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脫下來洗洗不
隨後清淨又問了些關於我遇到清風時候的瑣事,我與他交談不多,唯一的印象便是那清風囂張跋扈,自然,這話我憋著未曾說出口。
而後便要說起清淨來的時間委實太不是時候。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卻看到滄瀾抱臂靠在門口,此刻我正與清淨大眼瞪小眼。
清淨淡淡看一眼滄瀾,回頭再看了我一眼,期間顯得十分淡定,他道了聲告辭輕飄飄的路過,而後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滄瀾半靠著門,模樣看著十分慵懶且賞心悅目,那雙眼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我。
我不明所以有些莫名其妙,但此刻心中卻猛然想起這幾日他那陰陽怪氣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原想擺起臉色問他為何這麽多天給我臉色看,但被他這麽看著委實說不出口。
此妖素來溫柔可人,如今這副模樣我實在不大適應,但似乎此番種種竟然,好像是我惹出來的,但眼下我卻委實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麽讓這位生了氣。
下一刻我狗腿的湊過去,問:“什麽時候回來的,口渴沒,喝茶。”說完立馬倒了杯茶遞給他 。
而後深深的自我唾棄,叫你沒出息,沒出息。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一下我手上的茶水,最後終於接過,卻不見他喝。
卻見他悠悠走到桌邊坐下,我眼尖發現他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而後索性將那杯茶放到桌子上,我仿佛看見他輕輕歎了口氣,但仔細去打量的時候他還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他沉默不語的時候總讓人想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麽,我想到這裏的時候苦笑,即便不是沉默的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此刻我忐忑不安,說白了,那感覺就像是一個偷了東西被人抓住的小偷,他跪在衙門等人判下最後的發落,這種感覺委實不好受,我將自己的手指掰的有些發白,直到我看見滄瀾那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拉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他說:“你這樣不痛嗎?”
我一邊揉手一邊笑:“不痛。”
他眨了眨眼,再看向我的時候眼中有些許無奈:“你膽子倒是挺大。”
我立刻瞪大眼睛:“我的膽子一向很小。”
滄瀾又伸手過來摸我的頭,前一段時間他常常做這個動作,我心想著莫非他消氣了,如果被摸摸頭就能小氣我真的不介意把頭奉獻給他天天摸,我眯起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他的手卻馬上撤回了。
他的手轉向放在桌子上的那隻杯子,指尖在杯壁上來來回回的撫摸,道:“既然膽子這麽小為什麽那時候要衝上去,覺得這樣很英勇?”
我覺得心中那塊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酸澀的感覺讓我的眼前朦朧起來。
一雙大手在我臉上蹂躪了一陣,滄瀾的聲音有些無奈:“我沒有罵你,別哭。”
我索性放開了聲音‘哇’的一聲哭出來,他顯然被我的聲勢浩大嚇了一跳,半天沒有聲音,我一邊哭一邊抽著鼻子。
我知道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很難看,但是我止不住。
我多想告訴他,我那當然不是英勇,我這輩子就沒有英勇過,那時候我其實怕要死,我連腳都在抖。
我,不想你有事。
我根本不敢說話,我怕一說出口連聲音都是抖的。
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後來醒來的時候又怕他們都不在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沒有說謊,其實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眼前驀然一暗一雙手蓋住我的眼睛,我聽見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耳廓一陣濕熱,我身體一僵。
他的唇,碰到我的耳朵了。
我驚得噎著了,連抽了兩下,耳朵那片被他碰到的地方一片火辣辣的,我知道那裏現在一定很紅。
他在我後背拍著以防我哭的岔氣,聲音沉沉的:“你哭的樣子真難看,莫再哭了,恩?”
最後的那個尾音微微上翹,我聽得渾身酥掉了,但是我又想哭,這是他第二次說我難看,凡人有句話,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在他眼裏我從來沒有好看過,這是否間接的說明他對我從來沒意思?
我那一顆心頓時又抽抽上了,一瞬間無比蒼涼。
我悶悶的點點頭,奈何我遇到他之後我的眼淚是越發的廉價了,就這麽一會兒時間,他的肩膀上就一塊深色的印記,怎麽看都是我印上去的。
我盯著那塊地方一會兒,咬咬唇說:“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吧。”
我心想著,縫縫補補的如此暴力之事我不能夠,洗個衣裳總該難不倒我。
他似乎料到我會如此說,答應的十分爽快。
應下了卻不見有什麽動作,他隻得開口提醒,說‘你拽著我的衣裳要我如何脫下去?’
我一驚,此刻才注意到自己死命扯著人家的衣服不放,正想往後退兩步,奈何不知是方才哭的太大聲還是因為我才大病初愈,所以沒什麽氣力,那不爭氣的腳一軟我下意識的在麵前的人身上胡亂抓了一把,隻聽見‘刺啦’一聲.……
這一下摔得十分結實,恰好摔到了屁股。
我都吸一口冷氣,心中將此處的土地問候了個遍,你說你這地弄得這麽硬做什麽?萬一小孩子摔倒了那得多疼?
自然,主要是我摔倒了也很疼的呀。
待我抱怨了一頓再一抬眼頓時覺得晴天打了個霹靂把我給劈了個正著,自然,此處已經不是重點,重點是——風靈在圍觀。
我深刻的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釋一下眼下這種情況的原因與經過,奈何風靈的那種眼光明確的傳遞給我一個意思。
她在說‘你終於出手了。’
我已經抑製不住自己嘴角抽搐的趨勢,我連眼神都不敢飄過去看滄瀾那張臉,但是放著半裸的美男不看實在不是我的風格,我心中掙紮了半晌,我還是決定,大咧咧的看吧。
我這一看卻不得了,滄瀾的半邊衣衫被我扯下了那白花花的肌膚晃得我眼暈,我慌慌張張的想要補救,連忙想把手上那塊布給他遮上去。
我匆忙道:“誤會,這都是誤會,我沒有要非禮滄瀾。”
風靈以眼神訴說‘我明白,我理解,你不用解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