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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補足比例可看。^3^


  吱呀一聲, 屋裡兩人俱都抬起頭來。


  一個執著筆, 一個磨著墨。


  男子脊背挺直,身姿挺拔, 縱然坐著, 也能顯出無限的威勢。


  女子身姿玲瓏, 挽起一截袖子, 露出圓潤潔白的一段手腕子,微微訝異的表情更顯幾分靈動。


  青藤這名字真沒有起錯,勤者讀書夜達旦,青藤繞夢花連雲。


  衛有期巧笑嫣然, 輕巧的進了書房, 調皮的抽出鎮紙下的宣紙, 登時臉就紅了。


  蘇培盛在一旁殺雞抹脖子的朝青藤示意, 要她趕緊出來,這會子還侯在裡面做什麼,沒看海棠幾個,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外。


  平日里挺機靈一個人,這會兒呆了。


  胤禛一直端坐著,神色特別坦然,對他來說, 青藤是打小伺候的, 跟蘇培盛並無不同, 跟手中的鎮紙也沒有不同。


  只是被看到自己偷偷畫的畫, 胤禛抖了抖耳朵,耳尖燒的厲害。


  衛有期仔細的賞畫,不得不說胤禛的畫工很好,筆觸細膩靈動,跟他平日性冷淡風格外不同,也意外的令人著迷。


  畫作還未完成,只能看到火紅的她,雪白的馬。


  胤禛抿了抿唇,不自在道:「還、還給我。」


  衛有期輕笑一聲,拿過他手中的筆,仔細斟酌半晌,代替胤禛細細描繪起來,在女子視線的盡頭,幾筆勾勒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整張畫頓時活起來,從激昂熱烈到婉轉纏綿起來。


  衛有期放下手中的筆,滿足道:「一家人合該在一起才是。」


  胤禛胸腔中,心跳砰砰砰,冷厲的面部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


  對視著對視著,突然的就唇齒相依,溫柔纏綿的吻,讓兩人都變得柔和起來。


  書房裡靜悄悄的,衛有期眼眸帶著水意點點,柔情蜜意的望著他。


  少年熱血上頭,身軀壓下。


  再出來,太陽已經落山了,衛有期唇角掛著饜足的微笑,特別賢妻良母的給胤禛理著衣領,柔聲道:「辛苦你了。」


  胤禛抿了抿唇,有些糾結,他應該回一句『不辛苦』嗎?


  兩人挽手去了後院,一道坐著用膳,又去給德妃請安,這才回來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衛有期懶懶的不想起,就差海棠、水仙去毓慶宮,告訴太子妃一聲,她有些不大舒服,就不會宴。


  毓慶宮。


  太子妃早都起了,她知道烏拉那拉氏姿容淑麗,因此花了大功夫收拾自己,免得自己被壓的太慘。


  宮中的美人實在太多了,她只能以德行制勝,可女子哪有不愛美的。內心深處,她也想要自己美一些。


  太子素來敬重她,可除了太子妃,她還是一個妻子,輕憐蜜愛,她只在夢中經歷過。


  等了又等,換了好幾盞茶水,要等的人還不來。


  太子處有一罈子花醬,是萬歲爺賞他的,他自己都珍貴的跟什麼似得。


  就連最得寵的李佳氏,也不能從他手裡摳出一星半點。


  倒是給她了一罐子,鼻煙壺大小,幾天就用完了,因此更加的心心念念。


  她已經想好了,等對方來的時候,她就連消帶打的,務必敲下來一罈子。


  等到令月來報,說是四福晉跟前的海棠、水仙過來的時候,太子妃抿了抿唇,心中閃過一絲不悅。


  她如今以准后攝六宮事,很久沒有人在她面前這麼大膽了。


  她已經聽說四福晉在騎射營的壯舉,她是毓質名門,賢淑、恭孝、寬和才是她的人生準則。


  這裡面絕對不包括策馬奔騰,跟一群男人爭強好勝,那不是一個賢惠的妻子。


  她要做的是端莊大氣的一國之母。


  笑吟吟的回了海棠不打緊,送她們出去的時候,面上也看不出什麼。


  海棠能穩住衛有期跟前的一把手,本身也跟人精似得,你露出一絲絲馬腳,她都能捕捉到。


  因此回去后,就實打實跟她稟報。


  衛有期點頭,太子妃不高興,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她不打算迎合,她現在地位說高也是極高的,說低也是挺低的。


