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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 補足比例可看。^3^  時人注重孝道,在意母親的看法,她怕他傷心。


  小兩口靜默以對, 讓德妃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不耐煩道:「人不能送回去,沒得顯出小家子氣來。」


  這個人不用說是誰, 也都知道。


  兩人躬身應是, 衛有期笑吟吟道:「額娘快別生氣了, 爺也說了, 不過是一個奴才,怎麼處置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她這會兒餓著肚子,想來胤禛也未用膳,陪著吃飽喝足的老太太閑磕牙,她才沒這功功夫。


  「噔噔噔」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身形快速的沖了進來,又在離主位三步遠的時候停下, 一本正經的行禮:「給額娘請安, 額娘萬福金安。」


  說完又轉身跟衛有期和胤禛請安, 完了就笑嘻嘻的湊到德妃跟前,嘰嘰咕咕的說著話。


  德妃頓時笑了, 拿著帕子溫柔的替他擦著額上的汗, 笑罵:「下雪的天, 你熱的滿頭大汗, 可消停消停, 別吹了風受寒。」


  轉而又問:「早膳可用了?」


  見他點頭,才又囑咐他身後跟著的奴才:「仔細伺候著。」


  胤禎不願意,憋著嘴抱怨:「我都八歲了,長大了,能別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嗎?」


  母子親熱的情景格外溫馨,衛有期視線追隨著胤禛,就見他薄唇輕抿,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寬大的袖袍下,突然鑽進來一隻溫軟的小手,胤禛不動聲色的握了握,心中暖和了許多,神色也緩和下來。


  衛有期這才滿意,她的男人,應當頂天立地,意氣風發,而不是為這點小事而落寞垂首。


  德妃轉過臉,看到胤禛和衛有期並肩立著,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周身縈繞著對她的抗拒,她還是看的出來。


  揮了揮手,德妃神色淡淡道:「你們回去吧。」


  胤禎擠眉弄眼的沖胤禛示意,做出你別生氣的口型。


  衛有期瞧了好笑,丁點兒大的人,心眼子倒靈活。


  兩人吹著風來,又迎著雪回去。


  衛有期肚子咕咕叫起來,見他望過來,覺得有些羞澀,露出的脖頸都暈染成淺粉色。


  看的胤禛心情大好,所有的不虞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得不到的就讓他隨風逝,人最重要的,就是憐取眼前人。


  寬大袍袖下的雙手,一直緊緊握著沒有放開。藕粉色夾襖綉著精緻的纏枝杜若蘅蕪,和靛青色的馬蹄袖相依相偎。


  等回到屋裡,熱風一激,衛有期忍不住一個哆嗦,打起寒戰來。


  胤禛瞧了心疼,埋怨道:「心眼子這般實在,額娘叫你,你找事情推掉,等吃飽喝足再去也不遲,她都又不能耐你何。」


  只是說話會不大好聽。


  衛有期吐吐舌頭,調皮道:「說有要緊事,自然要快些去。」


  接過海棠手中的薑湯,胤禛板著臉凶她:「快些用了,免得受寒。」


  苦著臉,衛有期老大不情願,這薑湯縱然放不少精糖,可味道也太難喝了,又甜又辣。


  讓人無法下咽。


  胤禛先把自己那份喝了,又誘哄道:「一口氣喝了,沒品出味就沒了,快用了。」


  衛有期伸出自己細白的手指,指了指肉嘟嘟的臉頰,促狹心大起,哼道:「要親親才喝。」


  胤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白裡透紅,帶著細細弱弱的絨毛。


  顧盼生輝的雙眸靈動的望著他,恍然間仿似有絲絲水意。讓他憐惜心大起,依言在上面印上一個輕吻,兩人額頭對著額頭,鼻尖挨著鼻尖,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眸中的倒影。


