那小樹依舊矗立在那法陣中,靜靜的汲取著四圍靈氣,一副安分守紀的模樣。
“咦?此樹竟然是活物?”
羿未眉頭一挑,此時此刻,他分明感應到,此樹竟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了淡淡的生機,似乎確是株鮮活的桃樹無疑了。
“難道是汲取了靈氣的緣故?……不對!此樹氣息仍舊沒有多大變化,……但為何之前沒能感應到它存有一絲生機?”羿未滿麵狐疑,不自禁的朗朗自語起來。
“咦?我的神念好像變強了許多。”沉吟片刻,羿未似乎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番感應之後,他赫然發現自己的神念竟突然強大了數倍有餘,以往感應不清的某些東西此刻在他神念之下已經無所遁形了。
如今他神念之強,恐怕比之一般築基初期修士也不遑多讓了。
“莫非……”
他好似想起什麽來,突然閉目凝神,神念內視,發現自己識海中那噬靈珠與那鮮紅的血團依然還在,但除此之外便再無它物,先前進入他眉間的那道碧綠人影,已經消失無蹤,不知去了何處。
羿未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可是親眼看到那東西飛入他眉心的,一日不將其找尋出來,他恐怕一日都不會有安穩日子過。
他麵色凝重無比,連忙催動神念,將全身上下每個角落都細細探查了數遍,卻依舊沒有發現那東西的影子。
苦尋無果,羿未卻不敢心存絲毫僥幸之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催動那蒼白靈火,將全身上下都爎了數遍,確認身上再沒藏什麽髒東西後,才稍稍放鬆了些。
“咦?血團似乎安穩了許多,那東西該不是躲進了血團之中罷?”
不過,當他最後一次檢查識海時,卻意外的發現,原本蠕動不停的鮮紅血團,如今卻意外的平靜了下來,安分老實了許多。
此血團自被那碧綠靈氣束縛以來,羿未可是一次都沒敢碰過它,如今其一反常態的安靜,反倒令他頗感憂心忡忡。
他隻是隱隱感覺到,鮮紅血團出現的變故,應該與闖入他識海的那個碧綠人影有關。
若那人影真的躲進了血團之中,那無疑於埋了顆定時炸彈在他腦中。
一念及此,羿未頓時大感不妙起來,如何將那血團驅除出識海,似乎已經變成刻不容緩的大事了。
但無論羿未如何催動神念,掐動手訣,那血團依舊紋絲不動,似乎在他識海中生根一般,令他根本無從下手。
數個時辰之後,羿未終於哀歎一聲,隻得暫時熄了將其趕出識海的心思。
兀自鬱悶了好一陣,他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地麵數百個儲靈袋,以及那個還未查看過的六角小印,麵色陰晴不定一番之後,終於雙手一抬,十指連彈,霞光閃動不停間,大把陣旗飛出,迅速將那小印困在了原地。
此次他學了乖,在查看那六角小印之前,根本不給那它近身的機會,布好法陣之後,當即屈指一彈,祭出一朵蒼白火焰,向那小印一飛而去。
眼見那火苗就要觸及小印,異變再起!
那小印黑光一閃,陡然從中噴出一股淡綠煙霧來。
“嘿!果然髒東西不少!”
羿未見此,麵露一絲冷笑之色,二話不說,單指一彈,又一朵蒼白火苗出現,衝那煙霧一飛而去。
“噬魂真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那綠煙瞬間化作一個淡淡人影,猛地一張口,噴出一團綠霧,向那火苗一卷而去,同時其身形猛地一閃,眨眼便退到了法陣邊沿。
那綠霧碰到蒼白火焰,如油入火,轟的一聲,陡然爆起一大團火光,火光閃過後,綠霧連同火苗都消散無蹤了。
人影噴出綠霧之後,身形縮小了一小半,整個身子似乎也變得淡薄了許多,而且開始不停扭曲變形起來,似乎已難維持人形了。
“誰與你同根生?閣下怕是認錯了人!”羿未聞言,冷哼一聲,再度一彈手指,一朵蒼白火苗又出現在了指尖。
“……咦?已經感應不到主魂,莫非奪舍失敗了?這不可能!”