  跟太子妃肯定是不能比,她沒有什麼慾望,不打算委屈自己。


  待康熙好,一是因著他是皇上,是最高統治者,二則,在名義上也是她的親人,維護一二是應當的。


  再者這些東西珍貴,可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打緊。


  不在乎,手自然比較松。


  正想著,就見小德張迎了陳庶妃進來,她剛一進來,就期期艾艾道:「不期而至,還望見諒。」


  衛有期沖她掃視一眼,見沒有什麼異常,身子已經養好了,才溫言道:「陳庶妃坐吧,杜鵑上茶。」


  杜鵑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走了,陳庶妃揉著手中的手絹,不好意思道:「多虧你那天助我,一直想來感謝您,只是身子不爭氣,這才大好,就趕緊過來了。」


  說是上茶,其實也不過是一杯白開水,陳庶妃也不在意,將杯子握在手裡,又道:「我是漢人,得幸入宮,手中沒什麼好東西,也就只這一件玉墜子,打小跟著我,雖不名貴,到底是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剛一拿到手裡,衛有期就有些驚異,涼涼的玉墜很小,黃豆一般,瞧著就是非常劣質斑駁的玉石,無怪陳庶妃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上面有蒙蒙的光亮,指尖也變得微燙,似有感性一般。


  衛有期收回手,將玉墜推給她,柔聲細語道:「我瞧著這玉墜不像一般東西,你身體恢復這麼快,說不得有它的功勞,還是自己收著吧。」


  陳庶妃失落的執起項鏈,闔著雙眸道:「確實、確實有些不夠好,等我再攢攢。」


  她覺得這是衛有期的託詞,委屈的都快哭出來,眼淚汪汪的,要掉不掉的。


  衛有期遲疑一瞬,玉墜就又被陳庶妃塞進自己手裡。


  生怕她拒絕似得。


  看到杯子能想到他,看到太師椅也能想到他,處處都是他的影子。


  也讓老祖更加明白自己的心。


  橫笑一笑,老祖舔了舔唇,既然做了她的心尖人,那就不要怪她織的網太密。


  想到還未處置的青藤,衛有期冷笑一聲,跟海棠囑咐:「去把張起麟那小子叫來。」


  張起麟來的很快,躬身行禮,等候吩咐,衛有期無意為難他,利索的叫起。


  「你去告訴青藤,將她退回內務府,就說是行為不端。」


  她自己做的孽,還指著給個恩典,輕飄飄的放過,原先她不在意,自然可以,這會兒胤禛已經被她收入囊中,再看她就有些礙眼。


  小德張低低的垂首,應了是,打千離去。


  至於這是爺身邊伺候的宮女,合該爺發落才是,可爺也交代了,他若走了,一切都照福晉說的來。


  在青藤沒有作妖的時候,兩人是打算把她賜給胤禛麾下的侍衛,雖然說不大顯,但在京城安心過活也是沒問題的。


  她想頭也是不小,就是運氣不大好,被她逮了個正著。


  下了命令,她就不再關心,若有意外,直接尋小德張才是。


  打扮停當去德妃處請安,本來是要晨昏定省的,但想著她事多,就定了每月初一十五的來盡孝,今日就是十五了。


  到的時候,德妃處很寂靜,她看到梁九功也侯在院子里,就打算跟凝萃說幾句就離開。


  后妃都很珍惜跟皇帝在一起相處的時光,冒然被打擾,定是不高興的。


  誰知道梁九功上前打千,邀請她一道進去。


  康熙正在跟德妃閑談,聽到梁九功的稟報聲,就笑呵呵的看向門外,沖她招了招手。


  衛有期大大方方的上前行禮,又忙亂著被請坐請茶,好一會兒才安定下來。


  康熙和德妃並肩坐著,瞧著也不過三十歲的成熟模樣,誰知道他們已經四五十了呢。


  見衛有期的視線落在臉上,康熙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龐笑道:「誰知道我也有白嫩的一天,也太不男人了。」


  他喜愛騎射,風吹日晒也是比較多,皮膚雖然時時保養,也是比較糙的。


  德妃也跟著笑,她得益最大,對老四兩口子的喜愛,大部分都體現在她身上。


  閑話了一會兒,康熙就安慰她:「這一次噶爾丹的地盤被他侄子佔了,那是個不成器的,朕有信心,年內定能凱旋,你就靜等老四的好消息吧。」


  「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皇阿瑪你放心,我不會拖後腿的。」衛有期信誓旦旦,只差拍著胸口表忠心了。


