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殘廢組
回去的路上, 我跟在拉二金閃閃身邊慢慢走著，覺得自己今晚真像是做了一場夢呢。
「Saber雖然被稱頌為王, 但也只是個懷著騎士夢想的小姑娘。」金閃閃從剛才就帶著一臉的不懷好意，「真想知道她在床上還能不能保持那種端莊的姿態，想想就讓人興奮起來。」
「我都差點想將聖杯交給她了，當她願望實現的那瞬間，一定更值得疼愛。」
唉，又來了, 炮王的交流。
我夾在兩個腦子裡全都是黃色廢料的兩個男人中間，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蒼老了十歲。
好不容易這兩個人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全部倒出來之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說起來，Caster, 最後你的表情可真可怕，是想到了什麼嗎？」金閃閃不懷好意的笑著, 看著拉二，「你預示到了自己的退場嗎？」
我本來就有點酒勁上頭, 聽到金閃閃這句話直接拽著那隻巨皮卡丘朝著他捶過去了, 結果我的偷襲之捶被金閃閃很輕鬆的接住了。
「你雖然弱小，但維護自己的王時卻充滿勇氣，這次就原諒你對我的冒犯吧。」金閃閃彎下腰把皮卡丘塞進我的懷裡，笑著上下打量我，那雙眼睛里的意味我雖然不懂, 但卻覺得非常不舒服, 「還是個純潔的少女啊。」
！！！你的眼睛是X線嗎！這都能看出來！
「我、我……！」我一時窘的不行, 覺得自己血全涌到臉上了，好想把手裡的黃卡丘扔到他臉上。
「怎麼，Caster沒碰過你的身體？用我教你女人的快樂嗎？」
我眼前一花，原本還站在我面前的金閃閃一下子靈體化消失了，獅身人面像巨大的爪子重重擊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
「Caster，你在憤怒什麼呢？」金閃閃重新從靈體化恢復實體。
拉二冷冷的看著金閃閃，金色的魔力構成的線在天際一路蔓延，龐大的金字塔倒置，帶著壓倒性的壓迫感覆蓋住了整片天空。
「Archer，如果現在我和你戰鬥的話，誰會活下來？」
我急忙跑到拉二身後，緊張的看著金閃閃，他看上去一點也不緊張，反而帶著看透什麼一樣的笑：「當然，如果是你的話，的確可以作為對手…但這是你最強的攻擊了嗎？」
「對付你這就足夠了。」
金閃閃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他絲毫不畏懼頭頂上龐大的金字塔倒影，閑庭信步的朝我們走來。
經過拉二的時候，他將手搭在拉二肩膀上，我看到他猩紅色像是蛇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拉二，帶著嘲弄笑意的嘴角輕輕貼在拉二耳邊：「我的配合還好嗎？」
那一瞬間，我的心被緊緊的揪著，看著拉二的背影，他沒有回頭看我。
我只看到金閃閃眼中像是憐憫又像是譏諷的笑意，他鬆開手，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天空中閃爍著輝煌金光的金字塔像是出現時一樣，從填充的金色磚塊，到構成輪廓的線，逐漸消失在空氣中。
直到金閃閃離開，拉二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過了好一會，拉二才笑著轉身：「該走了。」
「好的哦！」我急忙拉住拉二的手，跟在他身邊，努力思考該說點什麼。
結果我還沒想好說點什麼，只是滿嘴子嘰里咕嚕說了一堆我也不知道什麼意義的飯好吃啊遊戲好玩啊之類的話，我們就已經走到駐地了。
拉二也沒有多說什麼，剛回去就告訴我他要休息。
「那晚安哦……」我才開口，就看到拉二已經閉上了眼睛。
我趴在拉二身邊，撐著下巴看他。
他最近總是在睡哦，是因為我沒有給他足夠的魔力嗎？
要是我的種子還在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子了？
想著想著我也睡著了，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然而拉二還是沒醒來。
我環著自己的膝蓋看著拉二，天邊的夕陽逐漸爬上了他的臉龐，陽光就像是最溫柔的母親一樣，輕輕撫摸他冰冷的臉龐。
最後一絲夕陽消失在天邊的時候，拉二睜開了眼，我振作起來：「你醒來啦！」
拉二沒有回答，他坐了起來，單薄的被單從他的胸前滑落到腰間，他靜靜的坐在床上，凝著天邊幾乎被黑暗吞沒的光芒。
「天黑了。」
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捉住拉二的手，他的手真大呀，我兩隻手才能費力的握住，輕輕地說：「拉二，怎麼了？」
拉二沒有看我，望著越來越渺茫的天光，淡淡的說：「我希望通過給遠坂時臣展示力量，推遲與Archer的戰鬥，被他看出來了。」
「他配合了我。」