  這種彼此是最親近的人,這種感覺太過美妙,胤禛像是被蠱惑一般,輕輕的擷住那溫軟的唇。


  衛有期咽了咽口水,睜大雙眼呆呆傻傻的望著他,對方身上充滿了侵略的男性氣息,讓她不自禁的雙腿發軟。


  一雙溫熱的大手附上來,遮住她的雙眸,低沉而復有磁性的金石之聲,在耳邊響起,惹得老祖小心肝一陣酥酥麻麻。


  不知不覺的,一碗下肚,也不知道是對方懷抱熾熱,還是薑湯見效,老祖覺得自己好點了。


  緊接著就被一雙大手拍了:「乖。」


  個鬼。


  坐上膳桌,衛有期還有些忿忿不平,兩人視線相接,就冷哼一聲別過臉。


  生氣呢,別惹我。


  胤禛慢條斯理的喝著粥,面上不顯,心底卻變得愉悅起來。


  等他走了,衛有期有一瞬間的孤寂,轉瞬間又自嘲的笑了。


  當一個孤獨已久的人,突然嘗到了溫暖可依的滋味,會想要緊緊的抓在手裡,再也不放開。


  這般想著,老祖內心也湧出一絲愉悅,胤禛,比想象中的味道還要甜美,讓人慾罷不能。


  坐在那裡對了昨天的賬,又見了管事,直忙了兩個時辰,到午膳時候才算罷。


  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左右搖了搖,才覺得舒服了些。


  用開水沖了一杯桃花茶,湊到杯口處聞了聞,感覺到悠遠綿長的桃花香味,才慢悠悠的品了一口。


  淡粉色的茶湯像是把春天喝在口裡,美妙極了。


  朝著海棠示意,她頓時將手中的剪子放下,湊過來問:「主子有什麼吩咐?」


  衛有期指著琉璃罐中的桃花道:「去庫房拿二十個玻璃罐子來,蓋子要帶花樣的。」


  海棠點頭,和水仙一道去了,這都是貴重物件,遣小宮女去不放心。


  她們倆把福晉身旁圍的滴水不漏,其他人沒有出頭的機會,這會子有事出去,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想要出頭又懼怕對方的勢力。


  杜鵑猶豫了一瞬,還是沒忍住,笑吟吟的湊上去,試探的說著:「前些日子,家媽媽來訪,跟奴才說會子話,她原是在儲秀宮伺候的。」


  衛有期心中一動,儲秀宮現今住的是秀女,由著老嬤嬤們教導規矩,原她是不在意,只想著將胤禛調·教好了再吃用也不遲。


  可現今覺得,青果子也有他美味的地方在。


  因此喝了一口杯中茶,漫不經心道:「說說看,有什麼新鮮事,也聽來解解乏。」


  杜鵑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安定了,伶俐的斜倚在腳踏上,柔柔的替她錘著腿,一邊道:「說起來也是巧了,家媽媽伺候的,一個姓宋,一個姓李。」


  說著小心翼翼的覷著福晉面色,那平靜無波的模樣,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戰。


  這才接著說下去,姓宋的,乃是主事之女,管著香燭,這位置瞧著不打眼,實則最是細水長流,不說主子們,就連她們,誰又能少的了不成。


  而宋氏能被挑上,自然也有她的道理,家媽媽言明,宋氏內秀。


  這個內秀最有意思,面上瞧著不大顯,可那一身皮肉細嫩白皙,光滑的跟緞子似得,人也溫柔小意,左右關係處的好。


  姓李的身份要高一些,是知府家的女兒,別的不說,她的皮相著實好,風流婉轉,五官精緻嫵媚多姿,是個美人。


  衛有期聽了,不置可否,杜鵑轉眼又說起別的:「前面那位,昨夜裡瞧得分明,使了小宮女往老太太那裡去了一趟,還傳信出去,不定憋著什麼呢。」


  這麼一說,她就明白了,今天早上的事,都是綰綰作出來的,也是她大意,想著不過是個凡人,能掀起多大的浪。


  轉眼就被打臉了,雖然礙不著她什麼,可到底餓了她一會兒。


  老祖表示有些記仇,既如此,衛有期冷笑:「喚她過來,告訴四阿哥一聲,就說我看上她了,要她過來伺候。」


  小德張跑了一趟,先是讓王玉柱和玉蘭帶著綰綰過去,自己親自去找了蘇培盛說。


  要是原先,想找蘇培盛也是不容易的,可如今都人精似得,眼見福晉要起來了,再沒有一個不上心的,不過表明來意,蘇培盛就過來了。


  聽他說了,蘇培盛二話不說進去通報,對於他來說,綰綰沒了是好事,只有她走了,他才能把前院中院一手抓。這中間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能上去一點,誰願意不上不下的呆著。


  因此到了胤禛跟前,說出來的話,看似毫無偏頗,實則朝著福晉的方向傾斜。


  胤禛本就打算處置了她,因此可有可無道:「福晉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她既開口,就撥過去。」


