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壞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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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女人, 最年輕的只有二十齣頭,最年長的三十八歲。
管家站在旁邊, 不明白先生到底要幹什麼。
周澤寧更不可能解釋, 也沒法解釋,他坐在椅子上, 「一個一個來,說句話。」
最年輕的那個女孩小聲問:「先生,您想要我們說什麼?」
聲音不對。
周澤寧:「可以了。過來走兩步。」
女孩看了看管家,上前轉了個圈,又繞著他走了幾步。
周澤寧仔細看著,身高不對, 行動自如,沒有絲毫不適,臉色紅潤, 精神飽滿, 應該可以排除。
他對自己的性能力有自信, 昨夜折騰了那麼多次,女方不可能一點不適都沒有。
他揮手讓女孩下去,「下一個。」
另一個接著上來,先說話, 再轉圈,再走幾步……
傭人們一頭霧水, 完全不知道這位向來穩重的老闆到底要幹什麼。
周澤寧把所有的年輕傭人都看了一遍, 沒發現一個異常人員。
他點了支煙, 站在窗前往外看,難道他漏掉了什麼關鍵性線索?
窗外有人正拿著大剪刀在修剪綠化帶,突然,他看到有個人步履蹣跚,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連忙拉住管家,問:「那人是誰?」
管家看了一眼,回答:「先生,那是何嫂。」
他想起何嫂,今年五十八歲,快要退休了。
絕對不是她。
他記得非常清楚,是個年輕女人的身體,皮膚光滑柔軟,身段緊緻惑人,不可能是五十多歲的人。
他問:「家裡還有別的女人沒叫來嗎?不拘於傭人,只要是女人。」
管家:「有倒是還有一個,不過……」
在周澤寧疑惑的視線中,管家往樓上看了一眼:「除了叫來的傭人,還有言先生的夫人也是年輕女性……」
「不可能!」
周澤寧一口否定,打斷了他的話。
管家默默閉嘴。
周澤寧又站了一會兒,見劉嫂端著一個托盤經過,目光落到上面,是一杯水,還有十幾片色彩斑斕的小藥片。
劉嫂停下,見他所有所思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解釋:「這是林夫人的葯。」
「我來吧。」周澤寧無視管家和劉嫂詫異又擔憂的目光,伸手接過,端著托盤上樓。
站在弟妹卧室門口,周澤寧盯著托盤裡的藥片蹙眉。
不是他思想猥瑣,他一開始並沒有往林靜言身上想,但是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唯一剩下的就是答案。
他想起剛才她和自己說的寥寥幾個字,當時他就覺得不對,此刻再想,那軟糯嗲甜的嗓音,分明和昨晚在自己身下叫.床的聲音一模一樣。
身高,年齡,聲音,全都對上了,甚至皮膚……
那在黑暗中白得發光的皮膚,只有林靜言才有。
他得確定一下,她到底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而且……他有些難以啟齒的想,昨天夜裡做了太多次,他沒有用安全措施,萬一她懷孕了……
雖然他和周澤言擁有一套遺傳密碼,就算做親子鑒定也應該鑒定不出來,但還有時間無法掩飾。
他知道夫妻兩個已經分居很久了,此刻周澤言又遠在國外,如果真的懷孕了,無論如何都掩飾不過去。
周澤寧腦子從來沒有這麼亂過,他在門外胡思亂想了很久,終於伸手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吧。」
甜糯的嗓音和昨晚曖昧的呻|吟重疊,周澤寧閉上眼,頭疼了起來。
他推門進去,心頭猛地一跳。
念念依舊穿著剛才那件睡衣,鞋子扔到一旁,翹著腿,裙擺滑到大腿,腳擱在軟榻上,身邊擺了一排指甲油,正在比色。
她抬頭,看到周澤寧,歪著頭沖他笑:「澤言,我都不知道哪個顏色好看,你來幫我挑一下……」
周澤寧深吸口氣:「我是澤寧。」
「哦。」她不甚在意的應了一聲,改口,「那大哥你來幫我挑一下。」
周澤寧繼續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和精神病人一般見識,走到她面前坐下,把藥片遞過去,「弟妹,先把葯吃了吧。」