拉二的手一下子握緊了，我手痛的差點叫出來，不過在出聲前一秒趕緊咬住嘴唇忍住了聲音。
「……我感到了羞辱。」
我揪著心，總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自己該說什麼，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安慰他……不，或許這時候我的安慰，在拉二看來都是一種羞辱吧。
我不知所措，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習慣了他的強大，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他也是一樣的。
或許來自同為王者的金閃閃的配合，才更讓他覺得倍感恥辱吧……
嗯，就算這樣我也不能沮喪呀！
這時候也要說點什麼才可以。
「那個，我之前看到拉二的記憶的時候，你也看到我的記憶了吧，你都看到了什麼呀？」
我也沒想等拉二的回答，不管他怎麼說我都要繼續說下去的：「我之前呢，是一個特別特別特別普通的女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被建木的種子選中了，然後可以到各種世界去，我覺得挺受寵若驚的。」
「就是第一個世界呀，我遇到了酒吞童子，那是個妖怪，我當時覺得好開心呀，就像是看到了那種……怎麼說呢，就是神奇生物那種感覺，我想和他做朋友，然後我就被吃了。」
「其實還是很害怕的！差點自閉的！可我還是覺得，如果只是因為一個人的傷害，而懷疑每一個人是不對的。」
「然後我就到了第二個世界，遇到了你。」
聽到這句話，拉二轉過頭看向我，我又一次能夠在黑暗中注視那雙美麗的金色眼睛，那麼冰冷而危險，卻讓我覺得安全。
「你就是個討人厭的古代皇帝，最開始就整天想著拿我當樂子，看不起我，好幾次我都感覺你要殺了我，我看到你的臉就覺得討厭。」
拉二鋒利的眉峰挑了挑。
「那時候我被你搞得好煩啊，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要問自己，你有沒有討厭我，有沒有看我不順眼，是不是明天就要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在乎螻蟻的想法？」拉二直接扭過了頭。
「看吧，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笑嘻嘻的說，「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覺得我自己和你較勁好沒意義啊，我要喜歡你。」
拉二從眼角掃了我一眼，還是扭著頭不看我。
「我媽媽告訴我，生活中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順心如意，所以要看向好的地方，我就想，最起碼，你不討厭我呀，多好啊。」
「回頭想想，其實最開始的樣子也是很帥的。」我將拉二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你的不講道理啊，還有沒事找事，整天想著找妹子打炮，喜歡玩遊戲什麼的，我都是喜歡的！」
拉二直接把手按在我的頭上。
「你不能因為我說實話就這樣對我！」我抗議。
「我要是整天想著打炮，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沒被拆封？」拉二一把把我揪到了床上，整個人壓在我身上，「你想試試嗎？」
我看著拉二，回答：「可以啊。」
拉二臉上的笑一下子凝固了，他一下子坐起來，背對著我冷冰冰地說：「你也在同情我？」
我坐起來擠擠到拉二身邊撒嬌：「我以前拒絕你，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呀，我害怕受傷，害怕被拋棄，其實你說你喜歡我的時候，我覺得非常開心，非常榮幸。」
「我這樣普通的一個人，能得到你的喜歡，我真的好開心啊。」
拉二臉上的冰冷慢慢融化了，他笑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我這是被你安慰了嗎？」
「怎麼能說是安慰呢！」我怒視拉二，超生氣的說，「我就是在說我的心裡話呀，你在我心裡真的是最厲害的人，沒用的就只是我啦，我要是魔力充足，我們看誰不順眼，就給他一個墳頭對撞……」
「墳頭對撞？」拉二又敲我的頭，「是光輝大複合神殿！」
「……看上去不就是你的墳頭對撞嘛。」我虛著眼看拉二，我看到拉二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我也跟著笑了。
「餓了嗎？」
「超級餓！」我開開心心的說著。
「我去給你買吃的，你在這裡等我回來。」
「好的哦！」
他的身影靈體化消失在了空氣中，我跪坐在床上，覺得自己心裡空了一塊。
過了這麼久……他已經走遠了吧？
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