  蘇培盛得了令,心裡美得跟什麼似得,他盤算過了,前院的人情來往,都是太監走的,福晉不過掌掌眼,最後權利還是在他手中。


  再就是爺的私庫,只要鑰匙到了他這,這權利也就握在了手中。


  再就是他現有的,蘇培盛咧嘴,美滋滋的笑了。


  讓張起麟那小子去傳話,他就回到四爺跟前伺候,只是接下來的話,讓他笑容險些凝固在臉上。


  「私庫鑰匙交給福晉保管,前院的人情來往冊子,也儘早跟福晉交接,讓老人跟在福晉身邊伺候,早些上手。」


  胤禛擱下手中的筆,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夫妻一體,計較太多反而失了人情味。


  蘇培盛躬身,轉而去忙活起來,這些事情要交接,涉及的人就比較多,許多管事太監、管事姑姑,都要仔細敲打過,才能出現在福晉面前。


  他算是明白了,爺如今願意抬著福晉,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就要衝上去抬得高高的。


  她一直斂著自己的性情,就怕上面覺得自己不夠端莊,反而將自己刷下來。


  阿瑪說了,以她的姿色才情,必是要出人頭地的。


  當聽到說分到東四所的時候,心中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愉悅感。


  可能四阿哥不記得,可她是見過他的,彼時她跟在福晉的身後,默默的注視。


  她心疼他,想要給他火熱的懷抱,和甜蜜的救贖。


  可這一刻,一切都完了。


  傳訊公公的一番話,徹底絞散她所有的希望。


  茫然無措的和宋氏對視一眼,兩人都臉色蒼白,無力的癱坐著。


  她們兩人,在這一刻被拋棄,會淪為笑柄,她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人會怎樣刻薄的嘲笑她。


  更可惜的是,她的四爺,她再也溫暖不到。


  同一時刻,東四所卻喜氣盈盈的。


  衛有期笑吟吟的朝海棠說:「都收斂些,以後的事還不一定呢。」


  水仙上前湊趣,滿不在乎道:「下一屆選秀要三年後了,到時候福晉生下嫡子,早就站穩腳跟,格格也就不足為懼。」


  福晉的年歲還是太小了些,初潮還未過,天葵不穩,能拖一時是一時。


  衛有期臉上的笑收了些,不置可否。


  過後又吩咐小德張,將她分好的豆芽、豆腐,送到皇上、皇太后、德妃處,並一把自己種的小香蔥,配著豆腐吃。


  她也就種了半分地,小小的一片,自己吃尚且不夠,分的人越多,也就越薄。


  胤禛在前頭忙,最近康熙慢慢交給他一些小差事,他是個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的,非得時刻盯著。


  剛才派蘇培盛的徒弟,那個叫張起麟的來傳,說是不必等他用膳。


  只剩下自己,她也樂的自在,簡單的用膳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鄂氏就來訪,如今兩人玩熟了,就沒有那麼多講究。


  想串門子,直接就來敲門。


  剛迎她進來,就被打趣:「如今可好好的把握機會,趁早生下嫡子。」


  衛有期抿嘴輕笑:「知道你是為著我說,只是我年歲小,生不得孩子。」


  這話董鄂氏就不贊同了,遺憾道:「你有機會就好好的把握,你瞧我,盼來盼去一場空,上個月的時候,沒來天葵,高興的什麼似得,將太醫請過來,最後得的評語,要把人羞死。」


  說是她年歲不大,天葵不準,好好養著就成。


  她要看的是有沒有懷上,誰要看自己的天葵準不準。


  白歡喜一場,這個月沒來都顧不上。


  她這麼說,目的性太強,衛有期也不好裝聽不懂,將桌上鋪上帕子,示意她將手遞過來,食指中指合併,搭在脈搏上。


  當時就有些驚訝,這脈如走珠,妥妥的滑脈。


  董鄂氏時刻關注著她的表情,見她淡淡的,心下就有些泄氣,說來也是,她也就是有些胸悶罷了,一點孕吐的跡象都沒有,心中白期待這一場。


  衛有期回神就笑了,柔聲細語道:「快去請太醫來瞧瞧,說不得有喜事。」


  這時候的喜事,還能有什麼,董鄂氏眼前一亮,高聲道:「這要是真的,定送上十色大禮還願。」


  平日的沉穩也丟了,喜形於色的囑咐身邊的石榴,又覺得不放心,眼巴巴的看向衛有期,可憐巴巴道:「弟妹送我回去吧。」


  昨天衛有期一把抱起陳庶妃的偉岸身形,給董鄂氏極大的安全感。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她一點閃失也不想有。