念念拿了一瓶裸色的指甲油在手上塗,聞言抬頭看他一眼,眼神透著一絲冷冰冰的妖氣,反問:「我沒病,為什麼要吃藥。」
問完,也不等周澤寧回答就又繼續塗自己的指甲。
周澤寧面不改色的說謊:「這不是治病的葯,是保健品,和你喝的燕窩一個用處。」
念念狐疑的看向那些五顏六色的藥丸。
不知道是不是藥廠的人惡趣味,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片都做得色彩斑斕,看起來不像葯,更像小時候吃的糖豆。
周澤寧繼續忽悠:「不信你嘗嘗,是甜的。」
藥片外面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糖衣,就是為了哄病人吃藥。
念念拿起一粒,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像是在確定他有沒有騙人。
周澤寧盯著她粉嫩嫩的舌尖,看著上面染上綠色。
念念品嘗過後,笑嘻嘻的點頭,「真的是甜的啊。……甜的我也不吃。」
周澤寧:「……」
他總算明白劉嫂擔憂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了,哄精神病人吃藥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
周澤寧:「那你怎麼才肯吃掉它們?」
念念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聽話。」
她笑得妖氣橫生,眼裡儘是狡黠的光,帶著惡意的引誘,周澤寧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他必須讓她吃藥,有了第一次才能有第二次。
「什麼要求?」他問。
念念把腳伸到他面前,理直氣壯的要求:「腳上的指甲油,你幫我塗。」
周澤寧差點摔門而去。
不過幾個呼吸之後,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下,握住她的腳,拿起那瓶裸色的指甲油,開始塗。
她不光臉長得美,連腳都比一般人漂亮得多,白白嫩嫩的一小隻,因為近些年來被關在家裡不能外出,腳底的皮膚細膩如嬰兒,一點繭子都沒有。
指甲蓋也長得漂亮,粉粉嫩嫩,扣在圓嘟嘟的腳趾上,珍珠一般泛著光。
周澤寧什麼時候干過這樣的事兒,塗得像狗啃一樣,坑坑窪窪,念念不滿,拿起手機給他看美甲視頻,叫他按照人家的步驟塗。
幸好她用的是可撕拉指甲油,塗壞了撕掉就好。
不知道到底折騰了多久,周澤寧總算把她一隻腳塗好了,起身的時候襯衣都濕透了。
他把葯給她,這下總該吃了吧。
念念聽話得出乎預料,把藥片攏到掌心,一把送到口中。
周澤寧怕她犯傻,把水給她,叮囑:「直接咽了,別嚼。」
念念含著葯點頭,灌了一口水下去,做出努力吞咽的姿勢。
周澤寧不放心,道:「張開嘴我看看。」
念念「啊」了一聲。
他這才安心,想問她知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又覺難以啟齒。
算了,反正沒人知道,以後不再發生就好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她的頭頂,「你在家要聽話,我去上班。」
念念點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周澤寧腳步頓了一下,叮囑:「晚上的糖也要乖乖吃掉,知道嗎?」
念念點頭,依舊笑嘻嘻的。
等周澤寧一走,她立刻抽了一張紙出來,把壓在舌根下的藥片吐出來,團吧團吧扔進垃圾桶里,跳上床,嗲嗲的罵了一聲:「傻蛋!」
周澤寧下樓,劉嫂詫異的問:「夫人把葯吃了?」
周澤寧點頭,把東西給她,問:「晚上幾點吃藥?」
劉嫂心裡狐疑卻不敢表露出來,回答:「晚飯後,大概是六點左右。」
周澤寧:「等我回來,我來。」
劉嫂一頭霧水的點頭,寧先生怎麼突然對夫人這麼關心了。
下午去公司,周澤寧在路上買了一盒事後避孕藥,把包裝拆扔了,只留下藥片放進口袋裡。
心不在焉的處理完公事,剛到五點他就離開了公司,嚇傻了周圍的員工。
回到家剛好六點,他接過劉嫂準備好的藥片和水,悄悄把避孕藥混進去,推開了她的房門。
