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破相了
我將手上那白玉棍捏的死緊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子狠勁,覺得那清風十分麵目可憎殺了更好些,殺心一起人便變了不少。
手上的棍子徒生異狀發出一陣強烈的紅光,我沒有多注意,猛地掄起它往清風身上砸去,未曾想這一下下去那棍子卻已經變成了一杆長槍,鮮紅的瓔珞在風中飛舞煞是好看。
驀然,我眼前的景象化為朦朧,除去紅色竟沒有其他顏色,四周更是寂靜的恐怖,唯有揮動手上的兵器才能證明眼下我還活著。
我口中不斷喃喃:“滄瀾,滄瀾.……”不知道為什麽叫著,仿佛本能。
我的思緒飄的很遠,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我剛剛破殼而出隻有一條小蛇那麽大,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父母被天雷打的魂飛魄散,那時候那些不甘那些無奈切切實實的傳遞給我,那一道天雷劈中我的時候其實真的很痛,剔骨換血又怎麽能不痛?可是我忍下了,那麽痛,那麽痛我都忍下了。
眼下不過是一些小傷,筋骨斷裂,皮開肉綻,又怎麽比得上當時初生時那道天雷更痛。
口中漸漸濃烈的腥氣讓我緊緊閉著嘴,這時候若是開口了恐怕便叫人看見那滿口鮮血,這可真真是血盆大口了。
我胡天海地的亂想,可以忽略身上的痛楚,那手臂開始有些發涼,顫抖的發出抗議,臉上被勁風吹得生痛,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倒在一個熟悉的懷裏,被那清冽的香氣包裹的感覺尤其好,好到讓我想一輩子就這樣躺著。
自然,這並不現實。
那些紅色散去了,我看見滄瀾擰著眉看著我。
我虛弱一笑牽動了嘴角的痛楚,一張口嘴裏就噴出一口血,我看見滄瀾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我的血濺在滄瀾那件白色的衣裳上麵,留下的痕跡十分雅致,看著倒好似冬日裏盛開的紅梅。
我想抬手去抹嘴巴的血跡卻不能,最後隻能笑笑:“完了,破相了。”說罷,兩腿一登,昏死過去了。
一度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歸位,還很怕這一歸位魂就往那地府去了,萬一天帝那老頭子記仇會不會派人在地府堵我,或者讓我下輩子投胎做個乞丐什麽的,不過顯然這些是我多想了。
風靈說,我受的那點傷看著嚴重,滿身是血,其實都是小傷口,大傷口一個沒有。我實在要感慨一下,我上輩子得是多積德行善這會兒運氣才能好成這樣。
我自昏迷中醒來,已經在風靈的洞府,見到的第一人是滄瀾,他半靠在一張座椅上滿頭的青絲披著鋪滿了一背,還有幾縷掛在前麵,那時候他閉著眼一副十分乖巧討人喜歡的模樣。
我才睜開眼睛,見到滄瀾的那張臉打擊十分大,尤其是在我臉上綁滿了繃帶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正猶豫著要怎麽開口卻發現他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滄瀾的眼睛長的好看,眼白很少,眼角還微微向上勾,若是身在一個女子身上想必也是極為好看的,他的目光深邃,看了好一會兒,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麽,最後他卻什麽都沒有說。
我怔怔的看著他離去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那種眼光莫說是我們相處了這麽多日,便是初見的時候我也不曾見到過,那種,好似看陌生人的眼光。
我驀然覺得心驚肉跳,但是一頭霧水不知他這番動作究竟為何。
風靈來的時候我正出神,她見我的樣子還當我傷著了腦袋,一個勁的問我知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好容易回過了神又被她那一連串的問題給弄蒙了。
在我強烈的表示我腦袋沒受傷之後我才好奇的問她我昏迷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心想著既然我的腦袋還在那就證明清風那妖道沒得逞,既然沒得逞.……我偷偷想著,那是不是被強大的滄瀾幹掉了?
風靈才心有餘悸的敘述那之後的後續,不過她的神色有些恍惚,恐怕嚇的不輕。
據說我昏過去之後滄瀾抱著我將我放到了安全的地方,期間他用結界擋住了清風,說起那結界的威力風靈又反複的描述,她真的從未見過這樣威力強大的結界,而後的情景大抵隻能用‘一麵倒’來形容,風靈和擎蒼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動靜,光是滄瀾一個妖就把清風那妖道給削了。
風靈說,要不是清風最後爆體逃了恐怕滄瀾會打得他神形俱滅。
我十分疑惑,反問她,明明我醒著的時候他沒有這麽強大,怎麽我昏過去之後就瞬間漲功力了?
風靈閃閃爍爍的回答我,可能是他覺得有損形象,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我問她,他打架的時候很有損形象?大家打架的時候不都一個樣嗎?
風靈說他不一樣。
至於這個不一樣在哪裏她卻沒有告訴我,後來我慢慢淡下了好奇心也就不再追問了。
我的傷好的十分迅速,不過三五日我便又是活蹦亂跳,想起當初在客棧被滄瀾誤傷的時候我的傷口好的也是這樣迅猛,我暗自覺得這個身子莫非有些神奇?不知何時能與鬥戰勝佛似得修得個金剛不壞之身,到時候便再也不怕挨打了。
我將這個想法同風靈一說,風靈笑話我,說你堂堂天界的神龍竟然就這點出息。
我告訴她,其實我真的隻有這麽點出息。
風靈著實無語了一陣,半天沒有同我講話。
之後擎蒼也來看過我一次以示安慰,我見他與風靈似乎沒有以前那麽生澀心中暗想,果然是患難才見真情,雖說當初英雄救美的計劃沒有成功,但是清風這個敵人倒是來的及時,這一身的傷倒也沒有白受。
我閑的被伺候了幾日,但是我沒有得瑟多久,因為沒過多久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實在嚴重,期間我不止一次的問過風靈原因,她卻總說不出個所以然,真是急煞個妖。
這幾日我帶傷休息,吃的用的乃是滄瀾一手包辦,原本我被伺候的極為舒服。
但即便是再舒服也不能時刻看著滄瀾那張冰凍三尺的麵孔無動於衷。
這一日我打定了主意,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奈何這老天向來不遂我的願,這日下午,洞府來了位客人——一個道士。
此道士年約二十五,長的甚是眉清目秀,眉宇間隱隱透著股仙色,並且明確的表示他是來找我的。
我聽罷大歎,近來桃花運十分凶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