“……閣下隻是練己期修士,何以能抵擋金丹境修士的奪舍?若奪舍未成,你又為何能施展本宗秘法噬魂真火……”
人影見狀,似乎萬難置信,一連串疑問連珠炮一般問了出來。
“哼!看來,有金丹境修士在天隕湖隕落的傳言是真的了,不過,閣下難道不覺得自己廢話太多了麽?”羿未冷冷一笑,單指一屈,就要將指尖火苗一彈而出。
屢次遭人暗算,如今他對此類髒東西可謂是恨之入骨。
“嘿嘿,閣下若真不是我禦魂宗弟子,恐怕還真不敢殺了本尊……”那人影聞言,卻也不惱,反而嘿嘿一笑,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哦?那在下倒想試上一試,到底敢不敢殺了閣下……”羿未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之色,手臂一伸,就要將火苗彈出。
“且慢!難道道友就不想解決一直盤踞在識海中的東西?”那人影見羿未似乎真有出手的兆頭,似乎嚇了一大跳,連忙出言喝止道。
“……閣下何以敢肯定在下識海中有什麽東西?莫不是想欺唬在下?”羿未眼底隱晦的閃過一絲驚色,伸至半途的手臂不由得停了下來。
“道友能施展出噬魂真火,想必定是在修煉本宗‘煆魂訣’了……嘿嘿……本尊雖不知道友從何處得到此訣,但煆魂訣卻是本宗絕不輕傳的無上秘典,習之固然會得益良多,不過嘛,那卻絕非是一般人所能修習的……”人影見此,似乎鬆了口氣,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哦?!”羿未不置是否,麵無表情的哼了一聲。
“……無本宗秘法相配,私自修習煆魂訣之人,必定會在識海中孕育出血食孽胎……越修煉到高層次,此胎便會越發成長壯大,直至某一日,道友神氣虛弱之時,它便會趁虛而入,侵蝕神智,令道友變成一具不屠盡目中一切絕不罷手的殘暴血奴……,而且此胎一但結下,縱有萬般能耐,恐怕也無藥可救,無法可解……”
人影侃侃而談,卻異常專注的觀察著羿未的神情,似乎想在他臉上看到大驚失色的神情。
“血食孽胎?!……說了如此之多,在下還根本不清楚閣下身份,為何會對煆魂訣如此之了解……”羿未眼珠兒轉了數轉,臉上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讓那人影頗感失望。
“……如此倒是老夫失禮了……老夫楊修,忝居禦魂宗長老之職,數年前便被困於天隕湖底,身隕魂藏,如今一縷殘魂僥幸脫困,倒是要多謝道友相救之恩。”那人影衝羿未拱了拱手,似乎真的非常感激羿未一般。
“原來是楊前輩,幸會幸會,不過方才閣下所言的奪舍失敗,不知何出此言?”羿未雙眼一眯,盯著人影打量了半晌,才緩緩說道。
“……想必道友已經發現了,先前進入道友識海的,其實正是老夫主魂,如今出現在道友眼前的,隻不過是一縷分魂而已……”人影神色黯然,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
“嗬,倒是沒想到閣下會如此坦誠,難道閣下就不想對在下行那奪舍之舉?”羿未輕笑一聲,臉上卻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似乎未曾想到,對方居然會承認的如此幹脆。
“老夫此縷殘魂,方才為抵禦道友的噬魂真火,已然魂力大傷,即便是道友放手讓老夫奪舍施為,老夫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矣……”
“哼!聽閣下先前所言,那血食孽胎一但結成,便無法可解。但閣下又以此為餌,令在下暫留你性命,如此明顯的矛盾之處,莫非以為在下好欺騙不成!”羿未聞言,突然冷哼一聲,‘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那蒼白火苗再次出現在了指尖。
“道友且慢!血食孽胎無法可解,那是對別人而言,而老夫恰巧就知道滅除之法,道友稍安勿躁,何不聽老夫一言?”人影見此,麵色大急,連聲解釋道。
“哼,此次就饒過你,若閣下再與我玩弄小心思,在下可不會有這般好的耐心了……”羿未眼中凶光一閃,輕輕搖了搖手指,那朵火苗便潰散開來。
“道友請看此物,自然便知道老夫所言不虛了。”那人影體表綠光一閃,隻手輕輕一招,地麵數百個儲靈袋中,一個暗紅的儲靈袋像是受到什麽召喚一般,突然一飛而出,向那人影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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