希望她能聽話,千萬別再提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要求。
他不清楚轉發量多少才算是火,不過能傳到他的首頁,應該算很轟動的消息了。
手指在屏幕上停了幾秒,他註冊了一個賬號,進入她的主頁,點了關注。
點開評論,有網友把陸姿予和林書源張昕悅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扒了出來,還有好事之徒@了張昕悅和林書源,把林書源給張昕悅拍的照片和念念的照片放到一起對比。
如果說念念這張是世界頂級攝影師的巔峰之作,張昕悅那些簡直就是廉價影樓風的粗製濫造,無論是模特,還是攝影技術,都沒全方位的吊打。
放下手機,邵斯年摘了眼鏡輕按鼻樑,然後突兀的笑了一下。
原來是在忙這個嗎,真是小女生幼稚的報復。
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一間粉色裝修的店面,邵斯年:「停車。」
司機趕緊鬆開油門,穩穩的將車停到路邊。
邵斯年拉開車門:「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他下車,徑直朝著那間粉色的店面走去。
精品店的門被推開。
「歡……歡迎光臨。」店主看到進來的客人,磕巴了一下,這個男人也太極品了吧。
邵斯年把那隻玩偶兔子拿出來,「幫我把這個包一下。」
頓了一下又接道:「不用太華麗,簡單包裝就好。」
「好……好的。……咦,先生你是買來送女朋友的嗎?」
邵斯年抿了一下唇,「不是。」
「不是嗎?」店主有些尷尬,解釋道,「這個兔子前幾年很流行的,一般都是男孩子買來送女朋友的禮物,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哈哈。」
店主伸手要接小兔子,客人卻沒鬆手。
他問:「都是情侶之間互相贈送的嗎?」
店主點頭:「對啊,這個兔子的名字就叫『愛情兔』。你看它的耳朵下面還有標記,可以印上情侶的名字。」
*
邵氏集團微信私群,秘書小姐下班之後在群里吐槽董事長莫名其妙的行為。
有人追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兔子,說不定是秘書小姐看走眼了,那不是簡單的兔子,而是隱藏著什麼秘密的藏寶兔。
秘書小姐說不可能,一看就不是高檔貨,接著把那隻兔子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大家聽完之後陷入了沉默。
好像……確實……貌似……真的,董事長把一隻廉價的毛絨公仔鄭重其事的包裝起來,折騰這麼幾遍。
這時,突然有人發上來一張圖片,問:「劉姐,那個兔子不會長這樣吧?」
秘書小姐姓劉,看了一眼就肯定道:「沒錯,就是這個兔子,一模一樣。你告訴大家,多少錢買的。」
那人沉默了許久,弱弱道:「這是四年前我男朋友送的,好像是六十八塊錢。」
……
邵斯年避開店主的手,親自把兔子耳朵掀開,下面藏著簡簡單單幾個字元:
【LL】
旁邊還有一顆粉色的小心心。
店主訥訥的收回手,「……先生?」
邵斯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店裡還有這種兔子嗎?」
店主連連點頭:「好像還有兩隻,沒賣出去。」
邵斯年:「我要一隻,不用包裝,用袋子裝一下就行。」
店主應了,在貨架下面翻箱倒櫃的找了半天,終於從一個落滿灰塵的塑料袋裡拿出兩個壓扁了的紙盒,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還好,兔子完好無損。
店主問:「需要印字嗎?」
「不用。」
「好。」店主把兔子裝好,說,「紙袋不要錢,兔子本來是賣六十八的,便宜給你,給五十好了。」
邵斯年伸手摸口袋,想起錢夾里只有卡,他從不帶現金出門。
店主連忙拿出二維碼,微笑:「掃碼支付也可以喲。」
邵斯年掃碼的時候,店主笑眯眯的說:「您這隻愛情兔保存得真好,如果不和新的對比,一點都看不出來買了好幾年了,主人一定很愛惜……」
邵斯年沒吭聲,付完帳拎著紙袋離開。
到家,邵斯年進屋,把袋子里的兔子遞給管家:「扔洗衣機里多洗幾遍,上面很臟。」
說完,他直接上了樓。
管家打開袋子,這不是早上先生拿走那隻兔子嗎,怎麼又回來了,好像還變鮮艷了?
