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關於當初
我有些拿捏不準逍林話中的意思,略顯茫然的望著他,隻見他收斂了笑意,難得一本正經的道:“你想必也知道我與淩霄的關係了,我與淩霄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當初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隻知道當初我娘被人算計了,有人冒充了滄瀾的模樣對當初懷孕的我的娘親施了杖刑。”
我驚呼一聲:“她還懷著身孕。”
逍林的麵色陰沉:“是,她還懷著身孕,她懷著我與淩霄,但是那時的一頓杖刑險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滄瀾用自身的修為將我與淩霄的身體重塑我與淩霄根本就活不下去,但是待他將我與淩霄救活的時候,我娘已經被人害死了。”
我覺得心中猛地一陣抽搐,我無法想象,一個女人,她懷著孩子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的父親下令施了杖刑,後來又悲慘的被人害死,那時候她該是怎樣痛徹心扉,這一瞬間我簡直要埋怨滄瀾,為什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不是魔界的帝君嗎?
我聽到逍林的聲音低啞:“滄瀾說他見到我娘的時候她的魂魄已經快要散了,他隻來得及收集她的魂魄,一盞聚魂燈,他足足點了兩百年才將我娘的魂魄重新修補成原來的模樣,但是我心中很埋怨他,甚至恨他。”逍林望向我:“你知道嗎?他當初沒有將我娘的魂魄投入輪回道,而是借著凡妖渡天劫時候的劫雷將我娘的魂魄投入了一條剛剛破殼而出的妖蛟體內。”
我呼吸急促,聽見他說:“那條妖蛟就是你,你因著那道劫雷化作了白龍,然後被帶上了天宮。”
我覺得眼前炸開了一道白光,讓我一陣暈眩,我顫抖著問他:“你說什麽?”
逍林的話語還在繼續:“自然,滄瀾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很早時候就讓淩霄去了天宮,你不用奇怪,那是淩霄自願的,即便當初不是淩霄,也會是我去,我與淩霄其實都存著私心,據說我娘死的很慘,她渾身被人刺了無數窟窿,血流盡了才死的,我們都不希望你重蹈當初的覆轍,所以當初我曾想過撮合你和清淨,隻是沒想到清淨會為了救你……”
“至於那個離魂釀,其實你不必懷疑,淩霄拿給你喝也確實是為了救你,雖然我並不同意這樣做,不過眼下看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至少我沒有什麽法子能夠救你,還有四日便是七月二十二,已經沒有時間了。”
七月二十二這個日子聽著甚是耳熟,我細細一想,而後便想到了一句話:七月二十二,天日蒙蔽,罪龍茜末以身飼燭九陰,燭九陰出世,乃至天下大亂,生靈塗炭。
我原本已經將這件事情忘記了,眼下回想起來原來,七月二十二已在眼前了,當初琴裂所說著實讓我高興了一陣,還道這天命書上寫的也不盡然都是必須發生的事情,我歡歡喜喜的等著與滄瀾成親,等來的卻是孟瑤的那一刀將我心心念念的一切全都打破了,我想起了一些不快的事情麵色有些難看。
逍林道:“七百年多前,我娘曾經奉命打破過鎖妖塔的結界,也正因為如此便將燭龍也從鎖妖塔中放了出來,原本打碎鎖妖塔封印原本隻是為了示威,因為傳聞鎖妖塔能鎖天下妖魔,那時候滄瀾也集結了魔兵攻上天界,這些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我確實知道七百多年前的那一場逆天之戰,隻是知道的並不詳細。
“燭龍實力強悍,他本是天地間的異獸,更何況,那時候滄瀾的法術被限製了,不過,燭龍在滄瀾手下也沒討到什麽便宜,滄瀾將他的龍珠挖了,後來滄瀾心魔發作閉了關,魔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以至於元氣大傷,攻打天界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眼下鎖妖塔已破,燭龍也已經出世,隻待到日食之日,將你的身子吞了,他就能重生。”
我始知道原來滄瀾手上的那顆龍珠竟然是燭龍的龍珠,難怪當初與清風對陣的時候清風會以為滄瀾乃是燭龍,如此一想確實情有可原,我幹笑著回問他:“他吃我的身子幹什麽?又不是補品。”
逍林嚴肅道:“燭龍的肉身毀了,他需要一個新的肉身,你從未修習過法術,不會擾亂他的根基,也是最好的選擇,原本讓你進鎖妖塔時為了讓你躲在幻陣之中待過了七月二十二便好,沒想到幻魔被殺了,幻陣破了,還搭上了清淨的一條命。”
我問:“我不明白,燭龍要做什麽?”
逍林聲音沉沉:“他要做的,與滄瀾的其實一樣,他要逆天。”
我覺得喉嚨有些幹澀,於是吞了口口水,嗓子磨得有些生痛,我委實不能理解,這逆天有什麽好玩的,滄瀾要去逆天,燭龍也要去逆天,逆了天還能有糖吃嗎?自然,這樣說來並不妥當,但確實我心中便是這樣想的。
我頓時覺得我不能理解滄瀾的思想,我對於滄瀾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當初,他踏著微風緩步走來那仿佛能夠踏破紅塵的笑意印在我腦海深處,眼下的滄瀾我十分陌生,我想這個想法同逍林一說,他回答了我一句:“他的性子確實變了不少,以前可狂妄的很。”
“你又知道我多少以前?”滄瀾的聲音驀然穿插進來,四周頓時寂靜了一陣,我有種想要找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的衝動,奈何眼下已是不能,隻得直挺挺的眼看著滄瀾走近,他手上端著個托盤,看著有些違和,滄瀾的模樣,若是手上拿把扇子之類我看著順眼,但是這托盤委實有些煞風景了。
逍林動了動鼻子嗅了一嗅露出個戲謔的笑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聊。”
我不明所以望著他走遠了,覺得逍林告訴我的這些話確實要好好消化一番,腦子裏急速的思考起來,如此說來,按照逍林的意思我借著我的屍體還了魂,我不是我?
此話說的甚是拗口,我原液不擅長思考,頓時有些抑鬱。
滄瀾端著一個瓷碗湊到我嘴邊,那沁涼的香味讓我一瞬間回過了神,我茫然看向他,他道:“你以前說過,喜歡喝這個。”
我細細一回想,才發覺這個味道很是熟悉,我記得這個味道,是當初風靈給我療傷的時候喝的藥,我詫異的望向他,脫口而出:“當初是你將我送到風靈那兒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