  衛有期:……


  好好好,幼崽最大。


  給董鄂氏送回三所,路過前院的時候,碰到了胤祉,看到董鄂氏被攙著,當時唬了一跳。


  將手中的書拋給隨身太監,跟衛有期一左一右的攙著她,一邊連聲問:「這是怎麼了?」


  看他神情著急不似作偽,董鄂氏噗嗤一聲笑了,輕飄飄的回:「無礙,只是覺得有些胸悶,想要叫太醫過來看看。」


  胤祉的隨身太監頓時被罵了,就見胤祉急切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去。」


  將人送到,衛有期就覺得已經完成了任務,向兩人告辭。董鄂氏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回,等有了確切消息,再去會你。」


  衛有期按下她要起來的身子,柔聲道:「快歇著吧,多大點事。」


  說完施施然離開了,胤祉也致歉,他實在擔心福晉,大太監又派出去了,只得讓一邊的宮人將她送出去。


  晚上胤禛回來,看到衛有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溫言道:「你如今出名了,榮妃將你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要不是三嫂月份大了,還想把送子娘娘按到你頭上。」


  衛有期黑線,她只是會點岐黃而已,也是花醬惹得禍,很多人眼瞧著她做,也照著同樣的路子來,可惜除了她,再沒有人能做出那樣的花醬來。


  需求大於供應,這名聲也就傳出去了。


  衛有期在等,等這個消息慢慢發酵,最好在秋天傳開,那她就可以做一批桂花醬,能抵到明年春上就成。


  見她走神,男人有些不滿,霸道的將她頭扭過來,將唇附上去,用香軟的親吻喚回對方的神智。


  衛有期輕輕唔了一聲,彷彿能填滿靈魂的親吻,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她。


  唇分,男人不滿,沙啞著嗓子問:「老三家的都有了,咱倆也生一個。」


  衛有期點頭:「好啊,你生吧。」


  面前的男人一身蒼藍色常服,上面綉著精緻的暗雲紋,腰帶上掛著一串的飾物,有香囊玉佩等,一半的臉隱藏在黑暗中,一半被燭光照耀的愈發白皙。


  不自覺的被吸引了目光,衛有期欲蓋彌彰的垂下雙眸,依舊忘不掉那羊脂玉一般的臉頰,還有那黑沉沉的眼神。


  在燭光中猶如深潭,看不出深淺。


  抿了抿唇,老祖心一橫,朝著那粉色的唇瓣咬去,手上不安分的剝著對方的衣衫。


  什麼要沐浴更衣,香氛玉露被忘個一乾二淨,腦海中叫囂著一個念頭,吃掉他吃掉他。


  胤禛由著她動作,望著她笨拙的手勢露出憐惜的眼神,溫柔的側了側身子,方便她將中衣剝下。


  玉白的胸膛結實有力,堅實的腹肌閃著光澤,撲鼻的男性氣息快要將她淹沒,老祖閉上眼,小臉紅撲撲的,手軟腳軟再也下不去手。


  胤禛輕笑著接替她的工作,汗水順著堅毅的臉頰線條滴落,手上卻慢條斯理的剝著。


  一雙大手撥弄玩捏,帶來簇簇火苗。


  待雨歇雲收,老祖滿足的斜倚在塌上,由著對方給她揉按酸痛的雙腿。


  無怪乎許多修者守不住元陰元陽,這滋味著實美妙絕倫。


  胤禛揮汗如雨的忙活了半晌,見她心滿意足的饜足模樣,忍不住躺到她身邊,將這柔軟的身子摟到懷裡,閉上眼睡覺。


  老祖被摟進滾燙的懷抱,左右扭了扭,敏感的竄起一股電流,再也不敢亂動。


  合上眼,在胤禛的輕拍下漸漸睡去。


  待第二天睡醒,身邊的被窩早就涼了,她不禁有些失落,說好的軟語溫存,全都沒有。


  臭男人好過分。


  憤然起身,瞬間就跌落在柔軟的床榻上,大腿根的酸痛,比之昨晚更甚。


  恨恨的錘了錘腿,深感上天不公,明明她是躺著的那個,反而更累著。


  正想著,晶薕晃動,一道高大的身影大踏步進來了,身後跟著低眉順眼的海棠,手中端著洗漱用品。


  衛有期看到他,身體就不安分起來,只得強裝淡然,不去看他,反而朝著海棠招手。


  海棠和水仙應聲上前,水仙接過托盤,海棠伸手朝著白帕子而去,半道中,就被人截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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