管家一臉懵逼,不過看先生的臉色,一個字沒敢問,默默的拿去遞給孫嫂,交代一句:「多洗幾遍。」
邵斯年進卧室,拉開床頭櫃最下層的抽屜,把另一隻兔子扔進去合上,脫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他拿起手機,打開一個小時之前發過來的簡訊,回了一個字:「嗯。」
念念發完簡訊,那邊沒回,她也沒在意,把手機扔到一旁,換上外出的衣服準備去吃飯。
王浩然回到家,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兩圈,美滋滋的看著手機上的聯繫人,忍不住想她現在在幹什麼,已經這麼晚了,吃飯了沒有,吃的什麼,和誰吃的……
他捂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好神奇,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他就開始想她了。
他要不要請她吃晚飯?……但是找什麼理由呢?……對了,就當慶祝他們合作愉快!
這麼想的時候,他已經拿起坐進車裡,打著火了。
所以,念念剛出門,就看見王浩然站在樓下,對著手機一臉苦惱,完全無視周圍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她笑了一下,悄悄走過去,湊到他耳邊,故意壓著嗓子陰測測問:「你在幹什麼壞事?」說完還吹了口氣。
王浩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一看是念念,臉刷得紅了,連忙把手機背後,問:「你……你怎麼在這兒?」
念念笑,「這是我家樓下,這個問題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三少爺。」
王浩然咳了一下,還沒想到措辭,念念突然撲過來,搶到他手裡的手機。他連忙阻止:「別看……」
念念不理他,笑嘻嘻的道:「我看到你在給我發微信,發的什麼……」
微信界面打開,王浩然心慌意亂,怎麼辦,她要看到了,她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了,怎麼辦,她會覺得我是跟蹤狂嗎……
念念看完,把手機還給他,笑:「好啊,走吧。」說著邁開腿。
王浩然站在原地:「……?」
念念回頭看他,疑惑:「你不是要請我吃飯嗎,走啊。」
王浩然:「……!」
他立刻原地復活,興沖沖的跟上去。
「姿姿,你喜歡吃什麼?我知道有一家日料特別棒……不喜歡日料也沒關係,法餐,中餐,泰國菜……」
最後,念念和王浩然一起坐進一家中餐館。念念是土生土長的土著妖,最愛的還是中餐,而且她嗜辣,進的還是川菜館。
王浩然點了一桌子毛血旺,辣子雞,夫妻肺片……紅紅一片,看著就爽。
開吃之前,念念決定入鄉隨俗,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發到朋友圈,然後再回復邵斯年那寒磣的一個字:嗯。
念念回:「你吃飯了嗎?」
邵斯年換上家居服,拿著手機下樓,剛到樓下,就看到這條消息。
若是以往,他並不會搭理這種無聊的對話,但是詭異的,他回了一個「還沒。」
念念看到這兩個字,美得冒泡泡,一邊有種「哎呀我好奢侈對方好可憐」的優越感,一邊又心疼自己的碎片到現在連晚飯都還沒吃上。
懷著複雜的心情,她加了他的微信。
對方很快通過。
念念從朋友圈裡挑了兩張照片發過去,並附上文字說明:「先給你看看填飽肚子。」
邵斯年點開照片,眼神微凝。
照片里,那一桌豐盛的菜固然是焦點,但她沒有注意到,桌對面,還有一隻男人的手也入了鏡頭。
邵斯年捻著手指,盯著照片看了許久,也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華麗的餐桌,精緻養生的飯菜,但是周圍用餐的人只有他一個。
發過之後,他靜待她反應。
他不是十幾歲年少輕狂的時候了,就算有猜測也不會直接問出來,以免兩人都尷尬。
半分鐘后,他等到她的回復:「你好可憐啊,都沒有人陪你吃飯。」
邵斯年笑了一下,發了一個「嗯」回去。
念念:「下次我陪你啊。」
邵斯年眼神越發柔和,又回了一個「嗯」回去。
周圍的傭人:「……!」
從看到邵斯年抱著手機發微信周圍的人就驚呆了,等到他竟然開始拍照,簡直三觀碎裂。
這還是他們的認識了三十多年的先生嗎?