  康熙頓時笑了:「昨天還在哭鼻子呢。」


  胤禛那小子臨走前,面露得意,臉上的笑掩都掩不住,他才問了一句,「上戰場有那麼高興嗎?」


  接著老四就帶著點矜持帶著點批判,還有點小驕矜的昂起下巴:「福晉是個婦道人家,一點子離別苦都受不了,在家哭鼻子呢。」


  衛有期:……


  面上跟著笑,在心裡冷哼一聲。


  正在舉著紅纓槍操練的胤禛打了個噴嚏,四周望了望,轉瞬又投入緊張的操練中。


  德妃抿唇輕笑,打趣的跟康熙說:「快別說了,老四家的要燒起來了。」


  衛有期面帶紅霞,裝模作樣的從荷包中掏出兩個玻璃瓶子,唉聲嘆氣的塞回荷包:「皇阿瑪和額娘看來不大需要,我就不多此一舉了。」


  康熙:……


  德妃:……


  誰不知道衛有期手裡好東西多,到他們這個地位,奇珍異寶已經不稀奇了,只有維護健康才能撼動他們冰冷的心。


  康熙頓時改口:「老四那臭小子,一天不打就上房子揭瓦的,老四家的你放心,朕給你討回公道。」


  德妃只覺得槽多無口,不知從何說起。


  不就是一罐子不明物,你稀罕什麼,應該轉身就走,全部給我!

  衛有期也只是逗趣罷了,把兩個小瓶子拿出來,遞給梁九功,然後才解釋:「這是我做的頭油,第一次經驗不足,就做了一點,兩位先用著,等過幾天我再送過來一些。」


  說著又看向門外,海棠提著籃子侯著,指了指籃子,衛有期又道:「這一次胤禛要去軍營,我想起香胰子的事,就做了一板出來,切割出來不少塊,就給您兩老送一點。」


  康熙很感興趣的傾身:「香胰子?有什麼特色嗎?」


  衛有期老老實實的回:「照著常法做的,大約沒什麼特色?」


  康熙點頭,沒有特色也是特色,得了這麼多好處,康熙大手一揮也回了不少禮,讓衛有期的小金庫又充足不少。


  德妃就問:「你的鋪子什麼時候開?人手可夠?」


  衛有期答:「定了七夕,不過這幾日就開始售賣,先打點名聲出來。」


  康熙摩拳擦掌:「你放心,我當你最大的客戶。」


  德妃雙眸也亮晶晶的,顯然有這個意思。


  衛有期無語,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供著用了,應有盡有,只要他倆用,多少都給。還這般惦記鋪子里的。


  因此笑道:「那可不成,我定了規矩的,每戶人家有定例,您二老可得給個面子,不能讓兒媳難做。」


  見兩人面露失望,又道:「那些都是我娘家做的,我不過添了些關鍵罷了,不是我親手做的,功效比不得您兩老吃用的精品,也不用惦念,想要儘管吩咐,給您送一罈子來。」


  兩人這才作罷,吃多了精品,誰能咽下凡品。


  敘過話,康熙猶豫道:「按理我不應當說,只是這段時日你得儘快要個孩子才是。」


  因著她這個特例,許多人就找上門來哭訴,想要效仿,他雖然是皇帝,可也不能太過偏頗。


  德妃小心翼翼的問:「都說醫人不自醫,要不請御醫給你把平安脈?」


  兩人眼神殷切,衛有期知道世情如此,他們兩個估計也為難,就乖巧的點頭。


  衛有期這邊點著,小德張立在一旁聆聽,緊緊的盯著,就怕錯過主子的交代。


  說完看向胤禛,就見他點點頭,可有可無的將辮子甩到身後,漫不經心道:「再上一碗薺菜牛肉餛飩,要清湯的,我瞧著你愛吃。」


  衛有期點頭,她確實喜歡,前兒點了一次,硬是吃了兩大碗。


  「你要用些什麼?」衛有期歪頭,她點了不少,他什麼也不說。


  還知道問問他,也算是長進了,胤禛滿意道:「跟著你就成。」


  點好膳食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拿起書,衛有期知道,這時候她應該上前,柔順的替對方捏著膀子,這才適宜。