崩潰過後,又忍不住竊笑,自從前幾天從王老太太的壽宴上回來,先生就古怪得很,嘴上的傷,口袋裡的小兔子,還有拿著手機拍食物,和人聊微信……
剛才那個笑看見沒有,先生的笑一直都是謙和卻疏離,說是皮笑肉不笑一點不為過,什麼時候笑得這麼溫柔過?
這些信息無一不預示著
——夭壽啦,鐵樹真的要開花啦!
念念笑了起來,舔了舔唇,眼睛亮亮的,用一種天真無辜的口吻說道:「我要你。」
周澤寧心咯噔一下,想起昨天晚上,她也是用這樣的口吻說:「我要睡你。」
他頭疼了起來,臉色微沉,嚴肅地問:「林靜言,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
念念笑嘻嘻的,點頭:「知道啊。」
周澤寧:「我是誰?」
念念:「你是澤言啊。」
果然!
他深吸口氣,指著自己:「周澤言在國外,我是周澤寧,我是大哥。你明白嗎?」
念念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們不能這樣,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必須忘掉……」
念念打斷他的話,「昨天晚上我和澤言睡的,為什麼要忘掉?」
周澤寧:「昨天晚上那是我!」
念念歪著頭,故作懵懂,「我昨天晚上是和澤言睡的,你現在又說睡的是你,你又說自己不是澤言,那我昨天晚上是和誰睡了?」
周澤寧:「……」
過了半晌,他苦笑,摸了一下念念的頭,看到旁邊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巧克力,是前段時間公司一個副總結婚的喜糖,他帶了回來,沒想到現在還在。
他拆開包裝,剝了一顆溏心巧克力出來,送到念念嘴邊。念念乖乖的含住,一口咬開,香甜絲滑。
念念一邊吃著巧克力一邊道:「下次你再騙我吃藥,不要再混那種白色小藥片了,好苦……」
周澤寧愣了一下,問:「那個葯你吃了嗎?」
念念:「吃了啊,別的葯都是甜的,只有那個是苦的,我舌頭都麻了。」
周澤寧:「……」
念念給他出主意:「你再讓我吃那個,可以放進膠囊里,這樣我吃著就不苦了。」
周澤寧苦笑,「你真聰明。」
念念:「是你把精神病當智障了。」
「是,是我蠢。」
他站起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送你一盒更好吃的巧克力。」
念念搖頭,直接鑽進他被窩裡。
周澤寧嘆了口氣,「好吧,你今天晚上住這裡,我去別的房間。」
他說完,轉身欲走,剛轉過身就聽見被子掀開的聲音,她跳下床,跑過來,從身後抱住他,軟軟的哀求:「不要走。」
周澤寧身體僵住,咬牙,她睡衣裡面是什麼都沒穿嗎!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轉身,「好,我不走。」
他把念念推到床上,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你確定要離婚對嗎?」
周澤言正在和一群美女在海島上跳舞,接到哥哥的電話,上來沒頭沒腦的一句竟然也聽明白了,「廢話啊,我要不是為了擺脫那個瘋女人能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嗎?」
周澤寧:「好,趕緊回來把離婚證辦了。」
周澤言:「我也想啊,但是那個瘋女人死都不同意,她精神還有問題,就算起訴離婚也得拖好久。」
周澤寧:「總之你先回來,慢慢想辦法。」
周澤言:「行吧,過幾天我訂機票回去。」
周澤寧掛了電話,看著床上的念念,他問過醫生,事後避孕藥的有效期是72小時,距離吃藥時間越近懷孕的幾率越小,就算現在行房了,懷孕的可能性也不大。
周澤寧笑了一下,自己可真是虛偽又卑鄙,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否則他喂她吃完葯完全可以離開。
他伸手按熄了床頭燈,屋子裡陷入黑暗。
面前的男人無聲的解開身上的浴袍,然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念念愣了一下,接著甜甜的笑了起來。
原來是個偽裝得很好的大尾巴狼,連她都差點被騙到了。
情濃時,他喘著氣在她耳邊問:「我是誰?」
念念抱住他,低聲嗚咽著答:「澤言……澤言……」
他笑了一聲,「如果有一天你醒來要告我……」
念念掙扎著豎起耳朵想聽他會怎麼辦,結果他竟然不說了。
接下來一直到凌晨,他一句話都沒再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