  這麼一想,忍不住眯著眼笑:「胤禛,今日摘花,累的膀子酸痛,您給捏捏可好?」


  說著瞟向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肩肯定舒服。


  胤禛神色冷凝,滿含寒氣的斜瞟她一眼,薄薄的唇一開一合,說的話不怎麼動聽:「做這點子事就累,真真嬌氣。」


  衛有期不滿,唉聲嘆氣的揉著自己的肩。


  轉瞬間,肩膀上落下一雙有力的大手,滾燙的手心燙著薄薄的春衫。


  揉肩的力度很適中,閉上眼睛享受這美妙的感覺,這般熟練的手法和姿勢,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阿哥身上。


  就算他是光頭皇子。


  心中有一瞬間的心疼,轉瞬就被拋在腦後,衛有期淡淡開口:「正紅旗這一次立下功勞,也給你帶來不少的實惠。」


  去年當今親征噶爾丹,胤禛隨從一道,掌著正紅旗,雖然他沒有親自下場,可只要掛了名,就有功勞在。


  新賞下的兩個格格,也是獎賞所在。


  胤禛提起親征噶爾丹,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大哥與內大臣索額圖領御營前鋒營,何等緊要,而他卻在外圍,一點核心都觸摸不到。


  他掌著正紅旗,可隨時會被收走,看來他要做些什麼,讓地位更加牢穩些。


  這麼想著,下手就有些重,衛有期哎喲一聲,回眸嗔他:「莫管是西瓜還是芝麻,都是多出來的不是。」


  正說著,就聞到一陣迷人的香味,誘人食慾大開,小德張麻利的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掀開蓋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大片紅艷艷。


  個頭很大的龍蝦,背部寬闊,一看就知道肉多彈滑。


  上面撒著蒜粒,蔥碎,點綴其間,煞是好看。


  蒲公英青團帶著一股清香,滿滿都是春天的味道。


  迫不及待的開動,頓時將胤禛忘在腦後。


  一聞二剝頭,三取蝦胃四蘸汁,最後,開吃!


  胤禛冷著俊臉,看向這自覺的福晉,一點都沒把他當外人,不理不睬的自己吃個噴香。


  好歹自己也替她捏了半晌的肩,都白忙活了不成。


  又瞪了兩眼,發現換不來關注,大長腿一邁,坐在了衛有期身邊,眼疾手快的把她要下手的龍蝦搶過來,慢條斯理的剝著。


  衛有期遺憾的望了一眼那肥美的龍蝦,轉手向青團進發。


  香甜軟糯的口感,就像是把春天吃進口裡,讓她滿足的眯起雙眸。


  用過膳食,漱口的檔口,胤禛淡淡的開口:「過幾日爺要去遵化,祭祀皇瑪嬤。」


  衛有期輕輕的唔了一聲,抬眸輕笑:「要不要讓綰綰跟著你?」


  綰綰是跟著他的老人了,初為孝懿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當孝懿皇后薨逝,也就轉而跟著他。


  一貫在書房裡伺候,東四所無論誰都要給幾分薄面。


  衛有期猜度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定然不一般,讓她跟去也好,凡事能照看的周到些。


  胤禛本來神色溫和,聽她這麼一說,面色是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以她的洞察力,敏銳的發現他很不悅,周身的氣氛變得冷凝起來。


  衛有期安撫的對他笑笑,胤禛心中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期望。


  就聽她溫聲道:「不若讓青藤也跟上,免得綰綰有照看不到的地方。」


  青藤比綰綰的存在感弱些,沒那麼招人眼,逢人提起來,十個總有九個誇,人會來事,笑的又甜,瞧著就覺得喜相,不知不覺攏了不少人的心,綰綰半點都沒發現。


  還以為自己第一人的位置,坐的穩穩噹噹。


  綰綰如今是有些飄,瞧見福晉也只是不冷不熱的行禮,瞧她那架勢,但有些看不上烏拉那拉氏。


  聽到她說這些,又明顯走神,胤禛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一時之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剛開始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對方就生氣了,難道是帶的人不夠多,還是她沒有挑明的緣故。


  想了一下,轉瞬就拋在腦後,她佔了原主的身子,也願意替她還一些因果。


  既然對方不領情,她又何必在意。


  這麼想著,心中更是輕鬆非凡,哼著歌去看了收拾好的桃花瓣,上面晶瑩的水珠子已經晾乾了,約莫再過一兩天就成。


  海棠領著,摘了許多的薔薇花,打算做花露出來。


  早在摘花的時候,就囑咐小德張去內務府領了蒸餾的工具,這會兒只等著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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